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解毒
“別。”江水柔撫著胸口走過來,看了地上的蒙泰一眼:“不要殺他。”
“可是他要殺我。”林晨艱難地說道。
“算我求你。”
林晨猶豫半響,輕出一口氣:“滾吧。”
四名弟子急忙扶起蒙泰逃出森林。
五人剛走,江水柔突然軟倒下來,昭媛和薛家姐妹一驚,立刻扶住江水柔,昭媛大聲喊道:“好燙,姐姐發燒了。”
“比發燒還厲害。”
薛家姐妹也是一驚,江水柔渾身滾燙,吐氣如蘭,林晨一看江水柔的狀態,頓時一驚,一把抱住江水柔,捉起江水柔的手。
“遭了,毒性發作了。”林晨皺眉道,本來江水柔就是一直用體內真元壓製毒性,可是這兩天接二連三的受重傷,能撐到現在發作已經不錯了。
“姐姐中的什麽毒?”昭媛問道。
“無盡之歡。”林晨沉聲道,昭媛三女同時麵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水柔突然一把劍氣地上的佩劍,就要劃向脖頸,薛家姐妹急忙擋住。
“江小姐,你幹什麽,你可不能想不開,林公子是奇人,一定能為你解毒的。”昭媛急聲道,經曆這麽多事,昭媛已經將江水柔當成了姐姐,薛家姐妹也都勸說。
江水柔緩緩搖頭,咬緊牙關努力壓製藥性,不讓自己失去意誌。
“不行的,就算林晨他沒有受傷。也需要幾次療毒,更何況現在林晨受了重傷。算了,或許命該如此,隻是,林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誠實的回答我,好嗎?”
江水柔抓緊林晨衣袖,掌心的熱力傳到林晨手臂上。林晨看著江水柔祈求的眼睛,沉聲道:“你說。”
“你是不是,當初在南城拍賣會上,那個製卡師?”江水柔艱難地說出一句話,一動不動地望著林晨的眼睛。
林晨猶豫良久,吐出兩個字:“不是。”
江水柔看到林晨的眼光至始至終沒有閃動過,他沒有說謊。濃重的失望劃過江水柔的眼睛,江水柔握緊佩劍,卻再次被擋下來,這次是林晨。
“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給你解毒。”林晨緩聲說道。
“你是說……”江水柔看著林晨,臉色明顯掙紮。她當然知道林晨說的解毒是什麽,無盡之歡也隻有這種方法。
如果在江孟藥穀以前,江水柔無論如何也不會順從,可是現在,江水柔發現自己好像可以接受。
看向林晨。想起和林晨一幕幕,在南城山林裏相遇。那時對他印象還好,可是後麵聽到林中女聲尖叫,印象差到極點。
在閣樓上戲弄黃民龍,在比武招親時自己幫他為薑沫漓說話,金烏山的夜晚,為自己解毒,自己的話傷了他的心,被他打了一巴掌。
自己和薛家姐妹被三名男修逼迫,林晨救了自己,厚顏無恥的拿走了七色菇,永霧森林裏自己帶給重傷的他滅頂之災,然後他帶著自己飛走。
潭水邊,自己向他展示了自己的一切……
或許,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佩劍掉落在地,江水柔閉上眼睛,昭媛和薛家姐妹也知道無盡之歡怎麽解毒,可是三人對林晨印象都好,江水柔在林晨解毒之後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三人識趣地提劍離開。
“水柔,我現在教你一套運氣法門,你隻要按照這個運氣,應該能夠壓製無盡之歡。”三人走了之後,林晨開口說道。
“啊?”江水柔睜開眼睛,看到一本正經的林晨,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林晨的意,臉色通紅。
“聽我說,提丹田之氣,以十二正脈會於百匯,衝紫府,入天靈,會達於奇經八脈,入泥丸宮,運行大周天……”
時間一點點過去,江水柔身上的燥熱一點點消失,不但如此,身上的傷勢還有腳下殘留的迷霧腐蝕也漸漸消失。
隻有林晨,麵色凝重地說著,江水柔感覺林晨有心事,但是似乎自己永遠看不透他的內心。
林晨教會江水柔運氣後,自己開始吞蜥蜴內膽療傷,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明,林晨站起來對江水柔道:“水柔,我要去水澤,你自行運氣。”
“你要去水澤?”江水柔睜開眼睛,此時無盡之歡的毒性已經完全被壓製住了,身體再沒任何異常,甚至江水柔從來沒感覺現在這麽健康過,好像脫胎換骨一般,很好奇林晨這是什麽運功法門。
“你現在傷勢還沒好,水澤那麽危險……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現在終止,可能前功盡棄,放心吧,天亮了,沫漓應該恢複正常了,我沒有危險,你繼續運功,隻要勤奮練習,無盡之歡應該不會發作了,就算發作,下次你隻需要按照這個法訣運功,應該就能化解。”
林晨提著劍轉身離開永霧森林。
江水柔看向林晨背影,好像很落寞,那種感覺讓人感到淒涼,自己還坐在這裏,心卻好像被林晨牽著離開。
“哎呀,水柔姐姐,天亮了哦,你們好了沒,我們要過來了哦。”
“林公子,水柔姐姐,這永霧森林的迷霧怎麽突然都不見了,去哪了?”
昭媛三個丫頭嘰嘰喳喳地過來,心情就好像這迷霧散開的永霧森林一樣明亮,仿佛昨晚就是林晨和江水柔洞房,她們是鬧洞房的娘家人一樣。
可是三個人走過來,才看到隻有江水柔一個人。
昭媛道:“水柔姐姐,林大哥呢?”
“他走了。”江水柔說道。
“什麽?”薛家姐妹驚訝地叫出聲,昭媛嘟著嘴道:“林大哥怎麽能這樣。這才是你們第一夜呢,難道……他不想對姐姐負責?……負心薄幸。我饒不了他。”
昭媛捏緊小拳頭,江水柔臉色暈紅地斥了一聲:“說什麽,我們昨晚根本沒發生什麽,他教了我一套運氣法門,毒性差不多解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
“無盡之歡還有解藥嗎?”
“害得我們昨晚一晚都在外麵瞎逛吹冷風,你們好過分。”
……
林晨到了水澤邊的山頂,山下水澤一片觸目驚心,到處都是變色蜥蜴和武者屍體,果然如自己所料。有了卡紋劍的薑沫漓,那巨蜥根本不是她對手,哪怕這麽多變色蜥蜴一起圍攻,巨蜥還是被殺死了。
巨大的蜥蜴屍身躺在水澤中,身體被劍氣劈成了好幾塊,鮮血匯聚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池子,滿地的狼藉和蕭殺。足可見昨夜戰鬥的慘烈。
薑沫漓背對著林晨方向,一手提著劍半跪在水澤中,頭發已經變成黑色,劍身**進濕地中,林晨神識掃過去,薑沫漓在哭泣。
淚水掉落在地上的水窪裏。水窪的汙水和血水打濕薑沫漓的膝蓋。
“對不起……”
林晨走到薑沫漓身後,聽到薑沫漓抽泣著說出三個字,林晨拍拍薑沫漓肩膀,看著那些武者屍身道:“這些人不是你殺的,是巨蜥殺的。你隻殺了巨蜥而已。”
“可是我對公子動手了,當時……”
薑沫漓說了一句。突然回過頭看到林晨,猶掛著淚水的臉上浮出驚喜,一下子撲進林晨懷中,緊緊抱住林晨:“公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你把我殺了?”林晨道。
薑沫漓點點頭:“我清醒的時候就記起來了,我向你揮出了一劍,我甚至記得你當時肯定身受重傷,那一劍威力那麽大,我還以為,還以為……”薑沫漓說著又哭起來,臉上卻帶著笑意。
林晨拍拍薑沫漓的背:“好了,現在沒事了,我要進去那個山洞,陪我進去。”
林晨看著小樹控製的那個山壁,昨天就發現裏麵有一個隱蔽的虛空石門,既然來了這裏,林晨打算去看看,如果發現不了什麽,就回永霧森林看那個石門。
永霧森林那個石門肯定是沒有《極天卡典》的,因為那些卡紋的年代就已經億萬年之久,絕不可能是湛海藍留下的。
林晨記起那個夢,那個在虛空的聲音竟然和天闕聖殿的回音一模一樣,還說什麽七係五寶五種能量,隻有七係是林晨知道,那裏或許是一個上古遺跡。
“當然好,可是我才剛剛蘇醒,需要調理一下內氣。”薑沫漓歉意地說道。
林晨知道薑沫漓體內的寄生修真者剛剛藏進體內,真元還在薑沫漓經脈中,此時薑沫漓肯定真氣混亂,必須要調理,否則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
“你先調理吧,我看看這巨蜥身上有什麽寶物。”
林晨聽楊威說,這巨蜥精血有一甲子功力,倒算一件寶貝,不過據林晨的經驗,這巨蜥雖然厲害,也屬於猛獸級別,隻是算是頂級猛獸。
但是它畢竟隻是猛獸,不是魔獸的精血對修真者基本是沒用的,林晨從巨蜥骨髓中抽出精血,果然如此,肯定不能增加自己的修為,隻相當於獸人血液,可以煉製男級卡。
可是林晨現在都不太需要男級卡了,用這個煉製男級卡太浪費,林晨將這些精血都收進戒指裏,然後取出了巨蜥內膽。
內膽才是林晨真正需要的,取出內膽後,林晨立刻用來煉製卡片,卡片一打出,林晨就感覺自己幹涸的識海好像下了一場瓢潑暴雨,神識迅速恢複,當一張卡的能量用完,神識已經完全恢複。
神識一下子恢複的舒適感覺,讓林晨也忍不住喜悅,雖然真元還是隻有三成的樣子,但是自己本身真元也不過相當於武者的黃級中期,自己大半本事都在神識上。
神識恢複,自己的實力已經恢複七成,再加上留下的真元,怎麽說也有八成實力了,林晨再次將神識掃出去,暢通無阻,可是掃到薑沫漓時,林晨皺了皺眉。
薑沫漓正在平複內氣,看到林晨在看她,疑惑道:“公子,怎麽了?”
“沫漓,先別平複內氣。”
林晨走了過來,雖然不運功平複內氣很不舒服,但是薑沫漓還是依言停下了,疑惑地看著林晨。
林晨抓起薑沫漓小手,神識掃進薑沫漓身體,如果以前林晨還感覺不出來的話,昨夜小黑龜吸收了永霧森林所有霧氣,林晨就已經感覺出來了。
林晨現在陣法水平已經到了二級,這是一般兼修陣法的築基修士也極難達到的水平,終於能清晰感覺到那修真者元神在薑沫漓體內的寄存方式。
這不是奪舍,而是那修真者在薑沫漓身體裏麵設置了一個陣法,一個元神寄存陣法,難怪奪舍之後,修真者並沒有占據薑沫漓的意誌,而且這也解釋了一個低修為的修真者,怎麽可以實現奪舍。
修真者奪舍,除了一些妖修和鬼修,最低也要元嬰修士才能做到。
可是這修真者為什麽要用個陣法來奪一個凡人的舍,林晨還是搞不清楚。
“我有什麽問題嗎,公子?”薑沫漓看到林晨凝重的表情遲疑了一下道。
林晨搖搖頭:“沒什麽。”
可惜自己現在陣法水平才二級,隻能看出這個陣法,要為薑沫漓破了,實在困難,暫時隻能這樣了,隻希望小黑龜出江孟藥穀之前能不能再吸收多點迷霧。
不過林晨沒什麽信心,永霧森林那麽多霧氣,恐怕比整個江孟藥穀的殺人迷霧還多,被小黑龜全吸收了,自己才勉強到陣法二級,要晉級三級基本不可能。
“好了,你調息一下,我們進去吧。”
……
林晨薑沫漓一起走進山洞,裏麵還有許多變色蜥蜴,林晨不客氣的全部絞殺,將內膽都收了起來,直到殺得一隻不剩,林晨才到了虛空石門之前。
神識投進去,林晨微微皺眉,這不是一個等級陣門,而是一個功能陣門,隻有女子才能打開,而且是保存貞潔的女子,隻要是這樣的女子,隻要有足夠內氣驅動,就能打開這道石門。
林晨正要叫薑沫漓來打開石門,薑沫漓突然看著這裏的環境,注視良久,臉上表情起伏不定,皺眉道:“公子,我好像來過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