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葉峰打製出整整一百八十根骨矛,當這些骨矛中的靈陣圖聚靈數日,呈現在三位族首麵前的時候,他們都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石圖依舊為當日葉峰羞辱司丞之事耿耿於懷,但這並不妨礙這些長矛所帶來喜悅之感:“大哥,這些長矛與葉峰當日在獸池中所使用的一樣,莫非這些都是他打製出來的不成?”

石天穹點點頭:“我們當初都看走眼了,想不到葉峰小小年紀竟然得到了葉叔的真傳,你們這些長矛的矛尖,都刻畫著增速的靈陣圖!”

古清河抓起一隻長矛查看一番,而後說道:“不錯,這都是完整的靈陣圖,我相信一旦投擲出去,這些長矛將會具備無比恐怖的速度!”

“對了,葉峰去了哪裏,我正想問問他將骨矛莫磨製成這樣的形狀是何用意?”

石天穹聞言一笑,說道:“葉峰說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便先回去了,至於骨矛為何打製成這個樣子,我來為你們解釋便可!”

接著,石天穹將葉峰當日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在場的人聽完之後,都是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無不在心裏暗歎,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換做十天之前,怕是誰都不會多看葉峰一眼。

葉峰並不知道自己打製的骨矛會讓血石部落的人做如此感想,就像誰也不會想到,此時的他已經進入了獸界山脈。

之所以進入獸界山脈,不僅是因為葉峰修為提升,想出來試試身手,更因為他還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解決血石部落需要上繳給星河司的草藥任務。

草藥,在大荒之中的各個部落都是不可或缺的,不僅需要用來治病療傷,還要用來煉製丹藥。

血石部落受到星河司的統轄,因此每年都有要上繳的任務,而草藥便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項。

血石部落的藥山被奪,自然無法完成任務,而葉峰當日在石天穹麵前誇下海口,則必然要有所作為。

草藥,一般都生長在靈氣盎然之地,即使大荒之地不乏氣脈充盈之所,但珍貴的草藥卻也極為稀少。

但葉峰心中完全沒有這般的顧慮,換做他人或許會倍覺艱難,但對於具備胎眼的葉峰來說,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胎眼的優勢在於能發現天地間的氣脈,無論凶靈,而草藥大多都生長在氣脈蟄伏之處,故而隻要給葉峰充足的時間,尋找到足夠的草藥,當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順著血石部落的後山而行,葉峰背著竹簍漸漸深入到獸界山脈之中。

獸界山脈以雄、險、惡聞名於世,其雄,山脊撐天,似馱天而走的龍脊,橫曲蜿蜒十萬裏。

其險,峰如刀削,崖若劍劈,飛鳥不棲,靈猿難渡,若奇陣橫盤的絕地,八千險峰接天路。

其惡,毒蟲肆虐,魔障漫漫,鬼嶺絕穀,惡水龍潭,如鬼怪橫行的煉獄,百道險途一路寬。

這足以說明獸界山脈的凶險,當然其中生存的荒獸更是多不

勝數,尤其是中心地帶的獸界山,自古便是眾多修士不敢涉足的禁地。

一路走來,葉峰尋找到不少珍貴的草藥,他並未過多的采取,而是每種草藥隻采取一兩株,至於為何如此做,怕是隻有他自己心中才明白。

當竹簍漸漸裝滿的時候,葉峰來到一座山穀的入口,這入口很窄,僅能容兩人並肩而行,兩側是陡峭的懸崖,讓人望之,心中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就在葉峰打算在此歇息片刻的時候,突然從山穀中傳出一陣低沉的嘶吼聲,讓葉峰本能的警覺起來。

“是血麅,從嘶吼聲判斷,應該是發狂的先兆,莫非有人在此獵殺血麅不成?”

果不其然,就在葉峰猜測的時候,山穀中傳來一聲聲叱喝的聲音,顯然是有人在與荒獸廝殺著。

小心的戒備著,葉峰穿過狹窄的山穀,當他走的近些時,眼前的一幕正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

前麵的一處空地中,十幾隻體長一米左右的血麅,正在發出搏命般的嘶吼聲,而被它們圍困在中間的則是三男一女。

四人的年歲都不太大,與葉峰的年歲相仿,雖然幾人的修為看著都不低,但此時卻處於劣勢,其中兩名化胎五重境界的少年,已經負了傷。

四人被血麅圍困在中間,顯得無比狼狽,若非那名修為較高的少女一直苦苦支撐,怕是他們早已經淪為血麅的腹中之餐。

血麅是大荒中的一階荒獸,其體型並不是太大,但是他們能噴吐毒霧,這種毒霧具有麻痹的作用,不慎吸入將會令人產生幻覺。

在這一片彌漫的紅霧中,四人早已經喪失了配合的默契,各自為戰下已經是盡顯頹敗之勢。

“雪兒,我掩護你,你先撤出山穀,趕快回去找人!”那名沒有受傷的胖子,此刻焦急的呼喚著。

名叫雪兒的少女,雖然修為最高,但卻明顯缺乏實戰經驗,此時已經有所慌亂,不過她倒是有幾分仗義之氣,並沒有獨自離開。

“洪雷,我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

洪雷便是之前說話的胖子,聞言臉上浮現一抹焦急,就在他剛想再度開口時,他身側的一名少年,手中的獵刀直直的砍了過去。

“洪濤,你個王八蛋,難道你想把小爺砍死不成……”

他的話尚未說完,另外一側又是舞出一道寒光,直奔著他的麵門而去,雖然他躲避的及時,卻仍舊被削下幾縷頭發。

“萬青你個狗娘養的,小爺我差點兒就破相了,哎……你他媽還來是不是,小爺我砍死你!”

洪雷不僅要應付血麅,還要提防自己身側隨時會下死手的兩人,一時間出手再無章法可言,盡顯狼狽。

葉峰站在不遠處,他知道洪濤以及萬青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吸收了血麅的毒霧所致,致幻之下,才會神誌不清。

不能再袖手旁觀,因為葉峰知道,再耽擱下去,怕是這四人都要身死在殘暴的血麅利爪下。

他從竹簍中取出兩顆草藥,這草名為凝神草,有提神驅瘴的功效,足以化解血麅的噴出的毒霧。

從懷中取出骨刀,將化胎七重境的修為提升起來,葉峰身子宛若一道流光,瞬間便卷入了廝殺的場中。

骨刀斬殺一隻血麅之後,葉峰依次將四人甩了出去,而後將手中草藥拋出:“喂他們服下,你們快些離開。”

葉峰說話時,已經完全被血麅噴出的毒霧遮住了身影,洪雷與雪兒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相貌。

但此時二人也不敢多想,將凝神草碾碎給洪濤和萬青服下之後,匆忙向著山穀之外奔去。

幾人的離開,讓葉峰緩了口氣,隻要他們不莽撞行事拖累自己,自己斬殺這十幾隻血麅並不是什麽難事。

換做他人,或許會被血麅的毒霧所囚困,但葉峰自幼不知道吸收了多少荒獸血元之力,這些對他根本沒有絲毫影響。

手中的骨刀迸發著嗜血的光芒,外溢的靈元每一次的閃爍都會有一隻血麅慘死當場,短短數息的時間,已經有五六隻血麅身首異處。

血麅原本不會如此不濟,之前將洪雷等人逼迫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便足以說明它們的實力,可它們依仗的毒霧一旦失效,便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不堪。

當身後的血麅嘶吼聲幾乎聽不到的時候,洪雷等人才停下身來,他們劇烈的喘息了一番,將目光望向遠處的山穀。

“雪兒,剛才你可看清楚了,是誰將我們救下的?”

雪兒俏臉還有些發白,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那人長什麽樣子,不過聽他的聲音,應該年歲不大!”

萬青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眼中帶著後怕的說道:“那些毒霧太可怕了,我差點就沒命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才差點兒沒命,要不是我躲得快,你小子那一刀直接讓小爺我去投胎了!”

“笑什麽笑,你也是一樣!”洪雷踹了洪濤一腳,接著罵道:“你他媽到底是不是我弟弟,竟然往死裏招呼!”

洪濤訕訕一笑:“我不是著了道了嗎,不然的話我怎麽會對你下手,別說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說完,萬青與洪濤便要急匆匆離開,但走出幾步時,他們發現洪雷並沒有動,而是神色有所掙紮的望著山穀的方向。

“大哥,你倒是走啊,難道你還要回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是不敢再回去了!”

“你個廢物,阿爹是怎麽教育我們的,如今我們是安全了,但卻將救我們的那人置於了危險之中,這種事我洪雷做不出來,我要回去!”

“洪雷,不管他是誰,就算他真的死了,但救回我們四人也算是值了,回去我會讓阿爹打探一番,多多補償他家裏一些!”

萬青的話說的很難聽,洪雷剛想發作,卻見一直沒有說話的雪兒,突然向著山穀方向奔去。

“你們若是連我這個女子都不如,就自己滾回去,洪雷我們去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