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種族的血盟之約儀式都是不一樣的。

甚至同一個種族的不同地域也會有一些差別。

但效果是一樣的。

瑪裏雅部落的儀式充滿高地蠻族的特色。

一頭盤角羊被抓上來,然後由寒羽良和格裏斯一個人手持利斧一個手持血盆。

持斧負責砍羊頭,務必要一刀斬落。

而持血盆的人則要接住羊頭,不能讓它落地。同時還要接滿一滿盆的血。

之後再取下羊頭上的雙眼,蘸上羊血生吃下去。

最後,兩人割破手指,分別滴入到對方吃下的那隻羊眼的的眼眶之中,說出誓言後,就算是誓約成了。

寒羽良聽完格裏斯的解釋,臉都是綠的。

他可沒想到高地蠻的血盟之約如此的惡心。

人類的多好,人類的隻要喝一杯血酒就成了啊。

不過沒辦法。

提出血盟之約的是格裏斯,那按規矩就要用瑪裏雅部落的方式來。

還好,不管是羊眼還是羊血寒羽良當年當偵察兵的時候都吃過。

前者是緊急情況下補充水分的好東西,後者則是極端情況下裹腹的。

惡心是惡心了點,但吃下去沒什麽問題。

很快,儀式所需要的一切都被準備好了。

格裏斯看向寒羽良:“我來持斧,你來接頭接血如何?”

寒羽良拿起了那準備好的幹淨銅盆:“好啊!”

格裏斯拿過那利斧,然後大吼一聲,一斧斬下。

斧光如同閃電一般的劃過盤角羊的脖子。

羊頭應斧而斷,沒有半分遲滯。

寒羽良敏捷的伸手接住那飛落的羊頭。

角度和時機拿捏的剛剛好,正好讓那羊頭正麵向上端端正正的落在盆中。

而這個過程中他身上卻沒有沾上一滴羊血。

周圍的高地蠻人看了也忍不住紛紛叫好。

高地蠻人一看寒羽良的動作就知道他沒幹過這樣的事情,很多技技巧都很生硬。

但寒羽良硬是仗著靈巧和超快的反應速度做到這些。

這就顯出真本事來了。

高地人崇拜強者和勇士。

寒羽良露的這一手立刻贏得周圍高地蠻的好感。

等到羊身的羊血噴得沒有那麽誇張的時候,寒羽良立刻上前接羊血。

羊血落到羊頭上,嘩嘩的就像是水龍頭在放水似的。

羊頭很快被染成了紅色。

那方形的瞳孔瞪得老大,在鮮血的映照之中顯出幾分詭異。

那銅盆的大小是經過計算的,在合適的時間去接的話,正好可以接滿一盆。

寒羽良在格裏斯的示意下時間也把握的很好。

穩穩當當的接滿了一盆血。

一旁的一名長老和阿魯卡多分別上前,給格裏斯和寒羽良分別遞上一把銀製的小刀。

兩人用銀製小刀挖出羊眼,又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將血滴到對方那個眼珠的眼窩之中。

然後兩人異口同聲的起誓。

“從今日起,我與格裏斯(寒羽良)續成血盟之約,終其一生不離不棄,絕無背叛。”

後麵的一段兩人則有些不同。

格裏斯的誓言就如他之前所說,要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和寒羽良平分。

而寒羽良的誓言則是商量好的,他起誓要盡一切能力和資源幫格裏斯完成建國之業。

最後,兩人又再次異口同聲。

“龍神見證,先祖見證,天地見證。我寒羽良(格裏斯)斷不違背誓言,若有違背,靈魂受萬古之苦,肉身被萬獸踩踏為爛泥!”

誓言結束,兩人同時吃下羊眼。

在那一瞬間,兩道血光從兩人身上升起,在兩人的頭頂結成一個複雜玄奧的符文陣。

一秒之後,符文陣炸開,變成一片血紅色的微碎灑落。

到此,血盟之約完成。

格裏斯哈哈大笑:“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兄弟了。我曾經失去了一個兄弟,但現在又有一個新的兄弟來到我的身邊。命運真是奇妙!”

寒羽良明白對方的意思。

誓言在這個世界是有效的,但也是有漏洞的。

誰都清楚這一點。

尤其是聰明人和梟雄更明白這一點。

格裏斯現在和他的親兄弟哥洛斯是什麽關係?

不死不休。

那麽如果有一天寒羽良也背叛格裏斯,他也絕對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寒羽良微微一笑,沒說什麽暗語狠話,而是直接拿出凶殘之斧:“既然和大哥成為了兄弟,那小弟就送上一份小小的禮物吧!為大哥的建國偉業添磚加瓦!”

格裏斯兩眼放光的接過了凶殘之斧。

饒是以他的心性,這個時候也激動的兩眼放光。

凶殘之斧,這個已經失落了兩千年的高地人先祖神器就這樣落到了他的手中。

要知道格裏斯一開始甚至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得到凶殘之斧的,

但凶殘之斧就這麽自己送上門來了。

命運?

格裏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早有準備好的兩個長老分別捧著智慧王冠和狂魔之盾走上前。

後者是格裏斯回到部落之後就去秘密之地取出來的。

蠻王神裝四件套中的三樣加身,而且最最重要的凶殘之斧在手,格裏斯整個氣勢都不一樣了。

光芒從格裏斯的身上擴散。

所有的高地蠻人全都跪了下去。

而阿魯卡多等獸人戰士則退到了一旁。

光芒之下,格裏斯大聲放聲咆哮。

套裝的力量開始驅除他身體裏的毒素。

這種驅除簡單粗暴,痛苦到格裏斯也不得不放聲大吼來抑製自己的顫抖。

寒羽良一開始也以為格裏斯大吼大叫是為了增加氣勢,後來才發現對方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而且有大量惡心的東西從他的皮膚之析出,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痛極了才叫啊。我TM還以為是為了加特效呢!”寒羽良嘖嘖兩聲搖搖頭。

“老大,那個家夥剛才又來了!不過剛剛離開!”小喬的聲音在腦海之中響了起來。

寒羽良雙眼一亮:“哦?這麽說來,這裏的情況,他可以帶回去了?”

“應該是吧。不過我隻能看到我們進來,卻不知道我們來這裏具體幹了什麽。畢竟他要敢靠近,肯定會被發現的!”小喬壞壞的笑了起來。

“老大,我們可以開始挖坑了!”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