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主人是骴蠡
師叔點著頭,“這個阮悅心是骴蠡手下的愛將,她要與陸瑞臣結婚,骴蠡一定會來看一眼的,我們那家抓緊機會爭取找到骴蠡的下落。”
我點點頭,暗暗下定決心,一切都要結束了,就從明天開始,這既是開端,也是終結,骴蠡,我一定要找到你在哪裏。
陸伯伯正在和阮市長對坐飲茶,這個阮市長還裝模做樣地點著頭,“老陸啊,你這個普洱茶果然不錯,味道真不錯。”
我忍不住想笑,阮市長體內裝得是一條陰魂,陰魂有可能會嚐到一些刺激的味道,怎麽可能嚐得到好茶壞茶的區別呢。
可是老爹和師叔卻笑欣欣地走了上去,口裏還說著,“原來是阮市長在這裏,還沒賀喜市長與陸兄喜結親家啊。”
阮市長臉上一呆,很顯然他不認識這兩個人是誰,然而老爹卻微笑著伸出手去,“市長先生恐怕是眼生,我和淩生都是陸兄的朋友,因為聽說了陸兄的兒子要結婚,特意趕過來賀喜。”
阮市長轉了轉眼珠子,目光停留在我臉上,而後才說,“謝謝你了,敢問您貴姓?”
“免貴姓越。”老爹不急不徐,很是淡然。
阮市長驚了一下,“你是越梨的父親?”
老爹淡淡地笑著點頭,“正是。”
阮市長一下子慌了,竟然大聲叫了起來,“你們不會是來破壞婚禮的吧?”
我都被這一聲嚇到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阮市長,我和柒殤已經定為夫妻了,這件事情報紙上都報道了,我怎麽可能會再去破壞瑞臣哥哥的婚禮呢…”
阮市長這才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好吧,不是搗亂的就好,不用這麽客套,都坐下來喝杯茶吧。”
老爹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阮市長,一直盯著他的臉看著,師叔就淡定多了,白色的襯衫襯得他愈發脫俗,一直微笑著和大家說話。
阮市長的意思無非就是來確認一下婚禮的舉行程序,還有就是確認一下之後兩個人住在哪裏,反正就是諸如此類的事情。
陸伯伯現在已經被逼在刀尖上了,隻好答應著,說是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到時候去把新娘接過來,還要在教堂裏舉行婚禮,所有的一切自然是要高端大氣一點的。
阮市長滿意地點著頭,最後客套話說了一堆,說什麽以後就是親家了,有用得到的地方就開口,一定是盡全力去幫的。
陸伯伯也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了,聽到這話自然也是不客氣,頓時笑著就談起了南山那邊的老坑,那裏的老坑很多,而且出好玉的可能性最大,一直是珠寶行業窺伺的好地方。
阮市長眼睛轉了轉,“那個地方,政府管的是嚴了點,我這關是沒有問題的,就怕秦書記那邊會卡關…”
陸伯伯立馬露出愁眉不展的樣子,“陸氏珠寶雖然經營的不錯,但是畢竟沒有什麽好的貨物來源了,如果能夠得到這批產品,也好周轉一下婚禮費用…”
阮市長一聽他這麽說,立刻換了副麵孔,“那我去找秦書記商量商量,看看這片地域能不能分配給你們。”
陸伯伯笑著答謝,順手從懷裏掏出一隻小盒子遞了過去,“小小物件,不成敬意。”
阮市長也順手摸了過去,就那樣自然地塞進了懷裏,“好說,我們都是親家,有什麽事情,自然是當仁不讓的,這件事情成了,兩個孩子也能好過一些。”
大家都當沒事人一樣,笑了起來。
阮市長即刻站了起來,說是要回去準備著東西,這就要走了。
陸伯伯一直送到了車裏麵,滿臉的笑容,還一直說著官場上的客套話,聽的我暈頭轉向。
我不是太明白他們的意思,倒也覺得這樣發展下去,也在我的計劃之中。
然而阮市長剛走,老爹就嚴肅地把我叫到了一邊,“這個阮市長有問題…”
我沒好氣地點了點頭,“我早就知道有問題了。”
老爹卻嚴肅起來,“我說的是,他體內竟然還裝著一些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
我不解地看著他,還是師叔淡定,走了過來,“這是一隻被嚴重控製的怪物了,他的思想完全受女魔頭操控,而且體內藏有多條陰魂。”
我點點頭,“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這個阮市長總是任由阮悅心操控,現在市長屬下的人都已經有怨言了。”
老爹接著說道,“這個人不單單是這樣,他體內藏著別的東西。不過,為什麽他說去找秦書記商量的語氣更多的像是下決定呢?”
我抬頭說道,“因為秦牧現在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吸血,而且傷口有毒,隻有阮悅心才會有解藥,才能讓他不那麽痛苦。”
老爹鎖著眉頭,“秦牧被誰吸血,他自己竟然不知道?”
我也有些模棱兩可,“秦牧說他不記得了,我也無法確定…”
老爹看了我一眼,“他說不記得,你就認為他真的不記得了,凡事如果不查清楚,就不該妄下斷言。”
我剛想說我並沒有妄下斷言,老爹卻又說道,“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秦府看看,老爹親自去一趟,看到底是誰在故弄玄虛。”
我不是太讚成老爹去,他一向容易衝動,總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暴露自己。這樣就讓他去,我實在是不夠放心。
然而這話卻是從剛回來的柒殤嘴裏聽到的“越叔叔,您就別去了,讓我們這些小輩去探探路可好?剛好我們都和秦牧是好朋友,感應他的氣息會比較快一些。”
老爹猶豫了一下,還要說話,還是一邊的師叔開口了,“師兄,就讓梨子他們去吧,年輕人,就是要多鍛煉才好。你這樣一味護著,確實不利於事情成功解決。”
老爹隻好答應了。
是夜,我和柒殤早早準備好了一切,柒殤破例沒有穿那種白色的夜行衣,而是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還站在我麵前逛了兩圈,直問我帥不帥。
我撇了撇嘴巴,“反正是比那白色的夜行衣看起來順眼點,至少能減少被發現的可能性。”
柒殤翻了翻眼皮,收拾好了自己的鐮刀,然後問我,“你準備的怎樣了,各種符籙要多拿一些才好,硫磺和糯米也都帶上。”
我點著頭,該帶的都帶上了,身上都被塞的鼓鼓囔囔的,看起來有點笨笨的,走路都不是太利索。虧了我有那隻乾坤袋,整個人都放進去都沒有關係。
柒殤和我擠在一起,天色黑了下來,我輕輕一按按鈕,乾坤袋已經在夜色中飛快地奔了出去。
黑暗中的一夜都那麽模糊,我的心竟然有一點發慌,秦牧,你一定不要是…
乾坤袋在十分鍾以後就落下了,柒殤很有些困惑地看著我,“這麽快就到了?”
我慢慢伸出頭,麵前出現的可不就是秦牧的家門口。
隻是家裏看起來很安靜,似乎都出去了。我和柒殤看了看對方,點點頭,一個沿著牆根溜到了秦家高大的別墅後麵,沿那牆壁上的凸起飛快地往上爬去。
我看著他的身影終於溜進了窗戶,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直到他比出一個安全的手勢,這才鑽進了袋子,飛快地彈了上去。
柒殤正在窗邊等我,一看到我就壓低了聲音,“房子裏幾乎沒有人,秦書記夫婦都不知道去了哪裏,隻有女傭在家,秦牧的房間亮著燈,或許是在家的。”
我滿意地點點頭,柒殤這個情報打探的速度確實不慢,還挺讓人滿意的。
柒殤說完就貼著牆根,一點一點地向上爬了上去。屋裏隻有走廊亮著燈,所有的一切都安靜的不像話,我學他的樣子慢慢挪到了秦牧的房間門口,耳朵貼著房門聽了一會兒,房間裏很安靜,似乎真的沒有人。
我剛準備把耳朵拿出來,卻聽到房間裏有一聲輕微的呻吟聲,聲音很低,卻被我敏銳地感知到了。
我向柒殤使了個眼色,他已經退到了走廊那頭,翻身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我知道他是要從房間外沿的窗戶上查看一番,於是耳朵不敢離開房門,仔細聽著房間裏的動靜。那一聲呻吟以後在也沒有別的聲音,一時之間我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房間裏麵到底有沒有人?如果有人,又會是誰呢?
正在全神貫注地偷聽著,卻隻感覺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住了,直直地朝著裏麵歪進去。
我心中一驚,壞了,我可能是被發現了。
想到這裏,我一把捂住臉,繼而掙紮著與那股無形的力量對扛著,然而那力量十分強大,一時之間,我竟然掙脫不開。
我心中忍不住慌張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是被什麽力量定住了嗎?
就在這時,我的胳膊竟然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住了,那股力量扯著我把我拽進了房間。
一股幽深的寒氣撲麵而來,腐朽的像是什麽東西壞掉的味道盈滿了整個房間,我被那味道熏得緩不過來,好半天才叫了起來,“放開我,這裏麵真是好臭啊…”
一道柔軟的油膩的東西纏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