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群飛舞,鋪天蓋地。
鳳凰長嘯,響徹雲霄。
姞蝶舞手持長劍一個閃身刺向戴紗,劍氣所及蝶群避讓,火光消散。
戴紗猛的一個旋轉,手持短劍迎著姞蝶舞而去,短劍之上火光翻湧,蝶群遇之則亡。
長劍、短劍撞在一起,蝶群纏繞的長劍、噴著火光的短劍,在火花之中劇烈對撞,彈開再對撞、再彈開,一層一層的能量不斷擴散。
幾個身形閃錯,姞蝶舞突然之間感到後背之上隱隱有一些火辣,心下一驚。
“二小姐,背後有火!”
“二小姐,小心!”
姞蝶舞手中長劍快速回旋,層層的蝴蝶立即湧向了後背之上,仍然綠色的衣服卻已被火燒出了幾個大洞,露出了有些發紅的嬌嫩肌膚。
戴紗剛剛想要向外掠去,數十隻蝴蝶已經從手臂、肩膀之處劃過,鳳凰圖案的衣服立時被割開,手臂之上出現了一道道滲著鮮血的傷口。
姞蝶舞身形一閃,快速後向回撤。
“姐妹們,她受傷了,動手!”一名綠衣女子大喊一聲,頭頂之上的蝶群化為一個巨大的蝴蝶組成的圓球,向著戴紗砸了下去。
戴紗手臂陣陣發麻,身體快速向後回撤,還未站穩身體,圓球已經到得頭頂之上。
兩柄短劍猛然向上刺出,兩股靈力快速湧出,頂在了圓球之上。
短劍一頂到圓球,圓球之中立即放出一隻一隻的蝴蝶,如同從圓球之中伸出的蝶手,轉眼之間順著兩柄短劍纏繞了起來。
戴紗感覺到手中短劍被狠狠地向外拖曳著,發麻的手臂一時之間似乎要放手一般。
圓球牢牢地纏住了戴紗的短劍,無數隻蝴蝶不斷湧出,向著戴紗撲了過來。
戴紗猛地一驚,用力向後想要拔出短劍,卻發現根本拉不動,不得已一個縱身放手,身體快速向後掠去。
身體之上靈力湧動,口中怒喝一聲:“鳳凰初現。”
一隻火紅的鳳凰瞬間從體內衝出,迎著一片一片的蝴蝶而去。
鳳凰如同一個大大的火球,瞬間將數不清的蝴蝶燃盡,然而在越來越多的蝴蝶夾攻之下,鳳凰身上的火光緩緩變暗,終至於消散無蹤。
姞蝶舞看到戴紗已經沒有了反擊之力,手中長劍再次一挑,大喊一聲:“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長劍攜著一股殺氣,在層層的蝴蝶之中向著戴紗胸前刺去。
戴紗感到一股冰冷的殺氣,身體一震,立即向後快速掠去。同時兩隻手變掌為爪,一股金黃色的靈力閃動,猛地抓住了已經到了胸前的長劍。
姞蝶舞長劍被牢牢箍住,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一股靈力順著劍尖快速湧出。
戴紗感覺手臂之上猛然受到重擊,一口鮮血吐出,染紅了麵紗,雙手一陣疼痛,鬆手之際,兩個手掌之中已滿是鮮血。
姞蝶舞長劍之上力道鬆開,立即加速向前刺出。
戴紗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尖,身旁數不清的蝴蝶如同一片片利刃不斷地在手臂、腿部、背部劃動著,一道接一道的疼痛傳來。
暮然之間,一股死亡的氣息浮動,將戴紗緊緊地圍了起來。
“山娃哥,我來了!”戴紗口中喃喃道,隔著麵紗仍然能夠看到幾滴淚水從眼角滴落。
一股強大的壓力突然之間從半空之中壓了下來,層層的蝴蝶眨眼之間化為烏有,一個人影快速掠到,一根手指彈在姞蝶舞的長劍之上。
姞蝶舞手中長劍拿捏不住,脫手而出,劍尖從戴紗肩頭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整個山穀似乎一下子安靜下來,一股強大的推力將姞蝶舞、戴紗向後推出,兩人各自退了十餘米才穩住身形,而其他的綠衣女子則已經紛紛跌落在地,正在驚慌踉蹌地站起身來。
“雖然這不屬於空靈學府,但萬靈山脈之中獵獸尚且不得,更何況是殺人!”淳於銘恩站在二人中間,環視一眼,嚴厲地說道。
“淳於公子,”姞蝶舞一時之間有些驚慌,立即上前兩步:“是她先殺了我姞氏族人!所以我才動手的!”
“我沒有想殺她,也不知道她為何會死!”戴紗冷冷地說道。
“姞二小姐,請先找件衣服穿上吧,”淳於銘恩轉過頭去,盯著躺在地上的綠衣女子。
姞蝶舞突然之間一陣臉紅,一名綠衣女子快速送上一件大衣給她披上。
淳於銘恩仔細地看著綠衣女子胸前洞穿的傷口,轉頭看著戴紗道:“姑娘使用什麽兵器?”
戴紗手指一動,兩柄短劍出現在手中。
“這位姑娘並不是凶手,”淳於銘恩轉頭對著姞蝶舞道:“她的傷口呈圓形,洞穿身體,應該是被一種特製的兵器一擊而中,並不是這位姑娘手中的短劍所傷。”
“淳於公子,明明就是她殺的,我們都看到了,難道還會有錯嗎?”
“難道不會是她那詭異的功法嗎?”
“若是這位姑娘的功法所傷,傷口之處必有灼燒痕跡,然而傷口卻並沒有,”淳於銘恩再次看了一眼綠衣女子,說道:“這個致命傷應該是從遠處射來的。”
戴紗對著淳於銘恩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在感謝淳於銘恩為自己證清白。
“淳於公子如此說,自然是不會有錯的,”姞蝶舞輕聲說道:“但我族人被她所殺也是大家有目共睹。”
淳於銘恩頓了一頓,環視了一圈整個山穀,陽光的照耀之下,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閃動著一道不易察覺的光線,遂邁步向前走去。
這是一根比匕首稍微短一些的,類似尖刺一般的東西,頭尖尾粗,尾部圓形,有半根紮入了樹幹之中。
“我想,這應該就是那位姑娘死去的真正原因,”淳於銘恩小心地拔下尖刺,臉色微微一變。
“淳於公子,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姞蝶舞輕聲問道。
“要想用這尖刺洞穿人身,再刺入樹幹之中,動手之人實力至少在入道靈界五階,”淳於銘恩手中拿著尖刺:“如此奇特的尖刺我還從未見過,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姞蝶舞看著陷入思索的淳於銘恩,突然之間臉上浮現一絲羞怯,片刻之後,輕輕咬了咬嘴唇,轉身對著戴紗道:“姑娘,今日實在是對不起,還請你原諒!”
戴紗看了一眼姞蝶舞,並沒有接話,而是轉身向著穀外走去,身形飄搖,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但也沒用多長時間就已消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中。
“真是個怪人!”一名綠衣女子輕聲嘀咕道。
姞蝶舞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綠衣女子,女子立即閉上了嘴。
“今日多謝淳於公子了,要不然我們就會被壞人利用,鑄成大錯了,”姞蝶舞笑著對淳於銘恩說道。笑起來,兩個深深的梨渦嵌在臉上,給人一種甜美的感覺。
“看來這裏麵並不簡單呀!”淳於銘恩並沒有看姞蝶舞,而是繼續認真地看著這枚尖刺。
“淳於公子,”姞蝶舞看到淳於銘恩沒有理自己,臉上微微一紅,再次輕聲喚道。
“哦,”淳於銘恩收起尖刺,對著姞蝶舞笑著道:“時間也不早了,姞二小姐早些回去吧!”
“嗯,”姞蝶舞下意識地應道,盯著淳於銘恩的背影有些發呆。
“二小姐,淳於公子已經走遠了,”一名綠衣女子輕聲說道。
“哦,”姞蝶舞突然之間反應過來,臉上飛過一片羞紅,如同天邊燒紅的晚霞。
“我們也回去吧,”姞蝶舞看了一眼身旁的姐妹:“今天的事情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可是,她……”一名綠衣女子剛想要說話,已經被另外一名綠衣女子輕輕地拉了一下,而後跟著姞蝶舞身後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