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所有族人來說,都是一個喜慶的日子,他們不再擔心無法完成的草藥任務,也為憐歌定下婚事而由衷的感到高興。

葉峰被童牛拉著,與部落中的少年們痛飲了整整一個晚上,當酩酊大醉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

大慶三天,隻有在大祭之時才會如此隆重,足以想見石天穹是何等的重視這場訂婚之儀式。

在少年們呼呼大睡的時候,族首的大帳內,石圖與石天穹正說著話,二人的眼中都有種莫名的期待之色。

“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是大哥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星河司找洪副司主證實,還有淩兒也是聽到了的!”

“我並沒有說我不相信,我隻是想不通為何會有這樣的事情,昨晚我一直在觀察著葉峰,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的修為,也就是他所說的是真的,他的確是沒有凝塑出道胎,而這也正是我費解之處!”

石天穹不解,石圖何嚐能想明白:“大哥,我的心中也很是好奇,葉峰的身上到底還隱藏著什麽秘密呢?”

“無論隱藏什麽都無關緊要,反正他從此都是我石天穹的女婿,他隱藏的越多越好,遮掩才是真正撿到了寶!”

石圖若有所思,而後點點頭:“大哥說的不錯,葉峰竟然連胎魂都能拿的出來,我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胎魂!”

“憐歌閉關了?”

“嗯,今日清晨就閉關了,憐歌的修為在化胎五重境界,煉化這胎魂並不是什麽難事,我想過個六七天的時間就能出關了!”

“嗯,出關了好,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血色的胎魂到底能帶來怎樣的神奇效果,若是能達到我的預期,那麽那件事情就交給他了!”

“什麽事情?”石圖有些疑惑。

石天穹指了指大帳中的骨矛,說道:“這是葉峰煉製的骨矛,難道你不想試試它們的威力?”

“大哥,你的意思是……等憐歌出關之後,讓憐歌帶著族人參加此次五部的試煉?”石圖若有所悟。

“不錯,若是憐歌吸收完胎魂,修為能突破到化胎的八重境界,那就足以擔負此重任,況且你不是說摸不清葉峰嗎,那就讓他們一起去!”

石圖微微沉思便可,豎起大拇指說道:“大哥果然心思縝密,可謂是一箭雙雕,既能bi出葉峰的真實實力,也能給憐歌一個樹立威信的機會!”

“什麽bi出葉峰的真實實力,話說的太難聽了!”石天穹責怪一聲,繼續說道:“葉峰是葉叔的孫兒,如今更是我石天穹的女婿,我待他就如親子一般,還有你隻說對了兩點,還有第三點就是趁機磨練部落中的少年們,難道你沒有察覺,葉峰來到部落這麽久,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卻沒有一次表現過慌亂?”

“大哥說的不錯,葉峰的確較之同齡的少年穩重了太多,行事也是經常出乎人的預料,譬如那次進入獸池,我怎麽也沒

有想到他竟然會跳入獸池!”石圖現在回想當時的場景,仍然覺得背後一些發涼。

石天穹聞言,饒有興趣的盯著石圖:“你真以為是他自己跳進去的?”

“大哥,難道說……難道說是有人算計他的?”石圖心裏想著,內心不由的湧現出一股怒氣。

石天穹的話中分明有所指,那就是葉峰不是自己進入獸池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人的心思是何等的狠毒。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總之呢你以後把眼睛放亮一點兒,不要整天看表麵的東西,那些都是虛的!”

“我記下了大哥!”

“好了,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去部落轉轉吧,大慶三天,別喝瘋了他們!”

石天穹的這句話沒有說錯,外麵的族人雖然沒有喝瘋,但是大多數都已經喝傻了,酒後的百態,在這片廣場展現的淋漓盡致。

葉峰揉了揉頭,趁著被人不注意的時候,將酒水bi出一些,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之後,那種暈眩的感覺才消失。

望著醉倒在廣場的少年們,葉峰心中不由的苦笑著,暗道這些人未免也太豪放凶悍了一些,就連喝酒都非要分出個勝負不成。

三天的大慶很快便過去,之後葉峰便返回了獸池,除卻剔骨之外,便每天無所事事,恢複了初來血石部落的樣子。

因為石浩執意要留在獸池之中,因此葉峰也顯得很是清閑,閑暇的時間便四處轉悠,不知不覺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將整座的血石部落摸了個門清。

當半個月的時間過去,葉峰實在是閑著無聊,便來到部落找童牛,熟料見到童牛,葉峰的聲音還沒沒有喊出來,便在童牛的示意下,硬生生憋了回去。

“怎麽了,童牛大哥?”

童牛壓著聲音說道:“你有所不知,今日星河司的人來了,同來的還有青川部落的族首,此時正在大帳之中!”

葉峰微微一怔,不明的問道:“星河司的人來幹什麽,還有怎麽司丞也會一起到來,難道是歸還藥山之事?”

葉峰此時想起來,在自己與石憐歌訂婚之前,石圖曾經說過,星河司會盡快給血石部落一個交代。

“具體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看著他們怒氣衝衝的樣子,應該是來著不善!”童牛說話時,朝著大帳中瞥了一眼,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我進去看看,你在這守著吧!”

“喂,葉峰兄弟,你可不要向上次一樣再捅婁子了,與上次不同,這一次可是有星河司的人跟著的!”

“我知道該怎麽做,你放心吧!”

說完,葉峰便將皮帳掀開一個縫,鑽了進去,進去的一刹,葉峰本想如上次一樣,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站下來。

但是卻沒有想到,剛剛進入,足足有七八道的目光同時向他望來,除卻三位族首,還有上次的司丞,再有的便是一名散發強大氣息

的老者,此人鷹鉤鼻,吞天嘴,凶悍無比,一看就是難纏之人。

而在另外一側,則站著石淩與石憐歌,石淩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樣子,而石憐歌則是對著葉峰俏皮的眨眨眼。

“化胎八重境界?”

半個月不見石憐歌,葉峰初見之下,不由的想看看她的修為到了何種地步,畢竟她煉化的是兩道胎魂。

就在他凝現胎眼的時候,見到石憐歌的道胎之上有百道胎紋流轉,那道胎更是仿若活靈活現,在丹海之中。

“這是孕靈境,想不到憐歌的不僅修為達到了化胎八重境界,甚至將真胎的根骨生生改造成了玄胎根骨!”

心中如此想著的同時,葉峰心中也有些疑惑,自己吸收了七道血胎,為何還是一道胎紋,為何修為僅僅提升到了化胎的七重境界。

葉峰如此沉思著,但落在別人的眼中則完全不同,石憐歌羞澀的垂下頭顱,而司丞與那老者則是滿臉的鄙夷,至於石天穹等三位族首,則是有種哭笑不得。

“咳……葉峰,你還不見過司長老和司丞族首!”

被石天穹驚醒,葉峰非但不覺尷尬,反而一臉笑意的說道:“晚輩葉峰,見過司長老,見過司丞族首!”

哼!

因為上次的事情,司丞很不滿的瞪了葉峰一眼,但礙於這麽多人在場,他也不好發作。

而那司長老則是盯著葉峰,微微皺起了眉頭,稍後說道:“小友氣度不凡,想必是高人之後,這份從容之氣,讓老夫都覺得有些汗顏啊!”

“前輩謬讚了,晚輩非但不是什麽高人之後,更是無法凝塑道胎的廢根之人,前輩如此抬愛,折煞晚輩了!”

司長老望著葉峰,從獸骨打製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葉峰的近前,一把抓住葉峰的手腕,而後便做出沉思之狀。

在他的手抓來的刹那,葉峰便引動道胎,深深的匿進丹海,使身上最後一絲氣息也完全消逝。

許久,那司長老略帶失望的搖搖頭:“唉,可惜了,如此心xing竟然無法凝塑出道胎,當真是天妒英才!”

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葉峰是廢根之人,故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司丞第一次聽說,不由的譏諷道:“能逞口舌之利的人,有幾個是有真本事的,就正如狗畜一般,叫者不咬,咬者不叫!”

司丞並沒有意識到,既然他說葉峰口舌淩厲,此時就不該再這般說,因為在他剛說完之際,葉峰的話已經緊隨而來。

“我若狗畜,那能聽懂族首的話,是我近於人,還是族首類狗畜,叫者不咬,咬者不叫,那族首此時先咬還是先叫?”

撲哧……

石憐歌再度笑了出來,她的美目盯著葉峰,充滿柔意的同時,裏麵盡是讚成之色。

而一直冷豔的石淩,也忍不住在眼底暈出一抹笑意,若不是她極力忍耐,怕是早已經笑出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