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曖昧的燈光下,衣裳淩亂滿地。
空氣中充斥著濃厚醇香的酒氣,蛋糕擺在地上,切開一半,還有一部分奶油凝在女人光裸潔白的脊背上,正由男人溫熱的手指化開成黏膩甜香的味道。
薑言握住桌角一側的手緊了緊,堪堪忍下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迷茫的視線穿過憧憧混亂的光線定格在男人似笑非笑的唇角。
他將指尖的奶油舔舐幹淨,掐住薑言的下巴,逼她迎上自己。
“言言,你要嚐嚐嗎?”
聲音蠱惑低沉。
讓薑言混沌的大腦閃過一絲清明。
她猛地推開男人,在昏黃點點的床頭燈下看清男人的麵孔。
下一秒,薑言捂住唇,跌跌撞撞衝向浴室。
幹嘔聲隨之傳來。
剛才還饒有興致的謝屹遇嗤笑一聲,不在意的用紙巾擦幹淨手指,眼底旖旎消失不見,支著腿坐在地上點了根煙。
薑言很快走了出來,剛才紅潤的臉色變得慘白不已。
她在浴室裏好好收拾過,重新變得得體,站在謝屹遇麵前,聲音盡量平穩:“小叔,我先走了。”
謝屹遇問了一句:“怎麽認出我的?”
薑言後背出了冷汗,咬唇答:“他不會叫我‘言言’。”
謝屹遇似笑非笑睨她:“我以為這是所有情侶間都有的親昵。”
薑言臉更白了。
謝屹遇見她不說話,隨意點亮手機屏幕丟過來。
是一段監控。
顯示一個小時前,她的未婚夫謝向澤怒氣衝衝離開這間房間後,轉而摟著另外一個女人上了電梯。
電梯內空無一人,謝向澤摟著那個女人,旁若無人的接吻撫摸。
曖昧的水聲透過聽筒清清楚楚流露出來。
薑言握緊了拳頭,神色麻木的問:“小叔,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有趣嗎?”謝屹遇撐著額角,笑容惡劣,“未婚夫丟下過生日的你,跟別的女人滾到一張**。”
“而且,”他抬手指了指樓上,“說不定他們隻隔著一堵牆歡好。”
今晚,是薑言的生日。
理應由謝向澤陪伴度過,甚至在薑家人的默許下,希望她能在今天這個重要日子將自己給出去,好和謝向澤生米煮成熟飯。
薑家的大小姐薑言,從小循規蹈矩,墨守成規,典型的愚孝。
活的像個精致的任人擺布的漂亮人偶。
她怕臨門一腳膽怯,買了高度數紅酒灌醉,企圖留下謝向澤。
可謝向澤還是推開了她。
薑言酒量不好,她伏倒在桌麵上哭泣時,沒有聽見背後傳來的腳步聲。
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腦,讓她沒有第一時間分辨出和她滾在一起的男人並不是去而複返的謝向澤。
而是謝向澤的小叔謝屹遇。
整個揚城口中的活閻王。
事到如今,薑言不想糾結謝屹遇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小叔,我希望今晚,是個意外。”
“怎麽辦,言言,”曖昧的稱呼繾綣的在男人口舌間滾動著,他笑的邪肆,“我不想它隻是個意外。”
薑言沉默片刻。
“你要什麽,錢?隻要你開口,我會給你。”
“你覺得我缺?”男人意料之外挑眉。
薑言自嘲一笑,謝屹遇說的對,他確實不缺錢。
錢於他,不過是眾多擁有中最不起眼的一個特點。
“小叔,”她刻意加重語氣,提醒兩人身份差距,“向澤不會希望看見我們這樣。”
“我會怕嗎?”
謝屹遇終於舍得站起來,他很高,薑言穿著高跟鞋,還是得仰頭看他。這樣的距離,讓她覺得謝屹遇的眼神暗的像匍匐在夜色中準備對獵物一擊斃命的野獸。
“按照輩分,你叫我小叔,我叫你侄媳,這樣的關係,是不是更刺激、好玩了?”
薑言避開他的眼神,冷嘲道:“我以前隻聽小叔百無禁忌,沒想到小叔是葷素不忌。”
謝屹遇手指擦過薑言紅腫的嘴唇,嫣紅的像飽滿汁水豐沛的荔枝。
薑言垂下眸子,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冷光。
這點情緒沒有錯過謝屹遇的眼神。
“薑言,你知道嗎,大多數時候,你藏的很好,像所有人熟知的薑家大小姐。”
謝屹遇的語氣莫名,薑言的心狠狠一縮。
她下意識追尋謝屹遇的視線,不,不可能,謝屹遇怎麽會知道……
謝屹遇握住她的後頸,將她整個人往前一送,幾乎是貼著麵頰,像情人間的呢喃:“但你剛才,沒有藏住。薑家大小姐,可不會露出像你那麽情緒明顯的表情,她比你,更像人偶。”
薑言無聲張嘴,下意識想追問。
可謝屹遇的手指豎到她唇邊:“不如我帶你看一場戲吧。”
“我和你一樣好奇,和謝向澤上床的女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