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臥龍匪患

雲千語接過來打開一看,雙眸一凝,看了眼花滿溪,花滿溪點點頭,雲千語神色凝重的將冊子遞給了宮桑陌。;

花滿溪收下了雲千語送的白眼,掏出一個小冊子遞給雲千語。

“嗬嗬,為了對得起小丫頭的信任,給你看樣東西吧!”

雲千語白了他一眼。

“你還真相信我,也不怕我讓人半路給你劫了?你看這當土匪多好,劫個道就能發家致富。”花滿溪開了句玩笑。

雲千語看了眼宮桑陌,道:“很多,但是我隻公布了五箱子,其餘的交給玉鑒處理。”

“果然如此!”花滿溪道。“斂了不少的財吧?”

“慕容宸!”雲千語沒有隱瞞。

花滿溪問道,閃爍的目光透露出他緊張的心情。

“小丫頭,匪首是誰?”

花滿溪長出了口氣,叫進來一個人,吩咐他去青州知府去了。

“這樣也好,一個知府也就是個小魚,押回京去也是直接砍了,如果能將你虎衛營的內奸挖出來到是也值了。”宮桑陌道。

花滿溪拳頭一下子砸在桌子上,“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去臥龍嶺剿匪的時候,虎衛營有一人想要協助匪首逃跑,最後被你虎衛營的侍衛給活活打成了肉餅。”雲千語不緊不慢的道。

“你們還真默契!”花滿溪張了張嘴道。“不過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恐怕他進不了京了!”宮桑陌和雲千語一起道。

“本小爺把他關押在青州府衙內,由虎衛營的人親自看押,等我們回京時,一並押解進京。”

“然後呢?”

“整個青州府衙到的被他管理的很心齊,小爺愣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一怒之下,小爺拿出了尚方寶劍,讓虎衛營直接接管了青州府衙,將一眾人等都關押起來,挨個的審訊,最後將府衙和青州知府的府邸搜了好幾遍,才找到證據。這回那個知府又改口說,郭抒懷對他不敬,所以才心生報複他的心思,扣押了他所有的奏折,到是很有骨氣的自己承擔了下來。”

花滿溪現在想想還很氣憤。

“你不知道那個青州知府有多囂張,小爺我都拿出小丫頭的公主令了,他居然還不買賬,說什麽他從來都沒有收到臥龍縣令奏請剿匪的奏折,什麽他為官清正,怎麽能讓人如此的誣陷,他要上京告禦狀,讓皇上給他做主等等,真是個能胡攪蠻纏的。”

“這還是尚方寶劍的功勞呢!”花滿溪憤憤的道。

“意料之中的事!”雲千語到是沒有失望,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的就拽出來後麵的主使來。

“小丫頭,事情就查到了青州知府。”花滿溪有些鬱悶,這種明明後麵有大魚,卻釣不上來的感覺很憋氣!

花滿溪終於吃飽了,放下了筷子往椅背上一靠。

雲千語和宮桑陌慢慢的吃著。

雲千語這回理解他的吃相了。餓了一整天了,估計他能吃下一頭牛去!

“早飯就沒吃。”

“你幾頓飯沒吃了?”雲千語不敢恭維的看著花滿溪的吃相。

“餓死了!”花滿溪邊吃邊道。

他先將尚方寶劍和令牌還給雲千語。看著桌上的飯菜也不客氣的坐下,自己盛了碗飯自顧的吃了起來。

正要吃晚飯,花滿溪回來了。

等忙完了這一切,天又黑了下來。

死了的土匪,有人認的,就不追究家人的責任了,帶回去下葬,沒有人認的府衙就找了地兒統一埋了。沒死的,下牢的下牢,斬首的斬首。

接下來的一整天,雲千語就和郭抒懷一起將剿匪案解了。

北堂溟和姬雲舟這一路到是浩浩****的。

做出了決定,雲千語趕緊離開了府衙的後院。立即吩咐護衛隊護送北堂溟回京城去了。臥龍嶺的匪患已經解決了,這麽多的護衛隊在這裏也用不到了,所以護衛隊雲千語一個人也沒留,直接讓他們都護送北堂溟和姬雲舟去了。

“好,本王也不用準備什麽,即刻啟程吧!”北堂溟這回到是痛快了。

“也好,本宮這就安排護衛隊,護送七王爺回京城。七王爺準備一下,護衛隊馬上就可以啟程。”

姬雲舟的話一落。北堂溟立即對雲千語道:“我先回京城。”

“到是稀奇,去看看也好!”

雲千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無視兩人。

“進城有個雅軒,隻有真正有才華的人才能進去,雲舟要不要去試試?”

“京城有什麽好玩的?”

北堂溟看了眼雲千語,然後諂媚的對姬雲舟道:“雲舟想不想去南樓國的京城玩兩天啊?”

“七王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雲千語非常想快點離開這裏。

宮桑陌無語的摸摸鼻子,他說錯了什麽嗎?他這不是看他急得跟什麽似的,幫幫忙嗎!不識好人心!

北堂溟狠狠的剜了宮桑陌一眼。

姬雲舟忽然不說話了。

宮桑陌道:“姬小侯爺知道什麽是真愛?”

“那你這的確是真愛了!”姬雲舟忽然的冒出一句話來。

宮桑陌凝眉思索起來,“如果非要形容一下,比喜歡我自己還要喜歡!”

“有多喜歡?”

宮桑陌溫潤淡笑著道:“的確如此!”

“聽說閑王喜歡護國公主?”

而姬雲舟的目光又轉到宮桑陌的身上了。

雲千語無語的在心裏翻了白眼,考慮要不要和宮桑陌避一避。

北堂溟見姬雲舟不理他,他急得團團轉。

“我就說,世上怎麽能有這麽厲害的醫術呢!”姬雲舟一副他就說不可能的表情。

“誇張!”雲千語嘴角抽了抽,她又不是閻王爺,人死了還能讓他還魂。

“聽說隻要有你在,死人都能醫活了?”姬雲舟鍥而不舍的問道。

“是。”雲千語覺得這個姬雲舟有些很無厘頭。

“哎,你就是雲穀穀主?”

“她有沒有主跟我什麽關係?我又不想娶她!”姬雲舟一屁股坐在了雲千語的對麵。

北堂溟趕緊跟了過來,看了眼雲千語道:“雲舟,護國公主已經名花有主了。”

雲千語愕然,她應該什麽眼神,難道還要用崇拜的冒著星星的眼神看著他們,呃,怎麽很想吐呢!

“呃!”

“你那是什麽眼神?”姬雲舟跳下牆頭走到雲千語的跟前道。

她不解的看著二人,明明都是花樣美男,偏偏都喜歡男子,這的讓多少女人心碎了啊?

雲千語總算知道郭抒懷說不出口的原因了!

“嗯。”宮桑陌好笑的摸摸雲千語的頭。

雲千語看了眼宮桑陌,見他神情依舊,雲千語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這是斷袖?低聲的道:“你早就知道?”

“我才舍不得死呢,死了就見不到你了。”北堂溟笑著道。

姬雲舟撇撇嘴道:“丟死人,來趟南樓國,居然被人劫持了兩次,要是我是你,早就羞得撞牆死了。”

話語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雲舟,你來了,真的來了?”

他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了牆頭上的身影立即起身跑了過去。

聽到來人的聲音,低沉的北堂溟立即精神了起來。

“你說你丟不丟人啊!一封信就把你騙出來了!”府衙牆頭上一個青藍錦袍的俊美少年歪靠在上麵。

不過雲千語也看的出,他是有心事的。

雲千語很是無語,這個北堂溟也夠倒黴的,居然被郭抒懷給選中了,一連兩次被劫,想來也很憋屈。

“七王爺平安無事的消息已經送回京城,七王爺是先行回京,還是和本宮、閑王一起回京?”

北堂溟情緒很低落,什麽也不說,他為何來臥龍嶺,還是隻是路過?他都不解釋。那是一封什麽樣的信,居然讓他冒著風險跑了出來。雲千語問郭抒懷,郭抒懷支支吾吾的推脫說讓北堂溟自己說吧!這讓雲千語很是好奇!什麽樣的理由居然讓郭抒懷都說不出口?

而此時,雲千語和宮桑陌正坐在府衙的後院裏,和北堂溟喝著茶!

說起他怎麽的為民辦事,為民謀福利,更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剿滅匪患,這次也一定會是郭縣令的功勞,才能請來護國公主和閑王,解除了他們的心頭大患,這樣的好縣官哪裏找去!

很多人都議論紛紛的說道起來他們的好縣令郭抒懷。

縣城的大街上,今天是人滿為患,都湧到府衙門前。既想看看護國公主和閑王的風采,又想看看那些讓他們恨之入骨的土匪。

滿縣城都在說著同一件事,臥龍嶺的土匪被剿滅了,是護國公主和閑王、榮國公世子三人來剿滅的。據說當時護國公主和閑王像神仙下凡一樣,從天而降,一舉消滅了臥龍嶺的土匪,斬殺了匪首,繳獲了金銀珠寶。

第二日,整個臥龍縣城都轟動了。

二人看完郭抒懷的資料,見花滿溪沒回來,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嗯,先給他個機會看看再說。”雲千語也不會盲目的用人。

“你看好他?”宮桑陌問道。

雲千語對自己心裏的打算也有了決策。

不得不說,郭抒懷這個人是有真才實學的,為人也很清正,任職期間,無論是靖州知縣還是臥龍縣令都得到了百姓的擁護。就一日查回來的資料,很大一部分都是百姓對他的感激和認可。

雲千語舒服的洗了個澡,然後和宮桑陌一起用了晚飯,之後兩人看起一日帶回來的郭抒懷的生平。

然後就急忙忙的跑去廚房吩咐快點把飯菜做好端上去。

房門外,郭抒懷愣住了,護國公主的意思是不追究他的罪責了?他愣怔的往回走去,然後趕緊吩咐一早就選好的丫環去侍候雲千語。又派了幾名侍從去侍候宮桑陌。

話落看了他一眼,轉身關上了房門。

雲千語走進房間後又停住了身子,轉身對郭抒懷道:“臥龍嶺土匪以剿滅,七王爺既然已經被救回,也該醒了。”

“好。”雲千語和宮桑陌起身在郭抒懷的引領下去了各自的房間。

“是臣思慮不周,晚飯早就備好,請公主和閑王先去沐浴,去去一路風塵。”郭抒懷趕緊道。

雲千語起身道:“本宮和閑王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呢!郭縣令不是打算一直餓著我們吧?”

“臣不敢當!”

“義薄雲天!”

“臣曾經發誓,不能為三位好友報仇,絕不娶妻生子。”

“為何不娶妻生子?”

“回公主,二十有四。”

“你今年貴庚?”

“臣的父母都在老家,臣並未娶妻,所以這裏並無家眷。”郭抒懷道。

“你的家眷可也在這兒?”

“臣惶恐!”郭抒懷立即低下了頭。

雲千語毫不吝惜的稱讚道。要知道,如果那個侍衛是直接去驛館找北堂雲求救,雲千語估摸他的結果就是悄無聲息的死去,而北堂溟被劫的事誰也不會知道。還有誰比北堂雲更加的希望北堂溟死呢!

“你很聰明!”

“虎衛營是剛剛被皇上收回的兵權,榮國公世子我僥幸見過兩次,雖然表麵紈絝,但其實他有俠義之心。當時我知道虎衛營被榮國公世子接手,我就知道我的計劃有希望了。”

“你為什麽會選擇虎衛營?”

雲千語看著一副柔弱書生樣子的郭抒懷,心裏暗道:這足以證明有一個聰明的頭腦的重要性了。自古以來,江山翻覆怎麽都少不了這些文人智者的籌謀!

“是。”

“臥龍嶺的消息也是你截下來,然後在我們到達的時候又送去的?”

郭抒懷說到這兒,就停下來了,他知道剩下的不用他說護國公主和閑王也猜到了。

“我忍著傷痛,進京參加了科考,考中後,我拒絕了老師的挽留,而選擇出京為官,我在靖州當了兩年縣令,三年前自請來這無人敢來的臥龍縣當了縣令。從到這裏的那一天起,我就開始致力於剿匪,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臥龍嶺的土匪武功太高,衙役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又開始上奏朝廷,可是每次都石沉大海,三年了,我上奏九次,次次無果。我明白,臥龍嶺的匪患在朝中有人支持,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三位好友就如此的冤死,不甘心臥龍縣城的百姓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所以我就開始計劃,逼迫朝廷出兵剿匪。可是想要逼朝廷出兵剿匪,那幾就一定要有個朝廷不得不出兵的理由,正好皇上的壽辰到了,不,是太上皇的壽辰,我就開始了這個計劃。”

郭抒懷傷心憤恨之情溢於言表。

“臣五年前進京趕考,當時我們四個從小到大的朋友也是同窗一起進京。路過臥龍嶺,遇到了臥龍嶺的劫匪,他們殺人如麻,盡管我們已經將所有的財物都交出去了,他們還是要殺死我們。混亂中,我被推下了山坡,他們以為我一弱書生必死無疑,讓我逃過了一劫,可是其他的三位好友都沒有幸免於難,從那日起,我就發誓,一定要除掉臥龍嶺土匪,給三位好友報仇雪恨。”

雲千語和宮桑陌其實早就知道北堂溟沒有生命危險,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設計,讓朝中來人除掉臥龍嶺匪患。也猜到這個人就是郭抒懷。

“說說看,你為何這樣做?”

“九霄國的七王爺是臣給騙來並劫持的,人就在後院,一直在昏睡中,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你有何罪啊?”

“其二,是臣有罪,請護國公主、閑王懲罰。”

“其一,是替臥龍縣的百姓謝謝護國公主和閑王,除掉了這一大害,讓臥龍百姓得以安生。”郭抒懷說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郭縣令這是為何?”

雲千語緩緩的走到上座坐下,宮桑陌也在她身旁坐下。

正堂上跪著一個人,正是縣令郭抒懷。即便是跪著,那脊背也挺得筆直。

雲千語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驛館內出奇的安靜,隻有驛丞一人守在門口,見到雲千語和宮桑陌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雲千語和宮桑陌、滿兒騎馬直奔臥龍縣城而去,回到縣城,雲千語和宮桑陌就去了驛館。

出了一線天,慕容宸就被三秋給帶走了。

吩咐完,雲千語就和宮桑陌率先離開了,

“是。”

“裏麵發現了五箱子珠寶,你們弄回去。”

“是。”

一行人走出了房間,雲千語對虎衛營的人道:“這個人隻是個替身,真正的當家的已經死了,一會兒你們回去屍房將匪首的屍體認出來了,單獨存放,等候判決。”

雲千語把麵具又給慕容宸帶上,並叮囑道:“想要活命,就配合一下。”

雲千語吩咐那兩名雲衛,進去抬出五個箱子,然後讓滿兒將石洞恢複原樣。

“我帶走,外麵不是有臥龍嶺匪首的屍體嗎?所以臥龍嶺的匪首已經死了。”宮桑陌雙眸冒著精光的道。

“慕容宸怎麽處理?”雲千語索性都讓宮桑陌做主了。

雲千語眼睛一亮,冒著星星的光芒看著宮桑陌,一瞬間,宮桑陌的自豪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可是心愛之人崇拜的眼神呢!

“帶回去四五箱做做樣子就好,其餘的交給玉鑒的兵器場。”

宮桑陌自然是知道雲千語的顧慮。

這些財富該如何處置呢?以玉鑒的現狀,這些財富如果充入國庫,很快就會被那些貪得無厭的人給掏空了。

雲千語漂亮的柳眉擰在了一起。

“裏麵是個很大的洞穴,有百十個大木箱子,還有另一個出口,是在懸崖的峭壁上,山洞裏準備了很多條繩索,應該是上下用的。”宮桑陌簡單的道。

不一會兒,他就出來了。

宮桑陌拉著雲千語,他進去了。

雲千語和宮桑陌走進臥室,就見那張床已經移了位置,後麵的石壁上一個兩扇門那麽大的石洞出現在眼前。

慕容宸隻是抬眸看了一眼,除了驚詫滿兒真的找到打開的機關了,再也沒什麽情緒了,如果你連後代都沒有了,那還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麽用。他現在明白了,自己和父王就是在為他們作嫁衣裳!

一陣石門吱呀的聲音伴著滿兒欣喜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了出來。

“主子,打開了!”

宮桑陌笑了笑,和雲千語對視了一眼,想不到今天的收獲還很大。

話落知道自己又失言了。

慕容宸大驚失色的道:“你怎麽知道他。”

“五公子說的他就是總是在晚上去睿親王書房的那個黑衣蒙麵人吧!”

宮桑陌鳳眸一眨,眼中冒出一股精光來。

他忽地意識到自己心裏想的嘴裏就說出來。他低下頭,沉默了!

雲千語和宮桑陌都看向他。

“是他!一定是他!”慕容宸忽地驚呼道。

慕容宸卻想起了自己大哥和大姐,大哥成親兩年了,妻妾也好幾個,怎麽一個也沒有懷孕呢?大姐也已經嫁出去一年了,也是一直沒喜訊,難道護國公主說的是真的?

雲千語好像抓住了什麽,又不確定!她忽地想起花滿溪來,他會不會也被下了絕育藥?

“爺爺的後宮當時都被下了絕育的藥,明珠公主在生下花滿溪後也被下了絕育藥,我隻是一時好奇,睿親王府有沒有被下藥呢?就想在你身上確定一下,既然遠離京城的五公子都已經被下了絕育的藥,我想睿親王府內的其他人,也不能幸免於難吧!”

慕容宸愣住了,宮桑陌俊眉也凝在了一起。

雲千語搖搖頭道:“這跟你成不成親有什麽關係呢!信不信由你,你出生還沒滿月就被人下了絕育藥。”

慕容宸一怔怒道:“護國公主不要亂說,我還沒成親呢!”

雲千語憐憫的看向慕容宸道:“你說你都斷子絕孫了,還忙活個什麽勁?”

宮桑陌這才住了手。

雲千語黑了臉道:“再擦就破皮了!”

宮桑陌卻不悅的拿出錦帕,把雲千語給慕容宸把脈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別說雲千語了,就是慕容宸都忍不住黑了臉,他有那麽髒嗎?呃,一連被摔了三次,他現在的確很髒!

她起身坐回椅子上,沉思著。

雲千語不耐的伸手拽出慕容宸的手腕,就摸上了他的脈搏,片刻,雲千語鬆開了手,神情現出凝重。

慕容宸一愣,這是何意?

過了片刻,雲千語忽然想到什麽,起身來到慕容宸的身旁道:“把手腕伸出來。”

屋內安靜了下來,宮桑陌也沒有說話,兩人也絲毫沒有審訊慕容宸的意思,明知道什麽也問不出來,兩人都不願意費那個事。

“那就拭目以待!”雲千語瞥了眼慕容宸道。

“太自信不是什麽好事!”慕容宸卻是不相信的。

宮桑陌也訝異了,滿兒的性子很歡脫,說話也很耿直,想不到她除了陣法居然還有這本事!

“不是有信心,是相信!”雲千語自信的道。

“護國公主好像對你的侍女很有信心?”慕容宸眼眸一閃道。

“那可不見得!”雲千語終於開口了。

慕容宸接著道:“別白費力了,這裏麵的機關是無為老人的傳人所設,而且,在密道完工後,人就已經被殺了,除了我沒有人知道打開的方法。”

雲千語還是沒開口,眼睛瞟了眼臥室的方向,聽得見滿兒在裏麵弄出來的聲音。

“的確很會打動人心!”宮桑陌點點頭。

慕容宸連忙道:“那可是八年來積攢下來的財富,足夠國庫開銷兩年了,雲穀再有銀子,閑王府再不缺銀子花,可也不會嫌銀子多吧!更何況龍衛軍的開銷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雲千語沒有言語嗎,隻是冷眼看著慕容宸。

“聽上去很公平,語兒覺得呢?”

“我告訴你們密道的開啟方式,你們放我一條出路,並保證不牽連睿親王府。”慕容宸道。

宮桑陌麵色冷然,目光落在雲千語剛剛擺弄過的手指上。語兒的手指長得真好看,根根如玉,白皙纖細,握在手裏柔弱無骨,舒服的不得了。

“你的條件是什麽呢?”

“對,就是密室!”慕容宸咬咬牙道。

宮桑陌上下的打量了他一遍道:“以五公子現在的處境,能和我們談的也就是這個房間裏的密室了吧?”

慕容宸被揭穿了身份,此時到是冷靜下來了,他看了眼雲千語,然後又看了看宮桑陌道:“護國公主,閑王,我們談個條件如何?”

“怎麽可能無關呢?要不刑罰上怎麽會有株連九族之說!當然了,你的行為是不會株連九族的,不過睿親王府一門還是可以的。”雲千語擺弄著玉指漫不經心的道。

“我做的事和父王無關!”慕容宸立即說道。

雲千語挑了挑眉。

“整個京城都知道睿親王府的五公子外出遊學,沒想到早已落草為寇了,這睿親王知道了會做何感想呢?”

“嗯,睿親王府的五公子慕容宸。”宮桑陌好脾氣的道。

“他是慕容宸?”雲千語問道。

雲千語這才看清匪首麵目,居然是個很年輕的男子,麵容有種熟悉的感覺,想到宮桑陌叫他五公子,雲千語一下子想到他像誰了,睿親王!

“閑王果然好眼力。”

那人身子一抖,慢慢的抬起了頭。

宮桑陌看了眼那人道:“你說呢,五公子?”

“應該是。”

雲千語看了眼宮桑陌,這人極力的回避不想露出真麵目,那就是雲千語和宮桑陌兩人之中有一人認識他。雲千語剛進京多久啊,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宮桑陌認識的人。

“你認識?”

匪首掙紮了一下,然後在麵具被揭掉的同時,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雲千語對雲衛使了個眼色,兩名雲衛立即一人按住匪首,一人揭下他臉上的麵具。

雲千語和宮桑陌在屋內僅有的兩把椅子上落座。

地上的匪首,眼神閃過一陣慌亂。

滿兒立即明白了雲千語的意思,立即走進臥室,檢查了起來。

雲千語對滿兒道:“進去看看。”

房間也不是很大,前麵是個小客廳,後麵是個臥室,臥室的牆麵都是石壁,應該是緊挨著懸崖了。

雲千語對滿兒招招手,滿兒立即屁顛的跑了過來。跟在雲千語的身後走進匪首的房間,宮桑陌隨後。雲衛也架著匪首把他拖進去了。

“把人帶進來。”

雲千語嘴角抽了抽,一擊掌,立即有兩名雲衛出現她的身旁。

宮桑陌拂袖而立,淡淡的道:“我有潔癖!”

雲千語回頭看向宮桑陌。

“太髒了!”

雲千語看了眼接連被摔的匪首,嫌棄的搖搖頭。

而那個虎衛營的叛徒可就慘了,等這七十九人發泄完,他已經成了肉餅了。

頓時,匪首被虎衛營的人給拋了出來,砸落在雲千語的腳下。

言外之意就是虎衛營的叛徒隨你們處理。

雲千語淡淡的道:“匪首留下。”

虎衛營的人隻是愣了一下,立即呼嘯著又圍了上去。

砰地一聲,狠狠地砸落在他們的腳下。隨後,一線天處出現了三秋那酷酷的身影,他的旁邊還有一個抱著肩膀的女孩子,正是滿兒。

可是呼嘯著追過去的人又都急忙的收住了腳,因為他們看到臥龍嶺的匪首和那個虎衛營的叛徒正以拋物線的姿勢,向他們墜落而來。

嘴裏還大喊著:“殺了這個叛徒!”

虎衛營來了一百人,花滿溪帶走了二十人,剩下的還有八十人呢,除了這個內奸,剩下的七十九人不用說,一起抽出劍奔著二人追去。

所有虎衛營的人都驚住了,內應?虎衛營精英中的人居然有臥龍嶺匪首的內應,他們憤怒了,這要是讓人就這樣的從他們眼皮子低下跑了,簡直就是對他們虎衛營的侮辱。

果然,二人就在離一線天一丈遠的地方,同時默契的向一線天飛奔而去。

宮桑陌看著二人離一線天越來越近了,唇角輕蔑的勾了勾,敢在他眼皮子低下玩花招!

雲千語眉頭皺了皺!

棋逢對手,兩人打的天昏地暗。

唰地抽出長劍,當的一聲,長劍和匕首磕在一起,兩人頓時打鬥起來。

那侍衛沒想到麵具人還敢反抗,雖然沒什麽準備,但是作為虎衛營的精銳,那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他立即向後倒去,同時,手摸向腰間的長劍。

雲千語點點頭,那個侍衛立即欣喜的上前,就在他伸手要拽下那人的麵具時,麵具人一躍而起,手中一把匕首刺向虎衛營的侍衛。

虎衛營的一個侍衛走上前道:“公主,我來。”

“帶著麵具,就說明你的身份不能讓人發現,我到是真想看看你是誰?”

雲千語走到獨獨留下的那個帶著黑色麵具的人跟前。

虎衛營的人看著護衛隊賣力的幹著抬屍體的活,一轉眼的功夫,地上的屍體和傷員就都沒有了,虎衛營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看來他們是連搬屍體的活都排不上號了。他們馬不停蹄的趕來就是來看看這些屍體的?

宮桑陌吩咐護衛隊的人將屍體都搬下山去,受傷的抬下去,明天在處置。

一眾侍衛哀怨的看著宮桑陌和雲千語,你說這些小嘍囉哪裏需要你們這麽大的人物親自動手,留給我們這些人就好了,騎馬奔了兩天,就是來收屍的?

衝進去之後才發現,其實他們進來也沒什麽用武之地了!約摸著也就搬搬屍體的作用了。

等在一線天外麵的護衛隊和虎衛營的人,立即從一線天衝了進去。

宮桑陌拿出一個信號彈,發射出去。一道絢爛的火花在空中亮起。

雲千語和宮桑陌也飄然的落地了。

而與此同時,宮桑陌也出手了,三十幾人,無一例外的被打傷的打傷,打殘的打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隨著一陣塵土的飛揚,當家的狼狽的趴在地上。

雲千語哪裏還會給他時間逃跑,手中冰蠶絲綾揮出,卷住了當家的腿,一扥,當家的身體就像後飛去。

當家的抬頭看時,宮桑陌那傾世之顏就進入他的視線,他頓時大驚,心裏暗道:不好!轉身就往身後的房間跑去。

下麵的人都看呆了,這是天仙下凡了嗎?

當家的警惕的站住了腳,就看見懸崖上方,兩道絕美的身影飄然而下。一道月白,一道水藍。衣袂纏繞,墨發飛舞,攜手而來!

一聲如鶯啼般好聽的聲音傳來。

“怎麽?想走了?”

一切準備就緒,當家的一揮手,轉身就要帶著剩下的這些人進入他的房間。

當家的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他手下的人立即將衣服給一個身形跟當家相似的,已經死去的人換上。

雲千語數了一下,一共大約有三十人。

很快就有二十幾人回來了。

立即有人向一線天的入口處跑去。顯然這些留下來的人才是當家的自己的人。

果然,當家的一揮手道:“去叫上兄弟們,我們走!”

雲千語也知道,在不下去,那個當家的就要跑了。

“是時候了!”宮桑陌道。

帶著黑色麵具的當家的,冷冷的看著這些跟了他多年的兄弟,仿若讓他們酒足飯飽的死去,已經是他給予他們的仁慈了!不知道他麵具後麵的臉上是不是有那怕一絲一毫的悲切!

懸崖下麵四周燃放著一處處的火把,將下麵照的通亮。

雲千語抱著雙膝,將下巴放在膝蓋上,杏眸睜得大大的看著下麵。

聞著下麵飄出的飯香味,雲千語覺得自己很餓!她好像還沒挨過餓呢!

懸崖上曖昧風情飄散,懸崖下卻已經是悲慘一片!

“放心,不會腫的!”宮桑陌低聲笑道。

雲千語嗚嗚道:“一會兒,我還要出去見人呢!”

宮桑陌笑著將雲千語的小臉掰正,鳳眸中溢滿笑意,薄唇輕輕的落在雲千語的櫻唇上,輕輕的吻著。

“看來還要待好一會兒呢!”

“心軟什麽,他們又不是什麽好人,不用我們親手解決,我樂得清閑!”雲千語看了看下麵道。

宮桑陌道:“心軟了?”

雲千語搖頭歎息了一聲,“夠狠!”

宮桑陌聽到那人的聲音鳳眸一閃!聲音有些熟,卻又想不起來!

那人一愣後,點頭向廚房跑去。

等人都散了後,當家的對身邊的人耳語了一番。

當家的一揮手,累的氣喘籲籲的眾人都回自己住處休息去了。

“兄弟們都去休息,一會兒飯好了,我們吃飽飯,天黑了就上路,離開這裏!”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箱子終於搬完了,當家的一揮手,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兩人就這樣你儂我儂的,相擁的看著下麵忙碌的人。

宮桑陌勾勾唇角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道:“我知道!”

“我也喜歡!”

雲千語聞言無聲的倚在他的懷裏。

“喜歡這樣擁你入懷!”

宮桑陌攬住雲千語的腰,將她拉到懷裏,又將她身上的鬥篷給裹緊些。

“那你還坐?”雲千語無語的道。

“嗯,回去,這件袍子就廢了!”宮桑陌點點頭道。

宮桑陌有潔癖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是雲千語的感觸不深,她和宮桑陌在一起時,也沒見他嫌棄過她啊!

雲千語精致的眉眼皺了皺,在他的身邊坐下道:“你不是有潔癖?”

撩起月白的軟袍坐了下去。

“好,有勞力不用白不用,要不然會累壞了護衛隊和虎衛營的兄弟們的!”宮桑陌會意的道。

“再等等?”雲千語看著那些人還在搬箱子詢問道。

雲千語看了眼那個方向正是一線天的方向。

立即有十人腳踏輕功飛快的向一個方向而去。

這時,下麵的當家人喊了聲道:“再派十人去入口處,一定要守住入口。”

雲千語點點頭道:“時間到是把握的很好,這差一點,都碰不上啊!”

“應該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故意將消息拖到我們來了才給他們,所以他們這些天才一直都沒有動靜。”宮桑陌俊眉微皺。

“他們這是才收到消息?”雲千語看了眼慌慌張張的眾人道。

“錯不了。”

雲千語和宮桑陌對視一眼道:“屋內有密道。”

他們將木箱子都抬到了當家的房內。可是這麽多的箱子都抬進去,裝的下嗎?可是雲千語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木箱子還源源不斷的往裏搬。

從那一排排的房舍裏抬出一個個的大木箱子,兩人抬一個,從他們沉重的腳步就知道,木箱內的東西很沉。

下麵目測應該有不到一百人,可是這一百人卻及其的忙碌。

說起來,臥龍嶺的匪窩就是臥龍嶺中的一個凹陷進去的山穀,不是很大,錯落有致的幾排房屋依著崖壁而建,他們腳下的地方有一座稍稍華麗點的房舍,就是那個帶著黑色麵具的當家的住處。

此時他們站著的地方,正好是一處懸崖的凸起,二人站在上麵,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麵的人,而下麵的人卻看不到他們。

雲千語和宮桑陌飄落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