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烏賊,深海霸主。

白階實力的虹烏賊在海中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理論上需要最少兩個同階的強者才能對付。

然而當某一種稱之為概率的事件出現之後,一切都會被改變。

再強大的強者,也擋不住極致的黴運。

虹烏賊也一樣。

喝下幸運藥劑的寒羽良一張臉漲得通紅,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看到虹烏賊的兩根觸手再一次的拍過來,他想也沒想,直接一個起跳就迎了上去。

“這個家夥要瘋!”小黑貓嚇得尾巴豎成了一根棍子。

卡斯也是頭皮發麻。

他覺得肯定是小老頭兒的魔藥有什麽問題,把寒羽良變成神經病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寒羽良的行動無疑於自殺的時候,一道粗大無比的霹靂閃電直落在虹烏賊其中一條高高揚起的觸手上。

下一秒,寒羽良手中的彎刀劈到了觸手上麵。

轟隆!

又是一道霹靂閃電落下。

雖然隻有之前那一道的一半大小,但威力絕對是橙階巔峰級別的。

“雙閃?這,這也可以?”封印空間之中看著這一切的迪恩目瞪口呆。

雷鳥特技在理論上有一個雙閃的機率。

也就是一次攻擊發動兩次霹靂閃電,而且威力翻倍。

但問題是,這個機率隻存在於理論之中。

一億分之一的機率!

迪恩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正所謂運氣來了,什麽都擋不住。

概率這種東西,隻要有可能,那麽會產生名為奇跡的事件。

“幸運藥劑起作用了?”卡斯的下巴差點砸在甲板上麵。

“五倍幸運值有這樣的效果?”小黑貓得到了幸運神吊墜整整五年,自然也知道雙閃的概率有多低。

然後她突然意識到。小老頭兒的那個幸運藥劑其實不止五倍幸運值變化一種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當然,隻是古老記載之中的可能,那就是無限幸運與無限黴運,那樣的話,藥劑會從十五分鍾變成一分鍾!”

小老頭兒當時搖頭晃腦說出來的話誰都沒有當成真的。

然而現在,小黑貓覺得,小老頭兒說的,應該是真的。

“卡斯,快告訴那個笨蛋,他的幸運隻有一分鍾,抓緊時間,不然就完蛋了!”小黑貓跳到卡斯的肩膀上,大聲道。

卡斯來不及思考是為什麽,但還是立刻用魔力通知寒羽良:“蘇婭,藥劑隻有一分鍾時間,快。你還有三十秒!”

但寒羽良根本聽不到卡斯的聲音。

事實上,在喝下幸運藥劑之後,他就一直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

當虹烏賊發動觸手攻擊的瞬間,這種奇怪的狀態也達到了頂峰。

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應該去怎麽做。

而且這個聲音所產生的想法讓他完全不想去抵抗。

跟著感覺走。

兩道霹靂閃電把虹烏賊的兩條觸手劈成焦炭,順便把虹烏賊全身給劈得僵直起來,寒羽良在虹烏賊的觸手上麵一點,整個人飛射向虹烏賊,同時將手中最後一把鐵砂掏了出來。

火焰魔力匯入到沙箭之中。

“去!”

爆裂箭直射虹烏賊那因為僵直而無法閃避的大腦袋。

兩道利箭同時射向虹烏賊。

爆裂箭在虹烏賊的腦袋上炸開一個巨大的豁口,寒羽良則直接順著那個豁口鑽了進去。

“這家夥是要瘋啊!”小黑貓又驚又氣,“運氣好也不是這樣幹的,他隻有二十秒了啊!”

虹烏賊發出恐怖的叫喊,身體周圍的海水就像是沸騰一樣開始翻滾。

它的觸手全都收縮了回去,將身體緊緊的團成一個球。

黑珍珠號上的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虹烏賊的反應。

突然,虹烏賊的痛苦的翻滾停了下來,巨大如山的身體猛得向上一抽,躍出海麵數十米,然後重重的砸了下去。

驚濤駭浪差一點把黑珍珠號給掀翻,但埃利奧特不愧是南海最好的船長,在虹烏賊躍起來的瞬間他就反應過來下達了最正確的命令。

在之後的驚濤中更是把每一道指令的時間都把握到了極限。

當海麵最終平靜下來之後,黑珍珠號已經被衝出二十多海裏。

卡斯立刻讓埃利奧特開回去尋找寒羽良。

換成其他人可能這個時候隻會開船有多遠跑多遠,但埃利奧特不一樣,他毫不猶豫的下令回航去尋找寒羽良的下落。

但當黑珍珠號回到原本的位置,放下小艇搜索半個小時之後,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現。

沒有海中的巨獸,也沒有寒羽良。

“蘇婭小姐已經為了救我們與巨獸一起消失了!”埃利奧特滿臉的悲痛。

卡斯瞪大了眼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他已經親自下水搜索過了數次,甚至有兩次都下潛到了兩百多米的水下。

什麽都沒有發現。

他必需接受這個事實。

“埃利奧特船長,離開吧!”徐若欣恢複了人形,神色凝重。

埃利奧特歎了口氣:“蘇婭小姐救了我們所有人。這是一份恩情。卡特小姐,這一次的報酬,我會全部退給你!”

徐若欣搖搖頭:“不用了。如果你有心,那就把報酬給蘇婭身邊那個小姑娘吧,她更需要!”

埃利奧特點點頭,什麽也沒有說。

一個月後,黑珍珠號終於靠岸了。

它需要去港口大修一次,但相對保住性命來說,這已經是最輕的代價了。

埃利奧特到現在還是沒弄明白,為什麽虹烏賊會盯著黑珍珠號襲擊,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原因。

“卡斯大哥,麻煩你把小老頭兒和海蒂送到這個地址。我會去想辦法尋找蘇婭!”徐若欣把哈特的地址給了卡斯。

“你相信他還活著?”卡斯問。

徐若欣看向昏迷中的小女仆,笑了:“她也相信,不是嗎?”

小女仆一手緊緊抓著平底鍋,另一手卻抓著被拆下來的床沿。

她固執的認為自己要抓著這兩樣東西,等夫人回來才能鬆開。

哪怕過去了一個月,她也依然如此的固執,以至於卡斯不得不把她打暈過去才能帶出來。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們兩人送到目的地的!”卡斯重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