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莉對著冰麵上的鏡子**地搖擺著**。

“有這個可能。但前提是他必須喝下‘黑色死水’,隻要他的心靈被黑暗所蒙蔽了,才可能被我們的美色所迷。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不是真心喜歡我們的,也總比對我們冷漠和厭惡的好!畢竟我們等了他這麽久,也愛了他這麽久。”

“嗯。你說得太對了,我們就這樣做!得不到他的心,至少得到了他的人!姐姐,現在我們去火族吧……去實施我們偉大的計劃!”

就在她倆在離開冰族的時候,安德烈終於衝破了溫萊斯異元次的結界,突破性地進入了冰族的地盤。

可是,他立馬被眼前的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景象,驚呆住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變成這種景象?”

他衝著千年冰封的銀色天空呐喊著。

這裏仿佛是一種冰封的死城……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天空是銀灰色的,沒有陽光,沒有風,沒有雲朵。

雲朵是被冰所冰凍住的,高高而死靜地掛在僻靜的一角。

妙莉和妙茉兩人躲在一處,遠遠地看著安德烈衝著天空高聲地詢問……

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得意而複雜之色。

安德烈氣喘嚅嚅地奔跑著,因為眼前的冰冷而慘烈的景象讓他的眼眶全濕潤了……

這裏的景象為什麽會如此的慘烈和可怕?

千年冰封,萬裏雪飄。

沒有風,沒有雨,也沒有雲。

隻有無聲的雪在死寂中飄落下來……

好像行走在真空中一般,寂寞而哀傷。

他抬頭遠遠地望著天空中那個巨大的水晶球內的安娜和正太。

他倆都死了嗎?

在一片的靜止中,他們互相依偎著……甜蜜而悲傷……

淚水漸漸地湧出眼眶,安德烈大聲地衝著水晶球喊著——“安娜,安娜,回答我!安娜……你快醒一醒,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安娜,我是你哥哥……安娜……這一切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誰能告訴我……”

安德烈撲倒在雪地上,他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全是活死人的冰雕,可是,這些冰雕真的是沒有生命的冰體人了。

他突然想到了錦洛,於是,他爬起來,到處瘋狂地跑著。

奔跑,奔跑,在萬裏雪花的蒼茫中,他不知所措地奔跑著……

“錦洛,錦洛……你在哪裏?快回答我——錦洛——錦洛——快點出來!”

可是,他現在真的感應不到錦洛的任何一點氣息。

好像他完全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一般。

留給他的隻有空洞,隻有悲傷,隻有死亡……

難道說,錦洛也死掉了嗎?

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錦洛,你快出來呀,快點出來告訴我,這一切為什麽會毀滅?

錦洛,你千萬不要死,你死了,我的心會很難受,很難受!

錦洛……你不是從小就很喜歡跟我一起打架嗎?一起吵嘴,一起玩耍……一起戰鬥……

淚水,無聲地彎延在他的臉上。

還有,梨子呢?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死女人呢?

他在倉皇中抬起頭,再次出聲:“死女人,你在哪——在哪?快出來……是死是活都給我出來!”

他尋找了好久都一無所獲,他覺得自己是被這個冰冷的世界拋棄了。

這裏的一切,與他格格不入。

雪花凋殘,冰寒徹骨。

可是他的心更冷,因為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妹妹就在對麵以冰人的形式與他隔空對視著。

這讓他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了。

親情,是血融於水的。

如同你的血肉,血脈相連,疼痛相依。

雖然你沒有看到她是如此死亡的,可是你卻可以切身感受到那種痛苦的疼。

因為親情,比愛情更多了一層責任和承擔。

他的心很冷很冷,因為自己的朋友,失蹤了,或者說消失,死掉了,這種解釋更為恰當一些。

在隻有錦洛死掉了,他的心才會仿佛針刺般的生疼。

他從來不知道錦洛在他心裏占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

這個位置,就是從小陪伴他長大的不可缺少的夥伴。

如果錦洛死了,就代表自己的童年是個缺陷。沒有人見證自己的童年是如何長大的……

這個朋友兄弟的位置,其實有時候比一座高山還要重,比一片海洋還要深沉。

隻有當你失去,你才能明白,情誼對自己而言,是隱喻的。

不是不重視,而是習慣了有這個夥伴的陪伴,可是當他消失了以後,你才能懂,你失去的不僅隻是一個夥伴,一隻左手,你失去的是一種心靈上的依靠。

在安德烈彷徨痛哭呐喊的時候,隻有無邊的雪花在默默地哀道。

而那對姐妹花,大搖著庇股,終於千呼萬喚地使出來了。

“喲,這是誰呀?真是好久不見了哩,我們最最敬愛的安德烈王子殿下……您過得可好呀?”

妙茉走上前,撩起紅色的長發,臉上滿是獰笑。

聽到來聲之妖媚刺耳,使得安德烈的神情略有停頓。

可能是因為習慣了無聲的死靜,突然間聽到了人的聲響,使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抬頭看向來人。

兩對姐妹花各自扭著蛇形彎延的腰伎走到他的麵前,停住後,不忙地嘟起妖豔的嘴唇,像在喝小曲豔調地說道:“喲,怎麽樣我們是不是變得更漂亮了。瞧吧,您看得眼睛都直了……哈哈……”

冰麵上,像刀刻一般深深地刻著三張不一樣的臉——

安德烈吃驚疑惑的臉。

妙茉得意萬分的臉,還有妙莉諷刺的臉。

“是你們?”

安德烈生硬的語調如同這裏的寒冷一般的冰涼。

“不錯!是我們。我們可是非常想念您哪,我們敬愛的王子殿下……喲,什麽時候您變得如此的憔發悴了,哈哈,真是讓人可憐呢……我們可真想好好去愛您呢……”

“是呀,雖然您以前拋棄過我們,但我們還是非常樂意去侍候您的。對不對呀,姐姐……”

她倆雖然是比以前更漂亮了,可是在安德烈的眼中,冰麵上妖豔的兩人更如同蛇蠍一般在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