第一百一十七章 中條山之戰（二）

趙德生總算是知道自己不被接受的原因了，他有些激動的說道：“我真的已經離開軍統了，我到14集團軍來，就是為了能和你們一起打鬼子，我真的沒有其他的目的。”龍風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如果你是真心想和我們一起打鬼子，那麽我們表示歡迎。如果你是擔負著什麽特殊任務來的，那麽我奉勸你還是盡早離開的好。”趙德生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是軍統的正式成員，我原來是鄆城保安團的團長，鬼子打過來的時候，韓複榘不戰而逃。鄆城被鬼子們圍了個水泄不通，保安團的弟兄們本想要與鬼子們拚了。可是就在那天夜裏，警察局長劉東偷偷打開了城們，把鬼子放了進來。鬼子以全城的百姓相威脅逼迫我們投降，保安團的弟兄們沒辦法才放下了武器當起了皇協軍。當皇協軍哪會，我親眼目睹了鬼子們的暴行，我整天的活在深深的內疚之中。後來軍統的人找到了我，要求我與他們合作，為他們收集鬼子的情報，並且給了我一個國軍上尉的軍銜。這次任務完成後，我的確可以回武漢去，並且會有一個相當不錯的職位。可是我總忘不掉當皇協軍的那些經曆，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恥辱，所以我決定留下來，和你們一起打鬼子，洗刷我的恥辱。我不求生官發財，我就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爺們。”

宋岩給趙德生倒上了一杯酒，然後說道：“好！是條有血性的漢子，來，咱哥們幹一杯！”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龍風卻開口說道：“想要讓大夥接受你，光憑兩句豪言壯語可不行，你得拿出實際行動來。”趙德生疑惑的問道：“那你說我該咋整吧，隻要能讓大夥接受我，我老趙絕對不含糊。”龍風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道：“首先，你得參加部隊的日常訓練，在士兵麵前做出表率來，讓士兵們先接受你。其次，你不能擺你副團長的架子，要與團裏的軍官們搞好關係。和軍官們搞好關係可不是喝酒吃飯就能辦到的，具體該怎麽整，你自己慢慢的摸索吧。另外，在今後的戰鬥中，你可千萬不能慫了，要身先士卒敢打敢衝。442團的軍官都是打過硬仗的，都是從死人堆裏爬起來的，你要是慫了，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讓他們接受你了。”趙德生很認真的回答道：“兄弟，我聽你的。都是爹生娘養的，別人能做到的，我老趙也一樣能做到。”說完之後，趙德生給龍風倒上了酒，然後舉著酒杯說道：“我老趙沒在正規部隊裏待過，今後還得指望你們多指點著我啊，來，我老趙敬二位兄弟一杯。”三隻酒杯碰在了一起，三個熱血男兒的心也緊緊的靠在了一起。

第二天出早操，宋岩發現隊列裏多了一個人，而多出的這個人正是趙德生。今天趙德生沒穿他那套上校軍服，而是穿了一身士兵的衣服，打著綁腿背著背包，肩上還扛著一隻中正式步槍。他朝宋岩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宋連長，今後我就是你連裏的新兵了。”宋岩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大聲的命令道：“全體都有，5公裏長跑，現在出發！”

在1營的營部裏，安景泉對龍風說道：“看來這個趙德生還是個爺們，也的確是真的想抗日，就讓他待在你這裏吧，你好好的操練操練他。”龍風很嚴肅的回答道：“隻要他能堅持下去，我就能把他變成一名合格的軍人。”安景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最近，山外的鬼子調動頻繁，我猜他們近期會有行動，咱們可得盯緊點，別讓鬼子鑽了空子。另外，衛總司令要來咱們第10師的防區視察，點名要到咱們團來看看，你要有個心裏準備，你們1營是咱442團的主力，在衛總司令麵前可得給咱442團長臉啊。”龍風朝安團長敬了個禮，鄭重的說道：“請團長放心，1營永遠都是咱442團的驕傲。”

幾天之後，衛立煌在陳永年代師長和王衛華旅長的陪同下視察了第10師的防區，尤其是在442團的駐地看得異常仔細，從442團的日常訓練到防區的陣地布置，都仔細的檢察了一圈，對443團的官兵們大加讚賞。另外還對防區內的抗日宣傳工作進行了考察，對抗日宣傳隊的工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1939年初春，衛立煌到河南隴海線上巡視，取道經延安至西安。中共中央得知此消息後，熱情的向衛立煌發出邀請，希望衛立煌來延安做客。收到邀請的衛立煌於3月底率領隨員們抵達延安，中共中央組織了延安民眾熱烈的歡迎衛立煌。延安到處都張帖著“歡迎衛總司令訪問延安”、“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擁護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等標語。中共中央毛主席接見了衛立煌，並與他就華北戰局展開了會談。毛主席那高瞻遠矚的戰略思想，讓衛立煌敢到了由衷的欽佩。並一再表示將進一步的與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展開密切的合作，共同打擊華北平原的日軍。會麵結束後，延安民眾還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晚會，在晚會上，衛立煌在熱烈的掌聲中致答謝詞。他對延安各界群眾說道：“邊區人民確有良好的組織，可為全國效仿。隻有作到上下一心，才能打敗日本侵略者。國軍部隊要和八路軍團結一致，才能粉碎日軍的進攻......”

衛立煌這次去延安，還由於晉東、晉北的軍事形勢，有了新的變化。他為今後八路軍的防地問題，特意與中共領導進行了協商。他希望八路軍從山西調到黃河以西和以南，包括中條山地區。八路軍方麵認為中條山地區，是晉豫的門戶，可以憑黃河兩岸之險，衛部應屯重兵於此。八路軍開進到中條山敵後一帶，有利於發揮遊擊戰術，建立敵後抗日根據地，起到牽製和消耗日軍兵力的作用。衛立煌同意了這一意見，並在雙方達成的協議上簽了字。他在延安訪問了三天，在這裏，他見到八路軍的幹部對待工作，不計報酬，不計名利，無不是意氣風發，信心百倍；延安的民眾在生產勞動上、支援前線上表現出熱火朝天、幹勁十足的情景，給衛立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使他深受啟發。

由於國民黨內部派係間的權利鬥爭，以衛立煌在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兼河南省主席的任期內，經常受到軍統和中統的控告。他們以衛立煌“袒護共產黨，懷有異心”為由，多次到蔣介石那裏去告狀。軍統特務頭子戴笠還飛到洛陽來搜集衛立煌與共產黨之間來往的所謂“證據”，又逮捕了一批愛國學生，謊稱是中共在洛陽的地下組織。國民黨將領湯恩伯、蔣鼎文對著河南省主席的位置感到眼饞，也趁機向蔣介石告狀。一開始蔣介石對此事並不重視，認為這隻是某些人的心裏不平衡而以，所以他並沒有處置衛立煌。可當他聽說衛立煌訪問了延安之後，就再也無法對衛立煌保持信任了。所以他急昭衛立煌到重慶述職，蔣介石對衛立煌的親共舉動大加指責，並聲言要撤掉衛立煌本兼各職。衛立煌據理力爭引起了蔣介石的不滿，蔣介石下令撤掉了衛立煌的所有職務，改任軍事委員會西安行營主任，並要求衛立煌於7月底到西安上任。

衛立煌帶著陳永年等心腹幕僚離開洛陽前往西安赴任時，當他的車隊離開洛陽長官司令部前往火車站時。洛陽軍民數千人前來歡送他，熱烈的為這位因戰功顯赫而遭貶的抗日名將餞行。而衛立煌本人，也有留戀不舍之情。當他的車隊開出長官部的時候，他命令司機，在洛陽的街道上兜了一圈才離開，那種不舍之情讓衛立煌感到了異常的難受。

衛立煌對自己調任西安行營主任一事，明知是蔣介石使用的一套手法。他雖然感到了很氣憤，也曾經想過要拒絕上任。但他知道蔣介石的命令是不能抗拒的，所以他不得不忍痛去西安上任。為避免和蔣介石鬧僵，衛立煌把自己的親屬、故舊和高級幕僚，都帶到了西安。他打算在西安待上一段時間後，就向蔣介石告假，去四川成都賦閑。

1939年7月，蔣鼎文如願以嚐的當上了河南省主席。劉茂恩當上了第14集團軍的總司令，他撤換了許多衛立煌的舊部，換上了自己的親信。此時的第14集團軍自打衛立煌離開以後，就已經變得人心惶惶的，部隊的士氣也變得極其的低糜。許多部隊已經變得人心渙散，再也沒有忻口會戰時的狀態了。第10師師長的位子空了出來，龍風他們以為這回該由王衛華坐上師長的位子了，那成想確是由255旅的旅長鄭萬財（鄭大胡子）當上了師長，這個任命一經發布，讓254旅的官兵們感到了異常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