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輕輕地流動在山穀青黃參半的樹葉間,秋蟲賣力的叫著,似乎想要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留下生命的痕跡。

淳於銘恩緩緩走進山穀之中,空地中間一叢篝火不住地向上躥著,如同跳躍的夜之精靈。

“二小姐,二公子來了,”一名綠衣女子從穀中跑向篝火之處。

姞蝶舞頭戴蝴蝶頭飾,身上的綠衣之上一隻隻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飛,額頭之上一個紅點,顯然是經過用心的裝飾。

淳於銘恩看到如同被蝴蝶擁起來的姞蝶舞,臉上微微一愣,腳下不覺慢了一些。

“二公子,”姞蝶舞滿臉羞澀。

“姞二小姐生辰,我準備了一份薄禮,希望姞二小姐能夠喜歡,”淳於銘恩手指一彈,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

姞蝶舞一看到長劍,眼中立即一亮,劍柄之上兩隻栩栩如生的蝴蝶展翅欲飛,正如同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這是……”姞蝶舞在族人驚豔的眼神之中,更是顯得受寵若驚。

“這是學府之中收藏的一柄劍,希望姞二小姐能夠喜歡,”淳於銘恩笑著遞過長劍。

看到姞蝶舞眼中射出的驚喜目光,淳於銘恩突然想起念玉為自己挑選這個禮物的時候,眼神之中的那種驚喜,心中輕歎一聲:在挑選禮物這件事上,或許隻有女人才懂女人。

“多謝二公子,”姞蝶舞不斷撫摸著長劍,滿眼羞澀地看著淳於銘恩。

窗戶之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淳於銘恩和姞蝶舞,片刻之後,轉過頭來,輕聲說道:“淳於憶鴻在做什麽?”

“跟往常一樣,在陪著魅殺看日出日落,”影殺放中帶著一抹冷笑。

“念玉呢?”

“少宮主夫人和那小子還在山洞之中,依然如同往常一樣彈琴、修習。”

“還有那個阿離呢?”白武轉過話題:“之前,我們一直忽略了這個人,她在做什麽?”

“已經找人調查清楚了,隻要淳於格不在府中,她就待在丹藥宗,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回去過,”影殺輕聲說道。

“嗯,”白武轉過頭,繼續看著淳於銘恩,片刻之後,冷冷說道:“動手!”

影殺臉上微微一笑,轉身出了房間。

幾道人影快速掠向學府的核心位置。

“幻殺,今天我們比試一下,看看誰能拿到東西,”滅殺看著身前的幻殺,一縱身追上。

“好呀,不過依我看,我們今晚誰都拿不到,”幻殺臉上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為什麽?”

“若是這麽容易就讓我們拿到,淳於格也就不是淳於格了。”

“那我們為什麽還要去?”

“不去,又怎麽知道拿不到呢?”幻殺說著,猛然加速,再次向前衝出。

滅殺白茫茫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繼而再次向前掠出,向著幻殺追去。

除了偶爾幾個巡夜的薑氏宗族淳於家族族人,整個院落之中連一聲蟲鳴都沒有,一切都沉沉睡去,生怕打擾了房間之中的人影。

兩個人影在臥室、書房、客廳,以及所有的能夠看到的房間之中來回穿梭,直到天將破曉,滅殺、幻殺才緩緩地回到院落之中。

兩人對視一眼,相互搖了搖頭,臉上掛著本該如此的尷尬。

“沒想到這淳於格房中竟如此簡陋,除了必需的生活用品,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不過這倒讓我們省了不少事,”幻殺環視了一圈整個院落,輕歎一聲。

“真想不出他會把東西藏在哪裏,找了這麽久,也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滅殺臉上有些沮喪。

“走吧,隻能先回去稟告少宮主,”幻殺盯著淳於格的臥室,轉身向上躍去。

滅殺、幻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夜空之中,一隻通體雪白的食息靈鷹落在房頂之上,雙翅一震,消失在夜空之中。

食息靈鷹的身影剛剛消失,幾名巡夜的族人縱身躍在房頂之上,相互對視一眼,向著幾個方向掠去。

山穀北側的一處大石之上,淳於憶鴻端坐著,手中鐵扇輕輕敲動,看著那一輪偌大的紅日噴薄而出。

魅兒輕輕地靠上淳於憶鴻的肩膀之上,精致的臉龐被紅日映照得紅通通的。

“公子,這段時間你每天陪著我看日出日落,真的不會影響你的事情嗎?”魅兒聲音之中滿是嬌羞。

“魅兒放心吧,”淳於憶鴻轉過頭,看著魅兒,眼神之中滿是寵溺。

“從小到大,隻有公子一人願意陪著魅兒看日出日落,這段時間魅兒很開心,”魅兒臉上帶羞,眼神之中卻有著一種掙紮。

“魅兒喜歡就好,”淳於憶鴻盯著魅兒,眼角掃過,看到一個身影正快速掠來:“族人來了,我要去辦一些事,晚上再來陪魅兒看日落吧。”

魅兒也看到了快速掠來的身影,身體微微一震,臉上卻笑著說道:“看來人如此匆忙,一定是有什麽著急的事情。”

“如果所料不錯,山穀之中的事情應該就要有答案了,”淳於憶鴻看著魅兒。

魅兒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忙轉過頭看著來人道:“看來公子早有安排了。”

淳於憶鴻沒有接話,笑著站起身來:“等事情查清楚,魅兒和戴紗妹妹就可以回到山穀之中去了。”

“可是魅兒更願意待在這個地方,”魅兒臉上帶笑,給人一種嫵媚的感覺。

“如果魅兒喜歡,可以隨時過來,”淳於憶鴻說完,跳下大石,靜靜地等著族人到得跟前。

“大公子,事情順利!”族人拱手說道。

“嗯,”淳於憶鴻轉身對著魅兒道:“我先去了!”說完,隨族人一同向著山下掠去。

魅兒臉上掠過一絲不安,返回山洞之中,看到戴紗已經開始在山洞之中修習,轉身出了山洞,向著山下掠去。

半山腰上,山娃和念玉得到消息,也正在向山下趕去。

山穀之中,姞蝶舞的生日慶祝會一直持續了一整夜,眾人仍然有些意猶未盡。

“二公子,一切順利,”一名薑氏宗族族人進入山穀,輕聲說道。

“嗯,”淳於銘恩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對著姞蝶舞說道:“姞二小姐,今日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臉上掛著滿足的姞蝶舞身上突然一震,滿臉羞澀地喃喃道:“讓二公子費心了!”

“我們去見一見殺你姞氏宗族族人的凶手吧,”淳於銘恩笑著說道。

“公子查到凶手了?”不隻是姞蝶舞,就連身旁的姞氏宗族族人也有些驚訝。

淳於銘恩轉頭對著薑氏宗族族人說道:“去請姚少族長、姒大小姐,隻說有要事相商。”

族人轉身離去。

淳於銘恩轉頭對姞蝶舞道:“還請二小姐暫時保密。”

姞蝶舞如同受到了特殊對待一般,感受到了淳於銘恩的信任,眼中閃出一絲精光,轉身對著身旁的族人道:“任何人不得多說!”

淳於銘恩讚賞地點了點頭。

不多時,姚衝、姒雲溪已經來到了淳於銘恩身前。

“姚少族長、姒大小姐,請二位過來,是要二位共同見證一件事情,”淳於銘恩笑著拱拱手道。

“二公子盡管吩咐,我姚衝一定照辦,”姚衝大聲說道。

“二公子旦有所命,雲溪絕不敢有違,”姒雲溪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淳於銘恩站起身來,看了3人一眼,縱身向著穀外掠去。

“蝶舞妹妹可知二公子所說何事?”姒雲溪笑著問道。

“蝶舞不知,”姞蝶舞臉上一紅,縱身向前掠去。

姚衝、姒雲溪對視一眼,眼神之中莫測沒深,然而也隻得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