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麽要喜歡這個缺條筋的算人魚呢?

一點也不溫柔!

是的,這個臭小子,一條筋通到底了,不會拐彎,不會溫柔,也從不會說甜言蜜語!

不像他弟弟安葵曼華,什麽話都會說。

人前說人話,鬼前說鬼話。

把所有人的全哄得開開心心的。

對伊紗貝兒溫柔的時候,簡直就可以從他的嘴裏滴出蜜來!好甜好甜的蜜呀!

人家安葵曼華說話,都有藝術性,都會拐彎呀。

不像他,氣死了!

叫他娶十三個老婆,難道他就真的娶嗎?

5555555555555……

太過分,一點也兒不顧慮一下她的感受!

仙嵐挺起胸,亦步亦趨地跟在了他招搖的庇股後麵。

哦錯了,應該是跟在他倜儻萬千的魚尾巴後麵!

怎麽說,要跟那還沒見麵的十幾個老婆競爭呢,不挺起胸膛,還真對不起咱這張絕代傾城的臉!

安葵羅蘭餘光掃了過來,看到她還是一臉氣勢洶洶的樣子,就鬱悶了,這隻小妖精,變臉的速度怎麽這麽快?

剛才還對他罵發狠的話,一轉身,一變臉,又跟上來了。

不是說不理他嗎?

哼!

安葵羅蘭沒好氣地說:“喂,跟在我後麵幹嘛?”

“誰說我……我跟……跟在你的庇股後麵了?”

仙嵐有些語結地說。

雪雕冰容小臉蛋上輕飄飄地浮上了兩朵紅花,開得豔麗麗,嬌嫩嫩的紅花彩霞,好像一層雲際上輕籠的霓裳……有種動人的,雲澶澶欲雨的朦朧感。

安葵羅蘭抬起手,湊近她的紅臉,突然間有種想輕輕觸摸的感覺,仿佛那層白雪下的紅暈緋色,是夢,是霞,是不真實的雲花……

一看他湊過,仙嵐的呼吸有些緊湊,她嘴硬地說:“哼,本姑娘隻是順路經過這裏!順路,知道不……我才沒有那份閑情,也沒那份逸致跟在一條臭魚的尾巴後麵呢。”

她著急地嘀咕著說完,以至於抬頭時,無意間撞進了他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紫眸裏。

她的心一顫,有些緊張地說:“你……你……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

安葵羅蘭轉過頭,向前走。

在一刹那,他竟然分心了。

分心的原因,隻是因為看到她羞紅的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嬌羞的雪域華蓮,美不勝收。

可是,他現在真的不能分心。

因為,龍洛在這裏。

龍族的人,行蹤都很詭異。他們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他不放心弟弟。

安葵羅蘭收了下心,又再次踏進火焰當中,這朱雀之火會隨時變幻陣行,剛才明明還聽到弟弟他們談話的聲音,為什麽一轉眼功夫又隱沒不見了呢?

他的心忽地緊了,腳步也沒閑著,又趕快尋找安葵曼華的身影。

仙嵐嘟起嘴,也加快腳步非常之“順路”地跟在他那條招搖萬千的魚尾巴後麵。

5555555555555……

真是長他的尾氣,滅自己的威風啊,啊……

仙嵐揪了一下自己冰蠶絲柳絮般的長發,扭著小娜婀小腰緊緊跟隨。

這條死魚,肯定是上天派下來懲罰她的!

一直都對她凶巴巴的,從來沒有和顏悅色過。

他們才認識兩天多的時間就被他無禮地扔了好幾次了。

哎,難道被虐症,都存在於每個人的身上嗎?

不是不被虐,而是還沒有遇到那個能把你虐到死去活來的那個人罷了。

她提著麻煩的裙袂,很絆腳地跟著。

因為他走得太快一大步,就要讓她小跑三四步。

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了。

555555……有時候漂亮的東西也是一種累贅,比如說這件做工精細,設計優雅又美麗的裙子。

是用天山的百年冰蠶絲,一絲一根縫出來的,不怕火燒,不怕蟲腐,百年不壞,千年不化!

聽母後說,製作這一件“天仙羽裳”要收集一萬九千隻冰蠶蟲的蠶絲才能製,一隻冰蠶蟲十年才吐一根絲,而且必須得百年的冰蠶蟲才可以吐絲。也就是說,得110歲的冰蠶蟲才能吐一根小小的絲線……

呃,當時沒把她給嗆死。

可是,安葵羅蘭看著她這樣笨手笨腳,又慢又磨的速度,就不樂意了。

他抱胸,紫眸很霸道地低垂著。

從他幽深的紫瞳中射出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光,他盯了她好一會兒,用手指大發司令,終於吐話了——你把裙子給我脫下來!

當安葵羅蘭毫不羞澀,毫不避諱,凜然無畏地吼出這句話時。

正在跟長長的裙袂奮鬥得不亦樂乎的仙嵐當場張大嘴巴,石化……

什麽,什麽?脫裙子?

他是這樣說的嗎?

惡……還是再問清楚一些好,有道是冤枉了這麽俊美如天神的帥哥,就真的大逆不道,是應該進豬籠滴……

“你……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仙嵐疑問著,還衝著他眨了眨無辜到了極至的PP冰眸。

自我鎮定中,那家夥怎麽看就一純情的宅男,哦不,應該是這家夥一看就知道是純情宅魚,是不可能說出這麽猥人心肺的話滴。

自我安慰中,肯定是本姑奶奶自己想歪地方了。

雖然,本姑奶奶,曾經想憑借著自己傲人的容顏要色誘這條惡魚,無耐地是,這家夥腦筋太直了,本姑奶奶畢竟是手無縛雞之人,如果硬要對他霸王硬上弦,估計會有毀本人清純無敵的PP眼睛……

所以,就那個繼續眨著無辜的,綠色無公害的PP眼睛吧,肯定是自己想歪了。罪過,罪過……

竟然公然把這條純情宅魚,想得這麽“猥獸”,真不是人呀,真不是人……

仙嵐的小腦袋裏完全把自己套入“猥獸”的幻想中。

安葵羅蘭很無語,外加很強硬地又大義凜然了一番——我叫你把裙子脫掉,你沒聽到嗎?

鄙視呀,鄙視,他都已經說得這麽白開水滾滾冒氣泡了。

她這笨蛋腦子裏到底是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