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上的一些東西,張衝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剛剛花了很多的錢。但是好歹將東西都買過了,了卻了一件心頭大事。
自從昨天晚上張衝要決定買東西以後,張衝就一直讓周圍的鬼魂在打聽天師門裏麵的人到底會喜歡什麽。
但是也不知道是天師門太過神秘,還是裏麵的人都比較低調,周圍的鬼打聽了一圈,其他的師門到是打聽的差不多了,但是天師門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打探到。
張衝輕輕的抿了抿嘴角,最後也隻能根據喜歡的東西最多的來給她們挑選到一些禮物了。希望他們看在這些禮物的份上,能夠給爺爺多延長一些壽命。
張衝輕輕的抿了抿嘴角,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笑意,而後慢慢回到了家裏。
張衝一回到店裏,就看到段綺琴在店裏十分著急的來回踱步,眉頭緊緊皺著。
張衝將東西放到爺爺的房間,輕輕說道:“段綺琴,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段綺琴發髻散亂,眼裏閃過一陣慌亂,一看到麵前的張衝就好像是看到了定心骨一樣,連忙走了過來,還沒有說話,眼淚就先出來了。
張衝抿了抿嘴角,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無奈。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張衝已經完全發現了這一位石太太的特殊本領,隻要段綺琴想要哭,不管什麽時候,下一秒立馬就能哭出來,並且哭的十分柔弱。
張衝輕輕的抿了抿嘴角,慢慢說道:“怎麽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先別哭了,你不說我怎麽能明白呢?”
段綺琴抿了抿嘴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臉委屈的說道:“你不是大師嗎?怎麽不知道我在哭什麽呢?”
張衝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輕輕的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
張衝總不能說就希望麵前的段綺琴能夠不要再哭了吧?
張衝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輕輕說道:“石老爺不是沒有事情嗎?您在擔心什麽呢?”
提及到正經事,段綺琴總算可以暫時讓自己的眼淚休息一會兒了。段綺琴抿了抿嘴角,慢慢說道:“雖然這一次老爺沒有事情,但是不代表下一次老爺還是沒有事情啊。”
段綺琴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看著麵前的張衝,一臉哀求的說道:“大師,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們石家,盡快把那個女鬼趕走啊?隻要大師你能夠幫我把那個女鬼收走,我們什麽都答應你!”
張衝抿了抿嘴角,看著麵前一直在默默垂淚的段綺琴,幽幽說道:“如果讓你們散盡家財,你們也願意嗎?”
“當然......大師您再說什麽?散盡家財?”段綺琴聽見張衝的話,臉上閃過一陣不可置信的表情,大聲說道。
張衝輕輕的點了點頭,慢慢說道:“沒有錯。隻要你們現在能夠跪在你們家石邦車和連妙菱的新房麵前,誠心的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願意散盡家財來幫助天底下所有的可憐人。那你們不用我出手,自然也可以得到解救。”
段綺琴無聲的動了動嘴唇,看著麵前的張衝,臉上閃過一陣淡淡的憤怒,輕聲說道:“大師,我們原本找您就是希望你能夠幫我解決問題。結果您現在反而讓我們散盡家財,來做好事,您這不是救我們,是直接害死我們了。”
段綺琴的話音微微一頓,而後慢慢說道:“與其窮困潦倒的過完這一生,讓所有的人都瞧不起,還不如瀟瀟灑灑的過完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了。”
張衝輕輕的揚了揚嘴角,看著麵前的段綺琴,眼中閃過一陣果然如此的眼神。
張衝慢慢說道:“你倒是挺誠實的。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段綺琴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而後一臉堅定的說道:“不用了,我跟大師您一起過去的。你要是不在,我這心裏總是感覺不夠踏實。”
張衝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慢慢說道:“好吧,那你在這裏坐一坐,我一會兒就出來。”
段綺琴乖巧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認認真真的看著手裏麵的手機。
這個樣子倒是能夠看出段綺琴年輕時候的一些風采,也能夠理解為什麽石老爺會選擇段綺琴做石太太了。
其實剛剛張衝之所以會提出那個要求,並不完全是為了讓連妙菱還有一些其他的在石家屈死的靈魂離開石家,重新投胎入輪回。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剛剛那一瞬間,張衝突然看到了石家的每一個人在死後的狀況。
石家的每一個人手上都粘了鮮血,所以不可避免的每一個人都要進入十八層地獄。
也不是說石家的人如果現在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捐獻出來的話,就可以不用進入十八層地獄,隻不過可能不用體驗那麽多。
張衝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慢慢想到:可惜啊。一旦習慣了作威作福的人怎麽可能願意將自己的生活拱手讓給別人呢?
所以,張衝提出的這個要求注定是不可能的。
段綺琴是石家裏麵來說,除了石邦車相對來說比較無辜的一個,當然也隻是相對來說。
張衝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來的時候看到段綺琴還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沙發上麵。
段綺琴看到張衝出來,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驚喜,連忙站了起來,看著麵前的張衝,輕輕說道:“大師,怎麽樣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張衝輕輕的點了點頭,慢慢說道:“石邦車的小叔你可以把他的情況具體跟我說一下嗎?”
段綺琴聽到張衝說的話,眼中閃過一陣淡淡的遲疑,有些為難的說道:“大師,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隻是這個事情說起來也是慚愧,有些不知道怎麽說。”
張衝抿了抿嘴角,靜靜的看著麵前,輕輕說道:“石太太不用顧及這麽多,上一次我去石家的時候,石老爺就已經將一部分有關於石邦車小叔的事情告訴我了。隻是......”
張衝的話音微微一頓,而後慢慢說道:“隻不過,我更想知道石老爺和石邦車的小叔之間發生的事情。”
段綺琴抿了抿嘴角,最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好。我告訴你。我三弟,嗬嗬...”
段綺琴彎了彎嘴角,輕輕的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嗤笑,而後繼續說道:“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他們那個時候,條件還沒有現在好。我公公看上了他,就將他帶回了家。那個時候,我公公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所以他的爸爸媽媽看到孩子有了這麽好的歸宿,也就跟我公公簽下了協議,同意以後再也不見自己的孩子。”
“但是,有的時候事情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呢。後來,我公公就借著做善事的名義,收養了很多的孩子。為了不讓人們發現其中的端倪,也收養了一些女孩子。說起來,我這個三弟我算是有本事,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硬是從那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身份成為了老爺名正言順的三弟。”段綺琴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悵惘,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後來,好不容易老爺他爸死了。說起來,死的有些憋屈,他是死在了他看不起的玩物的**。隻不過,石家為了遮掩這樣的醜聞,所以就說是心髒病突發去世的。”段綺琴抿了抿嘴角,慢慢說道。
“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張衝看了一眼麵前的段綺琴,心頭模糊升起了一個猜測。
“後來,那些人以為自己可以解放了。誰知道不過是換了一個人而已。要不說三弟厲害呢,他自然在這些人裏麵獨占鼇頭。”段綺琴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張衝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看著麵前一臉平靜,偶爾露出幾個嘲諷的笑容的段綺琴,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疑惑,而後慢慢說道:“為什麽你明明知道這些事情,但是卻能夠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呢?”
段綺琴淡淡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張衝,輕輕說道:“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在沒有嫁人之前,享受了作為段家的女兒帶來的各種附加的被別人羨慕的機會。嫁到石家以後,又成為了人人爭相巴結的石太太,那勢必要付出一些代價。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張衝看著段綺琴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段綺琴的觀點。
從某種方麵來說,段綺琴說的的確沒有錯,她現在所過的這種生活,也是她為之付出的代價之一。
段綺琴抿了抿嘴角,眼裏閃過一陣淡淡的水光,輕輕說道:“其實我曾經還有機會有第二個孩子的。但是我沒要這個機會。”
段綺琴扯了扯嘴角,輕輕的擦掉了從眼角滾落的一滴淚珠,輕輕說道:“我有石邦車這一個兒子就已經夠了,不想再來一個繼續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