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入雲如此行舉隻為猜測扇中另一位魔女該當也如眼前這位一般,一樣是生性狡黠之輩,如見先一人獨占仙草自是不容,如此二人相爭起來,反與自己有利。誰料張入雲這一番猜測卻是度的極準,且效果遠好於自己預期。

果然眼前女子見張入雲要再放人出來,麵色即是大變,隨又換了一副麵孔嬌聲道:“喂!你別這樣嗎!我和豔娘不合的,放她出來於你也沒有什麽好處!大家有事好商量嘛!”

張入雲見她辭色難看,竟是有些懼怕另一位魔女的樣子。如此看來這剩下的一位隻怕比她還要難纏,一時想到這裏,眉間不由一皺。隻是口裏仍不改先時語氣道:“那你要我怎麽做?總不能將你姐妹滯留在扇中生生餓死她吧!”說完又笑道:“還有我叫張入雲,你呢?叫什麽名字?”

魔女不想張入雲先時還是一番魯鈍的樣子,此時卻又換了一副聰明心腸,一時即抓住自己軟肋,曉得用豔娘來威脅自己。要知豔娘心狠手辣甚於自己十倍,此時又再沒有黃種籬製肘,若真惱將其來許會於自己爭個魚死網破,想到厲害處,卻是麵色變幻不定,半日不曾言語。

張入雲見了,知二人內裏還有要緊幹係,自己無意之中歪打正著,倒正好於她討價還價,順便也好相試眼前人心底到底如何。當下卻在旁不緊不慢道:“我看你最好還是將這些藥草交我收藏才好,若是你與你那姐妹不和為這藥草爭奪起來可不好,要知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

他話音未落卻覺眼前一陣急風,竟有一物直取麵門打到,忙用手接著。跟著又聽女子大聲嬌叱道:“三個和尚沒水吃是吧!哼!算我走了眼,以為你還有一點端正人物的樣子,不想也是一肚子鬼心腸!這些仙草姑本姑娘就讓給你,拿去賣好吧!也沒見你這麽斤斤計較婦人樣的男子!”

張入雲將抄在手中的物事取眼細看,果然是魔女將手裏收藏的銀草拋還了給他,隻是此時竟被她施法用玄冰將數十株銀草裹住一並拋了過來。那仙草好似鑲嵌在水晶中一般,倒也好看非常。隻張入雲神目非凡,斜眼瞥處,就見對方已私藏了三枚與掌中,心中一笑,麵上卻又假裝不見。

再見一陣煙嵐過後二人麵前又顯出一痊豔裝女子,先時一位女子見後一人出得扇子,旋即眉頭一皺。而後一人先隻定立在當場,隻取冷眼相看自己這位新主人。待見張入雲左手緊握桃花扇,右手有意無意隻籠在一柄霞光隱溢的寶劍之上。當下麵色一變反上前一步,即已福身到地與張入雲行禮道:“婢子豔娘,拜見主人!”

張入雲此時定睛打量她上下,就見她合中身量,一身玉粉一樣的肌膚雖略顯豐腴,但她一身豔裝裁減適度,隻覺其身形豐滿誘人,不顯一絲贅累。且她雖略有些盈肥,但腰跨之間玲瓏之極,本是薄如雲霧般的細紗裙幾欲陷進一身豐腴的粉肉之中,隻令有氣血的男子見了血脈賁張,情欲止不住在胸中翻滾。且她麵容確是姣好,雖比不得先一位那般光彩照人,但一顰一笑均有風致,自有一股子柔媚入骨的風範。若先一人堪稱大家閨秀風範,那這豔娘卻是庸榮華貴,堪比楊妃般的絕代風華。

再說張入雲見她禮敬自己與先一人不同,不意之下倒有些不習慣,見狀忙回身還禮道:“不敢!還請姑娘萬勿稱在下作主人!我隻為庶葉仙長吩咐,方攜得二位在身旁一時,連日來因在下修道尚淺,多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念在下無知無識,多多見諒。”

先一女子見張入雲重又恢複與自己先時的恭敬,隻當他為豔娘美色所惑,已是成了對方的應聲蟲,不由的滿臉俱顯鄙夷。

豔娘聞得張入雲口中謙遜,忙在也在旁作禮道:“主人怎說的如此話來,難女自蒙主人搭救,脫難之日指日可待,隻這連日來的小小辛苦又算得什麽?主人這般體恤賤妾,妾以殘花弱柳之軀卻能領主人恩澤,反倒自愧無地了!”說完她又是揖地一拜,不想卻是身形一晃幾欲倒地。

張入雲見狀,忙欲上前相扶,隻是想著男女禮防,隻取手肘放勁將其嬌軀托起。那豔娘本是陰魂,張入雲隻稍稍用力便可將她身形扶起。

豔娘得他相助扶穩身形,當時臉即紅了,忙告罪道:“妾一時元氣不濟,反累主人提攜,實是無禮之至,還請主人責罰!”

張入雲見她說話間已是臉色一陣慘白,周身更是顫抖的厲害,想是其在扇內留得時間比另一位魔女還長才至此故,一時反倒麵上有些含愧,隻和聲道:“快別這麽說,我看你也是真虛弱的厲害才會這樣,我這裏有和你姐妹一同采來的仙草,方才已為你姐妹取了三株,今也奉送你三株吧!”說完卻是取過藏有銀草的玄冰,隻用二指輕輕一掰已將那冰塊掐下一小塊來,正好內藏三枚銀草,全不理一旁魔女為自己識破她先時藏私而一臉憤恨,扭著眉怒視著自己。

張入雲本想將那三株銀草隔空拋給豔娘,未想對方見主人見賜,此刻已是俯身下拜,又將雙手高舉,反倒弄得他著實不好意思,一時隻得上前將其扶起,隻是自己手裏已取了數枚仙草,手腳不便,隻得先放入對方好似蘭花般展開的手掌內。

未想就在他將藥草放入對方掌中的一瞬,豔娘本如仙子般玉嫩的纖手,竟已化做漆黑的鬼爪,當下如電一般的已將張入雲脈門捉住,跟著手底使勁,隻痛得張入雲半邊手子即已麻痹,正欲張大了口驚叫。卻又被其檀口一張,一道粉色的煙霧已自撲向其麵門,竟連哼也未哼一聲,即已昏死過去。

豔娘見張入雲不支倒地,桃花扇已自丟落一旁,身邊仙劍也是離體甚遠,一時麵犯得色,即是一陣獰笑,再回身與另一位魔女道:“小雅!你怎麽還是這般沒用,和他白待了這麽長時間,竟連這般蠢笨的男人也拾奪不下!”

那喚小雅的魔女見張入雲倒地,麵上即是添了一層烏雲,再聽豔娘又來譏笑自己,卻賭氣爭辯道:“要你管,我才不像你這樣饑不擇食,是個男人就要呢!”

豔娘聞言臉色即是一沉,本是豔若桃李的一張麵孔,此刻又是換了一副寒霜,隻怒聲道:“哼,先由你口舌暢快,等我擺布了他,有的是整治你的時候!”說話間,便已伸手向張入雲腰間探去。

小雅見狀大驚道:“喂!你要做什麽?”

豔娘冷笑道:“你不是說我饑不擇食嘛?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麵吃了他!怎麽?你不服氣的嗎?”說話間卻是怒視著小雅,未想對方也是皺著眉瞧著自己,雙手也自袍底探出,隱然間五指上就得一串霞光流動。豔娘不想小雅竟有與自己當麵動手的意思,她雖不懼,但到底怕她攪局,自己到時不得暢快,為此上隻得隱忍說道:“這樣吧!這男子純陽真力驚人,你我到底也算姐妹一場,我便分你一半如何?你和我一樣也是度人無數,卻不用在我麵前裝什麽貞潔烈婦!天下男人都隻一般,你我即時行樂,卻何苦為了個臭男人,使我姐妹倆翻臉成仇!”

豔娘這話隻一出口,小雅便是嬌軀一震,竟半日不曾言語。隻是心灰意懶處,手底霞光也自隱去了!

豔娘見她已無心再與自己相鬥,心下自鬆了一口氣,但麵上仍是假意笑道:“不要嗎!嗬,隨你的便!隻是日後我功行大進,到時候你可別來羨慕。”說話間又寒了色道:“先和你說好了!我取他陽氣時,你要是在旁作梗,可小心我與你不得甘休。你也是知道我性子的,到時真若翻臉,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她見小雅再不阻攔自己,便又探手將張入雲前胸衣裳扯開,一時見他內裏肌肉結實之極,度其還是童身,當下意甚滿意,竟不由地一陣嬌笑。

未知正在她欲將張入雲下身衣裝也一並解去時,卻聽得小雅在一旁喝道:“慢著!”

豔娘聞聲便是大怒,雙眉皺處直如惡鬼一般,隻憤聲答道:“怎麽?你當真要為了這男子與我做對!”

就見小雅搖頭歎了口氣道:“不是!他這人和黃種籬不同,許是個有良心的,日後若能得他相助,止不定我二人便可離了這扇子的禁製。你此刻要了他的性命,隻怕我二人卻是真的終無出頭之日了!再若日後為別人的歹人將扇子得去,你我二人前途卻是堪憂呢!”

豔娘聽她還有這般道理,略一思忖,卻將眉一挑,冷笑道:“你少胡說了!我若得他這一身純陽,再加上這多冰魄精英所化的仙草,隻要善加修煉,許過個三五十年便能從這牢籠裏逃出生天。且這裏地處偏僻,正好修持。若我異日得道,就連你也可得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