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吹雨見刀光閃處,生怕傷了鹿梅,於是百忙中左掌在鹿梅的裸腹上一推,鹿梅身子平平後移了兩丈多,而後身軀一斜,堪堪避過閔生的一刀。

閔生見南宮吹雨不僅避過自己的一刀,而且使鹿梅脫離了他刀光控製的範圍,心中一驚,刷刷兩刀,劈向南宮吹雨雙肩。

這兩刀快逾閃電,南宮吹雨哪敢分神,弓腰疾退一步,閔生的刀已落空。

本來,閔生這兩刀砍出之際,他的腋下露出四處破綻,如果南宮吹雨手中有兵器,隻要隨便刺中哪處破綻,對手不死也得重傷。

但他赤手空拳,一時不敢冒險。

轉瞬間,閔生的三刀又劈出,氣勢更盛,刀光裹住了他的上身所有要穴。

閔生三刀砍出時,胸口仍有三處破綻,可他還是不敢冒進,矮身再退。

待閔生一招四刀,破綻隻剩兩處。

南宮吹雨悚然一驚:再過兩招,自己便分不清對手刀數,更看不見破綻,那便如何是好?

難道也要像鹿中原一樣喪身他的刀下?

額際冒汗,閃避之際,隻覺腳下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接著聽到“叮”的一聲,是一柄短刀,南宮吹雨心中一亮——就在此刻,頭頂刀光陡盛,陰寒的刀光將他整個人都罩住!

刷刷刷刷刷!正是一招五刀!

南宮吹雨目光迷亂,他根本看不出這一招的破綻在哪裏。

適才閔生與鹿中原拚殺時,他一眼就看出了閔生這一招的破綻,那是因為他離得較遠的緣故,如今近身相搏,他卻無法發現破綻。

幸好他早就知道這一招的破綻所在,於是,他腳尖一勾,地上的短刀快速一閃。

“啊!”慘叫聲中,閔生的長刀已跌落地上。

那柄短刀,正好紮在閔生的“梁門穴”上。

這柄刀,正是鹿梅不久前用來割腕自盡的短刀,沒想到它卻要了閔生的命。

閔生倒下時,嘴裏還念著:“刀……譜……你別……想……”

他還擔心刀譜會被南宮吹雨搶走。

好像他不恨南宮吹雨殺了他,而是恨他搶了他的刀譜似的。

南宮吹雨見閔生已死,兀自吃驚。想到剛才閔生出刀的速度,暗歎自己命大,若不是剛巧地上掉著一柄短刀,也許,此刻躺在地上的不是閔生,而是他南宮吹雨。

良久,聽得身後一個幽幽的聲音道:“你是不是想要刀譜?”

南宮吹雨一驚,知道鹿梅會錯了意,以為他想奪刀譜救她的。

剛要轉身解釋,忽然記起鹿梅乃是全身**,於是將臉扭向別處,說道:“鹿小姐誤會了。”

鹿梅又幽幽道:“我說過,刀譜在哪裏我根本不知道。”

鹿梅剛才差點遭閔生侮辱,貞操不保,如今見閔生已死,又擔心南宮吹雨也是一隻色狼。

隻怕才脫虎穴,又入狼口。

南宮吹雨很想安慰她幾句,但一時間卻不知說什麽才好。

鹿梅說道:“你躲在洞裏很久了,是不是?”

南宮吹雨如實道:“是。”

鹿梅道:“你是諸葛山莊的鼠人?”

南宮吹雨搖頭道:“不是,我叫南宮吹雨,是一位過客。”

南宮吹雨忽然明白,在這種情況下,鹿梅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而要打消她的疑慮,最好的辦法是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

於是他接道:“三天前,我們從十八裏譜經過,在一家酒店吃飯時,竇管家說要買我的白馬,說是他家小姐有十八匹白馬,卻嫌不夠。

“我不肯賣,竇管家執意買,就在相執的過程中,有人搶了我們的包裹。

“沒了盤纏,於是我就隻好答應賣馬,可是去鹿府的途中,一個人來了,他匆匆叫走了竇管家,我的白馬沒人要了……

“後來,我們回到十八裏譜時,卻發現半個時辰之前還熱鬧非常的十八裏譜此時人蹤全無……

“再後來,我從一口枯井裏死裏逃生,摸進一個無比龐大的黑暗地宮,我不知道在地宮裏摸了多久,最後摸到了冰窖裏,腳一滑,人就摔了出去,同時頭撞在兩邊的岩壁上,將我撞暈過去……

“昏迷中我人事不知,掉進了金水池裏,有人把我撈了上去,拖到一個暗室裏……

“後來,我醒了,從暗室裏出來,又回到這個洞裏……”

南宮吹雨滔滔不絕,沒想到身後的鹿梅“撲哧”笑了出來,南宮吹雨道:“你笑什麽?”

鹿梅道:“你剛才說自己被撞得人事不知,怎麽又知道自己掉進金水池,又知道有人把你撈上來。”

鹿梅這才知道這個人便是被自己從金水池裏撈上來的年輕人。

南宮吹雨認真道:“因為把我撈上來的人就在眼前,我怎能不知道?”

鹿梅道:“你一定是偷聽了我跟爹說的話才知道的……”

鹿梅本已不對南宮吹雨懷著恐懼之心,心情稍好,可是,一想到父親,想到平日裏自己最信賴最覺可靠的親人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何況他人,於是便即住口。

南宮吹雨道:“鹿小姐,謝謝你救了我。”

鹿梅冷冷道:“不是我救了你,而是剛才你救了我,你是不是想我報答你,要我說出刀譜的下落?”

南宮吹雨知道她還是當自己是貪心之人,於是說到:“鹿小姐,我根本不想要刀譜。”

鹿梅依舊冷冷道:“那你為什麽躲在這裏,直到這時才出現?”

南宮吹雨直言道:“我到這裏,是想找幾件衣服。”

“衣服?”鹿梅不解道:“你不是穿著衣服,為何還要到這裏來找衣服?”接著“哼”了一聲。

南宮吹雨道:“如果你不把玉兒她們**裸的關在紫岩密室裏,我就不用到處替她們找衣服了。”

鹿梅一怔:“她們……你認識她們?她們難道也沒死?”

南宮吹雨道:“我並不認識她們,但她們真的沒有死。”

於是便將他如何偷聽到她們說話,他又如何從紫岩密室裏出來之事說了一遍。

鹿梅喃喃道:“原來她們就是十八裏鋪的乞丐……”

想到她們**裸與一個男人同在一個密室裏,又想到自己此刻也是**著身體而且一動不能動地僵立著,鹿梅又羞又急,忽然“啊”的痛叫一聲。

南宮吹雨情急之下,轉身問道:“怎麽回事?”卻見她臉色漲紅,呼吸急促。

但他忘了鹿梅乃是全身**,火光裏她的胴體美麗無比,隨著急促的呼吸她高挺的**一起一伏……隻看一眼,已令南宮吹雨頭暈目眩,急忙轉身,不敢再看。

幸好鹿梅由於剛才胸口疼痛,沒發現南宮吹雨轉身看她,她說道:“胸口很痛……指尖和腳尖有如針紮一般難忍。”

南宮吹雨猛然記起,閔生點了鹿梅的穴道已很長時間,人體氣血阻滯,若不及時解開,說不定會令她半身癱瘓的。

於是道:“鹿小姐,那是因為你穴道被點的緣故,不要緊,我來幫你解開就行了。”

鹿梅想到自己全身**,哪敢麵對陌生男人,忙道:“不,不要過來。”

南宮吹雨道:“不解不行的,不然你會變成殘廢。”

鹿梅還是道:“別過來,大不了一死而已。”

南宮吹雨知道鹿梅心中想法,其實,他到現在也沒有幫她解穴,也是由於沒想到什麽好辦法。

因為,若要解穴,難免要麵對她,而她全身**,自己如何敢麵對。

但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倘若再延誤下去,鹿梅真的變成癱瘓,他後悔就來不及了。

南宮吹雨對自己道:人家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難道就因為這點原因而使她變成了殘廢,痛苦一輩子?

這分明是自己心存邪念,況且,她的**自己已經看見過……

可是,南宮吹雨轉念又想:自己當然無所謂,可人家是處女,若是**被男人看見,今後她還有何顏麵活下去……怎麽辦呢?

這……他不忍眼看鹿梅因穴道受製太久而成殘廢,也不敢貿然去解,怕她一時想不通後又自尋短見,正無策劍,心中一動,暗道:對了,隻要自己閉著雙眼,對她說我根本沒看到不就行了……

想到這裏,南宮吹雨說道:“鹿小姐,你放心,我幫你解穴,但我絕不會看你一眼的!”

鹿梅哪會相信天下有這種男人,叫道:“不要轉過來,就算你幫我解了穴道,我也不能活的!”

接著又“啊啊”叫了兩聲,顯然是痛楚之極。

其實,她應該清楚,如果南宮吹雨是色狼,那麽,他要怎麽做,她還能阻止嗎?

不過,鹿梅全身僵硬,隻有這張嘴巴還能動,所以,她隻能用嘴巴來拒絕,至於管不管用,則不去考慮。

南宮吹雨見她拒絕,並不轉身,目光落在早已死去的趙文伯身上。

趙文伯躺在地上,錢小柳就死在他身邊。

死去時,錢小柳的一隻手落在趙文伯的臉上,衣袖幾乎遮蓋了趙文伯整張臉……南宮吹雨呆望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

鹿小姐不相信我的話,我何不用一塊黑布蒙住眼,這樣她就會相信了……

於是,他馬上蹲下身,從趙文伯身上撕下一大片衣服,然後折疊了好幾層,最後折成一道六七公分寬的長布條,蒙住眼睛,黑布在腦後打了一個結。

他也不管鹿梅答不答應,蒙好之後便即轉身朝她走去,嘴裏說道:“鹿小姐,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