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從那些幻境出來以後,不再被負麵情緒包裹的大樹也傳遞了一些消息給張衝。

正如施凡憐一開始說的那樣,這棵大樹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棵樹。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憑借一些負麵情緒就能夠影響這裏的鬼魂。

而且在那些鬼魂當中,越是心思複雜的鬼魂越是容易被負麵情緒所影響。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才會在施凡憐不知道的時候幫助施凡憐穩固了這裏的環境。

因為這些年以來,那些有著壞心思的鬼魂大部分已經在大樹的影響之下消失在這裏了。

這棵大樹之所以能夠影響他們,還跟大樹所在的位置有關係。

大樹之下就是這個封印的陣眼。

大樹之所以會將自己身上那些包裹著的負麵情緒向那些鬼魂宣泄出去,就是一旦大樹徹底的被那些黑色的霧氣包裹住,封印就會自動潰敗。

如果封印潰敗的話,從某種當年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但是,因為大樹正是處於陣眼的位置,所以一旦封印潰敗,那些年大樹所積攢的負麵情緒一下子就會在這些鬼魂出去之前,全部都將這裏所有的鬼魂全部包裹住。

一旦這樣的話,那麽這些鬼魂就會徹徹底底的被那些負麵情緒所掌控,從此以後與轉世投胎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張衝想到這些,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

除了這個,大樹還告訴張衝,自己之所以一直會吸收這個世界裏麵的負麵情緒,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而是有人在他的身邊設下了陣法,一直讓他不由自主的去將這個世界的負麵情緒吸收到自己的身體裏麵。

張衝之所以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這件事情告訴施凡憐,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雖然在自己現在的記憶當中,不管是施凡憐,還是之前的尚霍負和楊怡嬋他們,都是十分忠心耿耿的模樣。

但是,張衝還是不敢在自己殘缺的記憶之下就輕易的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畢竟,施凡憐在這裏是當之無愧的鬼王。所有的鬼魂都要聽她的,既然真的有其他的人在大樹的身上動了手腳。

而施凡憐對於這一切所發生的事情,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

張衝不相信一個對危險敏銳程度這麽差的人,自己在三十年錢竟然會讓她留在這裏,看顧這裏的鬼魂。

張衝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

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施凡憐的確對於自己是忠心不改,但是誰也不知道施凡憐他們現在是否還是一樣。

所以,但凡張衝的心中對於施凡憐他們有一些懷疑的話,這麽重要的事情,張衝都不能草率的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們任何一個人。

在這件事情上,張衝是寧願相信黑無常和白無常的。

因為,就算自己不知道黑無常和白無常是受了地府什麽命令,要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作為地府那方麵來說,不管跟自己有什麽恩恩怨怨,他們也絕對不會希望這個世界出現一大片厲鬼。

而且,這些厲鬼還完全沒有絲毫的神智,也不知道是被誰所控製。

張衝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眸光輕輕的閃了閃,腦海當中思考出了一係列的想法。

至於,今天晚上張衝跟施凡憐說的,將那些負麵情緒收斂到幻靈珠當中這件事情。

實際上,這件事即是張衝要做的,另外一方麵也是對於施凡憐的一個測試。

如果施凡憐真的是背後操縱這一切的那個鬼魂,或者說,施凡憐跟幕後的勢力有著聯係。

那麽,施凡憐一定不希望那些負麵情緒就這樣被自己收到幻靈珠當中。

而張衝要的就是他們出手,張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的一個口袋,眼裏閃過了一陣淡淡的安心。

張衝又在心中將這些事情全部都順了一遍之後,輕輕的抿了抿嘴角,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開始調息。

就在張衝默默的坐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安心調息的時候,施凡憐看著麵前的小男孩,眼裏閃過了一陣淡淡的笑意。

“那你就一直住在井底嗎?”施凡憐看了一眼麵前的小男孩,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心疼。

小男孩一遍飛快的將桌上的吃的東西放到自己的嘴裏,一邊點了點頭。

他還從此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施凡憐抿了抿嘴角,看著麵前的小男孩,眼裏飛快的閃過了一陣淡淡的愧疚,輕輕說道:“你別著急,慢慢吃。”

小男孩揚起頭,朝著麵前的施凡憐露出了一個大大德笑臉。

施凡憐看著麵前的小男孩,心頭湧上了一陣複雜的情緒。

如果不是自己...

施凡憐抿了抿嘴角,慢慢的閉了閉眼睛,眼裏飛快的閃過一陣堅定的神色。

任何事情都要有所取舍的。

隻不過......施凡憐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對麵前的小男孩輕輕說道:“你如果還有什麽想要吃的,盡管告訴我。”

小男孩輕輕的點了點頭。

施凡憐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額頭,慢慢的走了出去。

張衝看了一眼麵前的施凡憐,輕輕說道:“他怎麽樣?”

施凡憐彎了彎嘴角,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輕說道:“挺好的。”

張衝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麵前的施凡憐,眼中閃過一陣若有所思的光芒,輕輕說道:“你好像很喜歡小男孩?”

施凡憐看著張衝眼裏試探的眼神,心裏微微一慌,連忙輕輕說道:“畢竟他昨天稱呼我漂亮姐姐,而不是阿姨。”

施凡憐看了一眼麵前的張衝,輕輕的挑了挑眉頭,慢慢說道:“你們是不會懂女生對於稱呼這件事情的執念的。”

張衝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臉上慢慢露出了一個肅穆的表情,輕輕說道:“今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這件事情也不適宜大張旗鼓的,所以就咱們兩個去吧。你有什麽事情嗎?”

施凡憐聽見張衝說的話,連忙搖了搖頭,輕輕說道:“我也是擔心就算叫了一些手下,回頭他們又會被影響,反而會幫著對方一起來跟我們做對。所以,我也沒有安排人手。”

張衝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有些惶恐的施凡憐,慢慢說道:“你做的沒有錯。”

施凡憐聽見張衝說的話,輕輕的彎了彎嘴角,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張衝抿了抿嘴角,輕輕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就事不宜遲,趕緊動身吧。”

施凡憐輕輕的點了點頭,跟在了張衝的身後。

張衝循著大樹給自己留下了一些隱秘的線路,一路來到了最適合做今天晚上這件事情的地方。

施凡憐看著麵前的地方,臉色微微一變,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恐懼。

張衝看在眼裏,輕輕說道:“等會兒你就在旁邊給我護法,其他的什麽也不用管。”

施凡憐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

張衝默默找了一個地方,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到來。

其實,一開始張衝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眼裏也閃過了一陣淡淡的驚訝。

因為這裏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三十年前張衝在這裏種下封印的地方。

張衝淡淡的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蒼白的施凡憐,輕輕說道:“你沒事兒吧?”

施凡憐緩慢的搖了搖頭,看著麵前的張衝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驚懼,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這三十以來,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裏。”

張衝的眼中閃過一陣淡淡的驚訝。

施凡憐抿了抿嘴角,有些沙啞的說道:“事實上,不僅僅是我,這裏是禁地,是任何人都不允許進來的。”

張衝眼中閃過一陣淡淡疑惑,而後慢慢說道:“難道是因為我嗎?”

施凡憐抿了抿嘴角,看了一眼麵前的張衝,眼裏飛快的閃過一陣淡淡的水光,而後慢慢說道:“沒錯。不管過了多久,大人你肉身盡毀,魂魄潰散於天地的模樣一直都曆曆在目。所以...”

施凡憐的話音微微一頓,語氣裏閃過一陣淡淡的哽咽,慢慢說道:“所以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一定要將大人您重新找回來。”

張衝聽了施凡憐說的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敏銳的感覺到剛剛施凡憐說的那句話當中隱藏了一些信息。

張衝抿了抿嘴角,看著麵前神情有些憔悴的施凡憐,慢慢說道:“所以,你就縱容背後的人將那些負麵情緒距聚集到大樹的身上嗎?”

施凡憐聽見張衝冷冷的話音,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楞,而後慢慢的低下了頭,輕輕說道:“沒錯。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在背後遮掩了他們的蹤跡...隻是...”

施凡憐牽強的扯了扯嘴角,臉上慢慢的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輕輕說道:“隻是,我沒有想到大人您竟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麽一回事。我原本...”

我原本還打算多隱瞞一些時日的。

施凡憐在心裏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