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如!瞿如!”一聲接一聲的啼叫。

盤在樹上吐著蛇信的蟒蛇猛然轉頭,繼而蛇尾一拍,如同一支離弦之箭,直衝過去。

離蟒蛇數百米的樹上,一隻長隻三隻腳、人一樣臉、白色腦袋的鳥正急促地拍打著翅膀,腳上被一條細細的軟藤拴著。

這鳥名叫瞿如,生活在禱過山中,鳴叫之聲如其名,極為罕見,是蟒蛇最喜歡的食物,尤其是在冬日裏食物不足的時間,更是難得一見的美食,對於任何一條蟒蛇都是不可能拒絕的**。

蟒蛇身如離箭,張著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將瞿如一口吞下。

一片花雨悄然飄起,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玫瑰,綻放在半空之中。

突然之間,朵朵玫瑰化為一道道劍氣,鋪天蓋地向著蟒蛇射去。

蟒蛇正要吞下瞿如,突然之間受到攻擊,避無可避,數十道劍氣重重地擊在身體之上。

“滋滋!滋滋!”蟒蛇在一陣痛楚的叫聲中,重重地撞在了樹幹之上,片片蛇鱗灑落在日光之下,一絲絲蛇血噴濺出來。

另一邊,淳於疾感覺胸前一陣火熱,身體不由自主地重重地砸在地上,低頭一看,一道劍氣從胸前擦過,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肩膀直到腹部,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衫。

西煞身形一閃,靈蛇劍再次劈出,一道血紅的劍氣從淳於疾頭頂之上劈了過來。

淳於疾心頭一緊,身形急閃,然而空氣之中彌漫的劍壓限製了行動速度,眼看已經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蟒蛇“滋滋”的聲音尖利刺耳。

西煞回頭,臉色驚變,也顧不得淳於疾了,身形一閃,就到了蟒蛇身旁。

西煞靈蛇劍收回,淳於疾猛的一陣輕鬆,一口鮮血吐出。

1個身影一閃,已經到了淳於疾的身旁。

“走!”身影沒有絲毫遲疑,伸手拉住麵無血色的淳於疾,縱身向外掠去。

“我要殺了你們!”西煞看著一動不動的蟒蛇,氣急敗壞的大叫一聲,靈蛇劍猛的揮出,劍氣之上血氣湧動,如現漫天的血雲一般,向著淳於疾和身影壓了過去。

劍氣所過之處,樹斷石碎,山崩地裂,似乎要將一切毀滅。

淳於疾轉頭一看,劍氣已近在咫尺,眼看就要擊在自己身上,催動靈力,伸手欲推開身影。

電光石火之間,身影猛的一閃,轉身擋在了淳於疾身後,劍氣重重地擊在身影身上,身影如同風中落葉,飄上了半空之中。

淳於疾微微一愣,縱身躍起,接住了身影,隻見身影胸前一道傷口可見白骨,麵紗之上已是鮮血淋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朋友,”淳於疾叫了一聲,身影沒有任何回應。

西煞身形一閃,向著淳於疾而來。

蟒蛇身體猛的一動。

半空之中的西煞急速轉頭,如同抱著嬰兒一般,抱起蟒蛇:“老夥計,你還活著!我這就帶你回去治傷!”

話音剛落,也不再搭理淳於疾,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樹林之中。

淳於疾虎口餘生,愣愣地看著西煞的背影,臉上浮過一絲驚訝。

然而來不及多想,淳於疾抱起身影,向著發爽山下掠去。

淳於疾為救命恩人服下了保命的藥草,使身影吊著一口氣不斷,而後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日夜兼程,回到空靈學府之中。

在淳於疾的心中,唯有阿蓉和阿離才有辦法救下身影,讓自己報這救命之恩。

“三族長,”躺在**的無名慘淡一笑:“在路上,我覺得自己已經死定了,所以才想再見山娃一麵,畢竟他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的一名族人了。”

“無名前輩,”山娃上前一步:“待您傷勢好些,我再給您講一講部族的情況。”

無名眼中漸漸湧出一絲溫暖,輕輕地點著頭:“好!好!”

“疾哥,無名大哥傷得很重,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我們讓他多休息休息吧,”阿蓉笑著道。

淳於疾輕輕點了點頭:“無名兄弟,你好好休息,晚點我再來看你。”

無名緩緩地閉上眼睛,劫後餘後的意外、再見族人的欣喜一時之間湧上心頭。

山娃戀戀不舍地跟著眾人出了內室,心中一片悵然。

“疾哥,若非二哥當初心慈,恐怕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阿蓉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淳於疾。

淳於疾輕輕地將阿蓉攬在懷中,輕聲說道:“二哥是我們永遠的二哥!”

山娃看著淳於疾、阿蓉夫婦,再次轉頭看了一眼內窒,一股暖流在心頭流淌。

“長橫為地、短橫為天,而人居左邊,三者構成一個整體,方為仁字,”妙玄道人的身影再次浮現在腦中。

或許這空靈學府府主淳於格就是這仁的化身吧,山娃想著,不禁轉頭看了一眼念玉,發現念玉也正在看著自己。

“三族長,淳於意公子派人過來,說有要事相告二公子和山娃兄弟,”1名淳於家族族人站在門口,輕聲說道。

淳於疾對著族人輕輕點了點頭:“告訴意兒,他們馬上就過去。”

淳於銘恩和山娃對視一眼,向淳於疾、阿蓉告別,快速向著淳於意養傷的房間走去。

“二哥,山娃哥,我們剛剛從三哥那裏出來沒多久,他會有什麽重要的事呢?”念玉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想應該是跟戴紗有關吧,”山娃想了一想,輕聲說道。

“嗯,我也這麽想,”淳於銘恩說著,腳下步子更快了。

淳於意已經在姒雲溪的幫助下,從**坐了起來,正靠在**等著淳於銘恩、山娃、念玉的到來。

“二哥,山娃兄弟,出事了,”淳於意說著,向姒雲溪點了點頭。

姒雲溪從床邊拿起一塊獸皮,遞給了淳於銘恩。

淳於銘恩看著,臉上微微變色,將獸皮卷遞給了山娃。

“看來,他們抓戴紗的目的是我,”山娃微微一笑:“那我就去會會他們。”

念玉伸手奪過獸皮卷,看了一眼,著急地說道:“不行,他們會殺了你的!”

“沒事的,他們若是隻是想殺我,就不會如此的大費周折了,”山娃輕輕一笑,對著淳於銘恩道:“我們得先搞清楚,他們想做什麽,才好決定如何應對。”

淳於銘恩眼光不斷地在山娃和念玉臉上掃過,眼神之中糾結異常。

“二哥,我覺得山娃兄弟說得對,”淳於意聲音微弱地說道。

“念玉不必擔心,我會沒事的,”山娃對著念玉輕輕一笑。

淳於意猛然一陣咳嗽,姒雲溪臉上一陣慌張。

“念玉妹妹,這邊沒水了,你帶姒大小姐幫我取一些水來吧,”淳於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姒雲溪站起身來,拿起一個大的水壺,期待地看著念玉。

念玉知道打水根本不必自己去,淳於意此舉是有意支走自己和姒雲溪,然而又沒有理由不去,隻得悻悻地帶著姒雲溪離開了。

淳於銘恩、山娃看了一眼淳於意,心知淳於意的用途,知道他有話要說,當下一齊望向淳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