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突發。
連寒羽良一時之間都有些失措。
但他還是迅速的反應過來。
“去看看!老師,安慕,準備好所有的魔藥!阿魯卡多,布陣,防禦!”
不管發生了什麽,警戒是必需的。
寒羽良快步的跑向那些孩子。
但剛跑到一半,人群之中就傳來尖叫聲。
隻見一個痛苦哀嚎的孩子突然吐出烏黑的粘液,然後身體不受控製的膨脹起來。
眨眼之間,他的身體就像是被吹氣一樣的膨脹了一圈,肌肉與骨骼完全的變形,全身所有關節處都長出長短不一的骨刺。
幾乎是兩三個呼吸間,一個普通的蜥蜴人小孩就變成了一頭猙獰的怪物。
這怪物發出歇斯底裏吼叫,轉身向自己的親人揮爪。
那本應該是他相依為命的姐姐。
但這一刻,已經變成怪物的他沒有任何留情。
嘭!
怪物的爪子砸在地麵上。
煙塵濺起。
寒羽良在電光火石的瞬間通過暗影潛行來到那被襲擊的蜥蜴人少女身邊,將她給救了下來。
第一個小孩變成怪物似乎成為了一個信號,那些在哀嚎的小孩一個接一個的嘔吐起來。
每當有一個小孩嘔吐結束,他就會迅速的變成怪物。
“所有人離開這裏。快!”寒羽良一個人可救不下這麽多人,隻能大聲提醒。
不幸中的萬幸。
第一批被救下來的幸存者能在這群孩子中找到親人的隻有幾個。
剩下幸存者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沒在這裏。
沒有親人的牽絆讓這些幸存者的反應快了那一線。
除了幾個反應慢的,其他的人都被趕來的獸人戰士們救下。
突變出來的怪物其實並不強大,超過一半都隻有藍階的實力,但他們的再生能力驚人,一個被寒羽良用烈焰刀幾乎斬成兩半的怪物倒在地上後不到三十秒居然又把身子給長好爬了起來。
“給我剁碎了它們!”
寒羽良不會有那種親人變成怪物之後卻下不了手的毛病。
在他看來,親人變成怪物的那一刻就死了,怪物是在褻瀆自己親人的遺體而已,幹掉怪物才是讓親人安息最好的辦法。
更何況,眼前這些人又不是他的親人。
下手更加沒有猶豫。
一群小孩變得怪物沒什麽實力,對付沒有戰鬥力的幸存者還行,對付一群全副武裝的獸人戰士就是玩笑了。
阿魯卡多他們摧枯拉朽的幹掉了這些怪物。
唯一麻煩的就是這些怪物極難被殺死,哪怕把腦袋砍下來也不會立刻死去。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剁碎。
這一場異變帶來的混亂很快就結束了。
但寒羽良的臉色已經黑得可以滴出墨來。
他剛救下來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變成怪物,這簡直就是打臉。
“到底怎麽回事?”寒羽良沉聲向迪恩問道,“老師有什麽線索嗎?”
老矮人經曆豐富,思忖自詡之後已經掌握了一些端倪:“有可能是那些符文!”
“符文?那些符文不是爆炸符文?”寒羽良一愣。
“不,那些符文是爆炸符文,但可能不僅僅是爆炸符文。”老矮人搖搖頭。
“老師的意思是說那些符文讓這些孩子變成了怪物?”寒羽良皺起眉頭。
老矮人臉色也相當不好看:“不,相反。那些符文是抑製這些孩子們變成怪物的!”他說著看向了那些沒有變成怪物的孩子的屍體,“那裏麵也許會有答案!”
寒羽良點點頭,立刻來到一具孩子的屍體麵前,手中末日之刃一滑就將對方的屍體解剖開。
“啊,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之前那個蜥蜴人婦人大聲叫著想要衝上來。
好死不死的,寒羽良解剖的正是她的孩子。
施安德死死的抱著那個婦人。
她的能力已經讓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寒羽良幹的,但她又如何給眼前這個失去了所有孩子之後癲狂的母親解釋呢?
寒羽良也是扯了扯嘴角,對自己的運氣相當無語。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屍體上麵。
很容易的,他就在屍體體內發現了異常。
對方脊柱上麵附著一隻惡心的蟲子屍體。
那蟲子特別像《異形》裏麵的抱臉蟲,但這個卻是抱脊柱的。
蟲子緊緊的抱在脊柱上,身體的一些組織已經和宿主的組織長在一起了。
“老師,你看這裏。胃上穿了一個孔,不過被這個蟲子的組織結構給堵住了。看來是被喂幼蟲或者是蟲卵,然後蟲子鑽透內髒,爬到脊柱上完成寄生!”
寒羽良雙眼之中閃爍著寒光:“這些死去的孩子可能是不能適配的個體,又或者是承受力不夠。看這些死去的孩子,全都是太小或者是太弱的孩子,變成怪物的則年紀更大,更強壯!”
迪恩已經明白了寒羽良的意思:“金雀花的人抓這些孩子,其實就是想培育這些變異的怪物?”
“我剛才在這些怪物的身上感應到了極為微弱的魔鬼的氣息。金雀花是想要人工培育魔鬼?”寒羽良異常肅穆。
“魔鬼是人形兵器,本身就是被培育出來的。那麽理論上,無麵者也可以培養出來新品種的魔鬼!”
老矮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地麵:“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
“看來金雀花的人抓走這些孩子就是為了做實驗品的,用這種蟲子寄生,然後再以抑製蟲子發作的符文控製,等到這些孩子成長起來,再讓蟲子發作,從而得到一批怪物大軍!”
寒羽良眯起雙眼:“之所以不用成年人,可能是因為技術原因。很有可能這些蟲子在最初的階段極為脆弱,無法寄生在任何鬥者身上。而成年的非鬥者又沒有任何培育的價值,所以就選擇了這些無辜的孩子!”
老矮人重重一哼:“一定不能放過這些無麵者!”
寒羽良點點,又去解剖了幾具屍體,確認自己之前的判斷沒有錯之後就讓獸人戰士把所有的屍體都給集中起來,放了一道烈火魔牆將所有的遺體火化。
然後,他走到了施安德的麵前。
“施安德小姐,我想我們之間必需有一次開誠布公的交流了。我們誰都不要玩心眼了,你覺得呢?”
施安德沉痛的點點頭:“我明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