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站在張衝麵前的這一位。

張衝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看著麵前的段綺琴慢慢說道:“石夫人,我已經說過了你們家的那個女鬼怨念太深,以我的功力還解決不了。石夫人下一次就不要再來了。”

段綺琴輕輕的抿了抿嘴角,眼裏閃過一陣倉皇,緊緊地拉住張衝的衣袖,發生說道:“大師,我知道你是還在心裏記恨之前我們的態度。我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大師您就幫幫我們吧?求求你了,您就當不看僧麵看佛麵的份上。”

張衝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看著麵前跟第一次見麵時候的完全不同的段綺琴,慢慢的點了點頭,輕輕說道:“也罷。看在林雪晴的麵子上麵我就去幫你們看一下。但是,我將話說在前頭,那個女鬼的怨念的確是太過強大,到底能不能將女鬼送走,除了我的事情,還有你們在其中的作用。”

麵前的段綺琴一聽張衝鬆口,眼裏閃過一陣驚喜,也沒有聽清張衝到底說了什麽,隻一味地點頭,感覺自己還有石家終於有救了。

張衝看了一眼麵前的段綺琴,輕輕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的時候會過去的。”

段綺琴眼裏閃過一陣思索,無聲的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沒沒有敢說什麽,慢慢的離開了張衝的店裏。

張衝看著段綺琴的背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這不是段綺琴第一次來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張衝對段綺琴貴婦人的姿態記憶的尤為的深刻。

但是,張衝一眼便看出來了麵前的貴婦人眉眼之間籠罩的黑氣特別的多,說明她的身邊或者說她所深處的環境鬧鬼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本來張衝還想著去看一看,畢竟從一開始到現在,自己基本上接觸的都是一些性格比較溫和,特別善良的鬼怪們。

像段綺琴身上這種一看就是被厲鬼纏上的氣息,張衝還是挺少見的。

可是還沒等張衝最終決定好要去,就被段綺琴的態度徹底的放棄了。並且拒絕段綺琴從此再來自己的店裏。

段綺琴一來到自己的店裏,臉上嫌棄的表情就一直沒有從段綺琴的臉上下去過。不僅如此,段綺琴還對自己的店挑三揀四,一會兒說張衝的店太亂了,一點也沒有大師的感覺。一會兒又說,如果張衝真的能夠幫段綺琴她們家解決現在這個問題,那麽石家就會贈送一個好一點的鋪麵給張衝。

張衝抿著嘴角,強壓著心中的不耐看著麵前的段綺琴將自己店裏麵額擺設,從頭到尾,從裏到外的嫌棄了一遍之後,也沒有興趣在聽這一位貴婦人的說話了。

所以,張衝就直接將這一位貴婦人直接請了出去,並且鄭重的告訴了對方,以後不要再來自己的店裏了。就算來的話,也自己也不會見段綺琴的麵的。

後來,段綺琴又來了幾次,一次比一比態度要低,今天更是直接就站在張衝的店門口哭了出來。

而且也不知道對方跟林雪晴是什麽關係,就在段綺琴來之前,林雪晴還特地給張衝打電話說,讓張衝在給段綺琴所在的石家一個機會。

因此,張衝才會有了後來的答應。

張衝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經過這幾次的折騰,張衝已經完全明白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段綺琴是石家的夫人,有一個而已叫做石邦車,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經常十天裏麵有七天都在醫院裏麵。

今年年初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招搖撞騙的告訴段綺琴,如果想要石邦車的身體趕緊好起來,變得跟正常人一模一樣的話,那就需要找一個跟石邦車八字相合的人來衝喜。

後來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挑選,段綺琴將目光放在了石家曾經資助過的一個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俟妙菡的身上。

俟妙菡雖然家境不是很好,但是性格卻很溫和,段綺琴曾經見過俟妙菡兩次,對於這個溫和並且有些沉默寡言的女孩子還是有一些印象的。

更何況,俟妙菡是被石家資助過的大學生。不管是從家境來說,還是從背景來說,俟妙菡就是石家麵前的一塊小石子。隻要石家願意,那麽俟妙菡久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泛起什麽波浪。

事實也的確是像段綺琴預料的那樣,在段綺琴的軟硬兼施下麵,俟妙菡很快就同意了嫁給石邦車為他衝喜。

但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誰也沒有想到俟妙菡小時候在登記出生時間的時候,家裏人為了讓她早一點上學,故意將她的生日從下半年提到了上半年。

原本這個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但是石邦車卻在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進入到了搶救室裏麵。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哪怕是這個樣子,俟妙菡依然蒙著蓋頭將婚禮進行到了最後。

後來,當一切結束的時候,俟妙菡一個人靜靜地待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還沒有從這場婚禮上反應過來,麵前的門就突然被人踹開了,進來的是一臉癲狂的石邦車的媽媽,段綺琴。

段綺琴堅持認為石邦車之所以會死,而且還是死在俟妙菡嫁進石家的這一天。一定是俟妙菡將石邦車給克死了。

原本想著衝喜可以讓石邦車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好起來,誰知道陰差陽錯之下,石邦車所死在了自己婚禮的這一天。

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的段綺琴,將自己內心的痛苦徹底的發泄在了俟妙菡的身上。

俟妙菡每天都要忍受著很多很多段綺琴帶給自己的折磨。但是,因為石家一直以來都是幫助自己從那個窮困潦倒的山溝溝裏麵出來的人。

所以,不管段綺琴怎麽樣對待俟妙菡,俟妙菡都在努力的做到讓段綺琴還有石家的其他人都可以滿意。

但是,盡管俟妙菡一再忍耐。可是不管是石家,還是段綺琴對待俟妙菡的折磨卻沒有停止。終於,在俟妙菡嫁入石家滿一個月的時候,俟妙菡穿著自己的嫁衣死在了石家的客廳。

從那以後,石家就一直在發生著各種各樣詭異的事情。一開始的時候,石邦車的父親,也就是石家的主人還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後來當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詭異的時候,出於某種心虛,石家主找了一些所謂的大師來到了自己的家裏,想徹底的將俟妙菡壓製住,卻都沒有用。

並且,在石家人的操作之下,俟妙菡的怨氣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在段綺琴找到張衝之前,俟妙菡已經從一開始的隻是想報複一下石家人,疏解一下自己的心中的怨氣,變成了想要將石家人殺死,一個都不放過。

張衝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眼角突然朝著後麵掠去,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意外,輕輕說道:“既然來了,為什麽不說話呢?”

張衝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房間裏麵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安靜的不由得讓人懷疑,是不是張衝感應錯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麽人。

張衝輕輕的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靜靜的準備著手上的東西。

終於在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慢慢說道:“他們都說你跟其他的人不一樣,是一個好人。我如今瞧著,也不過如此,還是一個隻要錢給夠的,就一樣會給她們辦事情。哪裏會有什麽公平正義。”

張衝聽了俟妙菡的話,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笑意,慢慢的搖了搖頭,輕輕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俟妙菡,你剛剛說的有一條卻是錯了。”

俟妙菡的語氣裏明顯多了一層淡淡的疑惑,輕輕的抿了抿嘴角,慢慢說道:“哪一條說錯了?”

張衝慢慢說道:“你說我收夠了錢,這一點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沒有。至少你的錢我就沒有收。”

張衝的話剛剛說完,房間裏麵就刮起了一陣陰風。

俟妙菡看著麵前的張衝,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你跟其他的大師都不一樣。所以,我不會對你下手,但是。與此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夠弄明白我之所以會不對你下手,是因為周圍的小鬼們都說你是一個好人。”

張衝聽見俟妙菡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楞,而後彎了彎嘴角,慢慢說道:“那我應該多謝你了?”

俟妙菡淡淡的撇了一眼麵前的張衝,輕輕說道:“隨你怎麽想。但是,我告訴你石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否則的話我連你也一起不會放過。”

俟妙菡說完這句話,屋裏狂風大作,將俟妙菡的頭發吹的全都飄了起來。

張衝揮了揮手,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輕說道:“有話好好說。”

說完,屋裏的狂風就在俟妙菡一臉驚訝的眼神當中慢慢停了下來。

俟妙菡看著麵前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的張衝,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忌憚,慢慢說道:“沒想到你的玄力這麽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