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就要做足全套。
六個嫌疑犯最大的有四十多歲,最小的才二十出頭,本來他們是被分開單獨看管,但現在把他們集中到一個房間裏。
有一個電視,上麵實時播放著另外一個房間的動靜,此刻秦奮從保險櫃裏小心搬出兩個瓷器,穩穩的放在一張桌子上,旁邊還有兩個魁梧大漢站崗。
不一會兒,方文靜走進房間敬個禮說道:“隊長,從清大邀請來的瓷器鑒定專家俞教授,還有金陵博物館的四位專家都到了。”
“快請他們進來。”
電視上一清二楚的播放著發生的一切,經過一係列鑒定程序,五位專家又商量了幾分鍾,最後俞教授說道:“經過我們研究討論一致認為這是兩件真品,不過它們涉及到一起國寶失竊大案,處理要慎之又慎,建議再進行一次科學鑒定。”
“俞教授,在你們沒到之前,我們已經同步進行碳十四檢測。隻要確認它們都是真品,我們就有足夠的證據將他們送上法庭。”
“國寶失竊,非同小可。”
俞教授等人又被客氣的送走,兩個瓷器重新放回保險櫃裏。
涉案的六人沉默不語,隻是偶爾會有眼神交流。
李墨此刻正在另外一個房間觀察眾人的動作。
秦奮和方文靜兩人走進來。
“秦隊,那個年紀最大的男人有問題,其他人不時的看他一眼,看起來像是主心骨。”
“之前怕他們待在一起串供,現在又希望他們有所動作。”
李墨笑笑說道:“之前他們單獨分開,心裏沒底隻能咬緊牙關,如今讓他們親眼看到鑒定過程,又把他們放在一起,時間待的越久他們的心裏想法就越多。”
“李墨,你做事不拘泥形式,接下來怎麽做?”
“分化他們,現在去提審那個中年男人,什麽話也別問,就陪他坐半小時再送他回去,晚上給他單獨加餐。”
秦奮看一眼李墨,心道這小子出牌不按套路,這是要給他們所有人心裏都埋下猜疑的種子。
“文靜,立刻安排下去。嗯,那個年紀最小的一起提審,晚上同樣加餐,而且要大餐其他人隨便對付下就行。”
李墨豎起拇指,還是老江湖更厲害。
接下來也沒李墨什麽事情,夜幕降臨後,李墨和其他專家悄悄離開據點。他沒有麻煩別人,自己找個酒店入住。
既然到了夫子廟附近,明天要是秦隊長那沒事的話,他準備去逛一逛老街。
第二天,李墨還在夢中就被電話鈴聲催醒,是方文靜的電話。
看來今天是去不成夫子廟閑逛了。
“方警官,一大早有事不?”
“你的計策成了,我們連夜突襲了他們另外一個秘密據點,共發現了十個瓷器,其中有四個是成雙一樣的,需要你和專家再一起鑒定下。”
“好吧,你來接我。”
李墨再次走進倉庫時,被眼前的仗勢嚇了一跳。從進門開始就不再是暗崗,而是持槍特警,三步一崗,每個人眼神都非常鋒利,警惕的打量著每個新進來的人。
“這仗勢感覺怎麽樣?”方文靜小聲問道。
“頭皮發麻,壓力山大。”
李墨老實回答。
“嘻嘻,這不是你想的主意嘛!昨晚吃飯時他們幾個人就有了猜疑提防,吃完後我們又對那個年輕人提審一次,故意鬧出一點動靜,半夜時分這群外援的特警持槍如天軍降臨,殺氣騰騰要帶走他們。”
“結果有人一下子承受不住壓力當場崩潰要求寬大處理。”
“看來事情出奇的順利,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抽身事外了?”
“人可以走,功勞先記著,有獎金的。”
再次進入安全屋,俞教授和四位專家都已經到,他們此刻臉上都帶著笑容,還有兩個五六十歲的陌生男人正在和秦奮小聲溝通著什麽。
在那張長桌上擺放著十個造型各異的瓷器,除了青花纏枝龍文罐和天青釉紫紅斑雙係罐外,還有四對外觀造型一模一樣的瓷器。
“李墨,先來喝點茶,今天秦隊長破費,我們都嚐嚐。”俞教授招招手,李墨走過去自己倒了一杯,茶色金黃,香氣撲鼻。
“秦隊長是不是把自己最後一點存貨都拿出來了,這雖然不是頂級武夷山大紅袍,可品質也很不錯,市場上都難買。”
“哈哈哈,都說你有黃金眼之稱,看來不是浪得虛名,光看湯色,聞其香氣就能猜到茶葉品種,厲害。”
幾位專家都笑起來,這次破了大案,他們身上少不了一份功。
“李墨,給你介紹兩個人。”
李墨放下茶杯走到秦奮身邊。
“這位是國家博物館石子名館長,這位是金陵博物館符文傑館長。”
都是古董界的大佬。
“石館長您好,符館長您好。”
“李墨,之前沒見過你真人,但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說實話,上次發布有關明洪武雙耳瓶的新聞,我可是沾了你的大光。”
“我隻是運氣好碰到了那件稀世珍寶,要說功勞是有那麽一點點,但最終鑒定還是石館長和其他專家教授的功勞,我的就顯得微不足道。”
“太謙虛了。”
符館長見他不卑不亢,有些超越同齡人的成熟,不禁也笑著說道:“李墨,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要論距離,我們可是你的鄰居。下次再碰到什麽稀世國寶可不要忘了我們金陵博物館。”
“符館主高看我了,稀世國寶哪有那麽容易碰到。不過借你吉言,下次碰到一定先告訴您。”
“別下次了,要不你考慮下把那個明洪武三爪暗龍同青釉雙耳瓶借給我們展覽?”
“符館長,此事我還沒想好。”
“有空多想想嘛!”
“二位館長,要不我們先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秦隊長哭笑不得,李墨的吸引力比他大多了。
“對對,先辦正事。”
鑒定這些瓷器對李墨來說簡單,他的異瞳掃視過去,就將其中六件真品國寶瓷器區別出來。
一件是元鈞窯天青釉紫紅斑雙係罐,一件是明嘉靖青花折枝雲龍紋罐,一件是宋哥窯膽式瓶,一件是宋汝窯青釉盤,一件是宋定窯白釉龍首蓮紋淨瓶。
最後一件瓷器,在異瞳視線中透射出紅芒,一道道紅色光圈擴散向四周,代表著它年代還在宋之前。
不過看其造型,看其釉色,李墨腦海中冒出一個名詞:唐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