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良坐在小喬背上,氣勢儼然的從天而降,聲音通過魔力放大共鳴,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的響起。

“誰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有人正在攻擊我的追隨者?”

格裏斯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要是知道有這群獸人追隨的劍舞者擁有巨龍和比蒙,他說什麽也不會帶著這點人就打起來。

又或者,如果他沒有中毒受傷的話,那也……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

小喬安穩著陸。

寒羽良從中二龍背上跳下來:“怎麽?沒有人給我解釋一下嗎?還是說,在這個荒野之中,不需要講道理?隻要拳頭夠大,就可以隨便屠殺?”

小喬相當配合的雙翼一展,人立而起,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吼。

悟空沒這個自覺,但看到姐姐開口,他也忍不住大吼起來,倒也意外的合拍。

巨龍與比蒙的咆哮震得所有人都頭暈眼花。

但獸人和高地蠻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獸人戰士們隻覺得熱血沸騰。

高地蠻人們卻是手腳冰冷。

“哪位可以和我解釋一下?沒有人願意和我談談嗎?”寒羽良舉手止住了小喬和悟空的怒吼,他的目光落在了格裏斯的身上。

通過迪恩的心靈連接,他一早就知道對方的主心骨是誰了。

“嘿,這個家夥不簡單。他本應該是白階,甚至更強,但似乎是中毒了,所以實力下滑到了橙階!”金閃閃突然開口把寒羽良嚇了一跳。

寒羽良微微一挑眉:“你確定?”

“我是不會看錯的。”黃金之塔傲然道。

“那我一開始沒打算殺人還是歪打正著了!”寒羽良心頭嘿然一笑,然後對格裏斯露出一個微笑,“我是卡斯特羅斯帝國受勳男爵,劍舞者,寒羽良·格魯瓦·萊瓦萊特!”

如此正式的自我介紹讓格裏斯的神情也微微一變。

他遊曆過人類和泰坦的社會多年,知道這樣正式的介紹意味對方的尊敬。

於是他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剛才被悟空一拳打在右腿上,現在整個右腿都跟廢了一樣。

但格裏斯還是站得筆直。

“瑪裏雅部落,酋長,格裏斯!”

高地蠻沒有那麽多姓氏和規矩,他們隻有名,甚至很多人的名字就是一個單字。

“那麽格裏斯酋長,你和你的人為什麽要攻擊我的追隨者?”寒羽良看著對方。

格裏斯還沒說話,一旁的馬席夫就已經嚷嚷起來:“是你們先出手,你們還使用了該死的亡靈魔法!”

寒羽良冷冷的看了一眼瑪席夫:“你是什麽身份?另一個部落的酋長?還是說比酋長更高一級?我與格裏斯酋長之間的對話,你有什麽資格插嘴?還是說,話事的,其實是你?”

瑪席夫臉色一變。

格裏斯對瑪席夫一擺手,讓對方不要再開口,然後看著寒羽良:“劍舞者閣下,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一些誤會!”

格裏斯不是傻子,他還能看不出寒羽良一方一直在盡量的避免傷亡嗎?

一頭比蒙都出手了,自己這方卻一個死的人都沒有。

這要不是親眼看到,格裏斯自己都不敢信啊。

“是誤會啊!”寒羽良玩味的笑了笑,“也就是說,格裏斯酋長你帶著你的人對我的追隨者展開了一番攻擊,然後一句這隻是一個誤會,就想把這件事情給揭過。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格裏斯板著臉,他曾經何曾會把寒羽良這樣的橙階初級放在眼裏?哪怕對方有巨龍和比蒙又如何?

一頭幼龍,一個幼年比蒙而已。

但自從經曆了背叛,逃亡,再次崛起,格裏斯的心態也發生很大的變化。

他深刻的意識到了單純的力量無法讓他完成心中的夙願。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說一句:“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我皺一下眉頭就是孬種!”

但現在,格裏斯會換一個更加理智的回答:“那麽,劍舞者閣下認為應該怎樣?”

寒羽良微微一笑,從自己的次元袋裏拿出一瓶魔藥遞了過去:“嚐嚐這個?”

“族長,不可!”一旁的族人大聲提醒。

他們覺得狡猾的人類一定是在藥裏下了毒。

但格裏斯的見識何等淵博,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頂級治療魔藥。

於是他接過魔藥:“閣下的意思是?”

“不管我們接下來是合作,還是各走各的路,又或者是繼續開打。讓一個強者以這樣傷病的方式進行這一切,都太失禮了。不是嗎?”

寒羽良微微一笑。

格裏斯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幾下。

他聽出了寒羽良話中的意思。

對方居然知道他曾經是一個強者。

橙階是勇士,白階才有資格稱強者。

對方是怎麽知道的?自己中毒受傷之後,已經完全和普通的橙階勇士一樣了啊。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坦然的把魔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魔藥的藥力立刻發揮作用,溫和的治愈能量遊走在體內,迅速的治療好了格裏斯腿上的傷,同時還治愈了一點點體內的暗傷。

但這種價值一千金幣一瓶的頂級魔藥也不可能完全的驅除他體內的毒。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格裏斯重新睜開雙眼:“劍舞者閣下,現在你可以說你的要求了!”

寒羽良攤開雙手:“很簡單,既然格裏斯酋長說這是一個誤會,那麽我們就把誤會的源頭找出來如何?我這個人喜歡一切都明明白白的。要打要殺,至少讓我知道為什麽,不是嗎?”

他說話間,目光轉到了一旁的瑪席夫身上,表情玩味。

格裏斯這個時候冷靜下來,也回憶起了一開始的異常之處,他順著寒羽良的目光看過去,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在他受傷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懷疑身邊任何一個自己人的。

但現在……

他不得不對一些可疑之處起疑心。

寒羽良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轉移了話題:“施安德小姐,我想這個時候,你的能力可以發揮作用了。你能告訴我,剛才那一場誤會,到底是因為誰而挑起的呢?”

格裏斯一愣,然後突然意識到。

有施安德在,似乎根本不存在調查不出真相來的問題吧?

但問題是,施安德會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