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蘇若茫然的站在那裏,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卻沒有了自己的方向。電話尖銳的響起來,蘇若皺了皺眉頭,想要把電池拿掉,可是一看是ZOE的,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蘇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電話裏麵的聒噪,“蘇經理,你真是太過分了,蔣彥南是太子爺你竟然不告訴我們,這下可好了,我們的醜態都被公司的新特助給看到了,我們那天還說了很多的公司的壞話呢。”她語氣裏麵都是調侃,又有些惋惜和懊惱。
蘇若雲裏霧裏的,感覺自己這一下子腦子就不夠用了,她有些不耐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別裝了,蔣彥南的任命狀我都給你拿下來了,現在就放在你的辦公桌上,名字、照片統統都能對得上,剛才我還在電梯裏看見他,凶巴巴的,說我再多嘴就卷鋪蓋回家。”
蘇若愣在了原地,良久,她嘴唇都有些顫抖,臉色青紫,“你說的太子爺是什麽意思。”
ZOE也有些好奇了,“蔣彥南是咱們蔣董事長的獨子,是我們榮安未來的主人。你不知道?”她的口氣頗有些懷疑,“不會吧!”緊接著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口氣。
蘇若一時語塞,感覺心跳都停止了,她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仿佛要紮進手裏,她徹徹底底的被耍了。她無聲的掛掉電話,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蔣彥南找不到蘇若,打電話回醫院確認得知她根本也沒有回醫院,他有些惱,開車就奔回家去。他掏出鑰匙可是怎麽都打不開家門,門被反鎖了。
“蘇若,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啊,蘇若,你聽我跟你解釋,你讓我進去。”蔣彥南不停的拍著門,可是裏麵安靜的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蘇若把自己蜷起來,窩在沙發的角落裏,頭發也披散開來,本來蒼白的臉色,這麽看起來更加嚇人。她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中是死一樣的迷惘,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愛情,這一次她仿佛覺得心被抽空了,她想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再有力氣去愛誰了。
蘇若慢慢的閉上眼睛,任憑耳邊的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她拿起手機看著上邊ZOE發來的彩信是蔣彥南的檔案材料,一滴眼淚掉落在上麵,他竟然真的是蔣仲廉的兒子。自己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小醜一樣被他耍得團團轉。蘇若的心疼得像刀割一樣,她咬著牙,直接撥打了110,“警察,有壞人一直在砸我家的門……”
蔣彥南怎麽都沒有想到蘇若會這麽報警了,在派出所裏不管他怎麽解釋就是沒有人相信這個趴在別人家門口擾民的他會是榮安的公子。直到陳景河拿著公司證明出現,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走出派出所的大門,蔣彥南的氣蹭的就衝上天了,他抬腳踹了旁邊的垃圾桶,剛要走的時候,被一個胳膊上綁著紅袖帶的老大爺給攔了下來,“站住,就是你。”
蔣彥南回頭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那個大爺。
“我都在這裏潛伏好幾天了,最近老是有人破壞這裏的公共設施,總算讓我抓到你了。”
蔣彥南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狠狠的咬著牙根兒,“你有沒有搞錯,我這是第一次到這個鬼地方來,你請我我都不來。”
大爺看著他,“那這次是你幹的吧,根據社區規定,罰款五元。”說完就掏出小本子開票。
蔣彥南立在那裏真是又尷尬又氣憤,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無奈的掏出錢包,從裏麵掏出一百塊錢。
“找不開。”
“不用找了。”說完他轉身就走可是又被大爺拉住。
“你這個小夥子怎麽這樣,我給你開五元的罰單,不能收你一百塊。”
蔣彥南瞪眼睛,沒見過給錢不要的,“算我給的勞務費行嗎?”
“街道給我發工資。”
蔣彥南提了一口氣上來,“那算是小費行嗎?”
“不行!我們不收小費。”
蔣彥南覺得自己要吐血了,他怒目向著老人家,“你是不是就想逼死我啊,那你說怎麽辦,我沒有零錢。”說著掏出錢包給他看,“你說你要哪一張,美元?歐元?要不刷卡吧,你想罰多少都行,圓角分都不是問題。”
陳景河在旁邊忍不住笑,這樣下去,搞不好他們還得再回派出所,他從錢包裏麵翻了翻,掏出十塊錢遞給老大爺,“這個能找開吧,要實在不行,我們再踹一腳,踹十塊錢的。”兩個人好不容易解決了這個問題悻悻的離開。
蔣彥南氣不過,“她憑什麽衝我發脾氣,憑什麽不讓我解釋啊,我得去找她說清楚,矯情什麽!”
陳景河在一旁笑,卻也不說話。
蔣彥南看著他那個樣子就更不爽了,“好啊,我找個開鎖公司,我直接進去,我還不敲門了,居然報警,算她狠。”
陳景河一臉詫異,“我可告訴你,敲門頂多算擾民,但是你要是撬鎖就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這個可是犯罪。”
“那我就讓她這個樣子?那也是我家,她是我的女人,我犯什麽罪,我怎麽就犯罪了。”
陳景河瞥了他一眼,“彥南,你就別在這裏賭氣說氣話了,你又不是法盲,跟我較真兒有什麽意思啊。”
蔣彥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無比憤懣的垂著自己的大腿,“沒勁,沒勁,沒勁!怎麽辦,她會不會再不理我了吧。”他有些懊惱,“如果我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是不是會好一些,畢竟我是蔣彥南啊,整個榮安未來都是我的,她是不是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陳景河覺得蔣彥南在談戀愛這方麵的天分實在跟他的智商有些不相稱,他嗤笑,“如果因為你是蔣彥南,她就跟你在一起了,這樣你不介意?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啊!”
蔣彥南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轉頭衝著陳景河就開火了,“你就是成心的是吧,你明知道我現在什麽心思,你故意打擊我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說我都忍了嗎,你聽不懂中國話,我忍了,忍了,你明白嗎?”他有些氣急敗壞,其實縱然是忍心裏也不好受,他矛盾著,怕說了蘇若真的就討好他了,可是如果蘇若依舊這麽不理他,他就更擔心了。
來到蘇若家樓下,蔣彥南有些忐忑的看著陳景河,“我要是真的跟她說明真相,會不會很慘?”他有些沒有信心,這種感覺非常差。
陳景河點點頭,“如果蘇若貪慕虛榮,那你就悲劇了,如果蘇若不是這種人,那麽你就死定了。”
蔣彥南忿忿的看著他,“你就說一句我愛聽的話會死嗎!”說完他推門下車,抬頭望著蘇若家的窗戶,心裏七上八下的。
站在蘇若的門前,蔣彥南深深的呼吸,然後輕輕的敲門,“蘇若,我知道你一定就在裏麵,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但是我真的不是為了五萬塊錢跟你好的,我真的是蔣仲廉的兒子,我不是騙你的,我不差那五萬塊錢。”他放低了姿態,第一次真心的給別人道歉。
房間裏麵靜悄悄的,一點兒回應也沒有,蔣彥南愣了一下,趴在門上聽聲響,可是什麽也聽不到。他皺眉,掏出鑰匙,竟然可以打開門,裏麵已經空了,蘇若根本就不在家。蔣彥南低咒,砰的甩上門,“死丫頭,我不信你不回來。”
蘇若坐在楊沫的對麵,這家咖啡廳是她們最初認識的地方,因為比較廉價和吵鬧,自從她們事業發展起來就沒有再來過。蘇若把地點約在這裏的時候,楊沫就聞出了味道,這下倒黴的輪到自己了。
楊沫的臉色不好看,眼圈烏青還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蘇若的心又突然軟了,“你怎麽也能騙我?”她聲音有些委屈。
楊沫搖頭,“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我不騙你,陳景河那個王八蛋一點兒都沒有跟我說過,我可以指天發誓。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根本不能信,我打算好了,我也累了,不想再追逐下去了。”
蘇若的反應很平淡,至少有句話她是說對了,那就是男人根本就不能相信。
“蘇若,讓我陪著你吧,反正我們現在都一樣了,還是我們兩姐妹在一起好不好。”楊沫拉住她的手,做出這個決定並容易,可是當她知道陳景河一直在套她的話,在利用她打探蘇若的經曆,她就死心了。她在陳景河的心裏,依舊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僅此而已。
蘇若反握住她的手,認真的點點頭,“我們先相互療傷吧。”她的語氣有些哀戚,眼睛裏泛起淚花,可是卻偏偏忍著不讓它落下來。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她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對自己好才是最保險的,沒有人能保證愛你,更沒有人能保證不騙你,不管他是不是跟你起誓。
晚上蘇若和楊沫都沒有回去,兩個人找了間很不錯的酒店住了進來,關掉了手機誰都找不到。
陳景河本來還做好了心理準備,反正不管楊沫怎麽惱,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是了,就是蔣彥南那句話,忍了。可是一直到十點鍾楊沫也沒有回家,打電話手機關機了。
陳景河有些不好的預感,片刻,他的手機就響了,可是卻是楊副院長的電話。陳景河臉色微變,“老師!”他恭恭敬敬的。
“我下午接到沫沫電話,說她想回來,在那邊出什麽事了嗎?”
陳景河忽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說什麽?”他有些緊張,突然感覺渾身肌肉僵硬。
“她說想回來,問問我能不能在省檢給她找個機會實習,她打算明年年初考公進省檢。”
陳景河握著電話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他緊緊的轉著拳頭,腦子裏麵嗡嗡作響,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直到電話裏麵不停的催他才回神。
“老師,什麽事情都沒有,沫沫在這邊發展的很好,她就是這個毛病,一陣一陣的,您就別操心了,她不會去省檢的。”他心中決定了,絕對不能讓她離開,誰讓她先招惹了自己呢。
蔣彥南也有些吃不住勁兒了,隨著時間越來越晚他開始變得很不安,沒過多久,門鈴響了,他疾奔過去,可是外麵站著的是陳景河,“怎麽是你?”他的話語中都是失落。
這麽一聽,陳景河也明白了,蘇若也沒有回來。
“楊沫也失蹤了,兩個人肯定在一起。”他篤定的說,“沫沫跟他爸爸說要回去,明年要考省檢。”
蔣彥南低頭思索著,完全沒有去理會楊沫要怎麽樣,他皺眉看著陳景河,“她們兩個在一起,也就是說若若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可是為什麽她還是不搭理我,手機也不開。”
陳景河有些無奈,“你別做夢了,你心裏根本就很清楚她不是那種人,否則你在她醒了的第一時間就坦白了。”他自嘲的笑,“楊沫說的對,你這次真是死定了。”
蔣彥南插著腰,目光突然堅定起來,“必須盡快的找到她們兩個,不然她們互相壯膽,我們就真死翹了。”說著蔣彥南抄起外套就跟陳景河一起出去,“我們分頭找,肯定是住酒店去了。”
“楊沫很嬌貴,肯定不肯住臉頰的,女人失戀最喜歡花錢了,我們從五星級酒店開始排著找,一定能找到。”說著兩人就上了自己的車,從這個城市的兩頭開始尋找。
兩個女人一直臥談到淩晨才在困乏中沉沉的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被砸門的聲音給弄醒了,兩個人麵麵相覷,楊沫大著嗓門喊了一句,“幹嘛!”蘇若卻已經把電話打到了酒店的前台。
陳景河在外麵聽到聲音就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旁邊的蔣彥南,壓低了嗓音,“客房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