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聽著臉色微微一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快點自己喝。”
本來謝澤遇還沒有那麽耍賴的,結果一看薑言這個樣子,他頓時就稀罕得不行。
“可是我的手真的抬不起來,要實在不行的話,那我就不喝了,反正頭暈也就頭暈吧,不過就是一夜宿醉而已,不過就是傷胃又傷肝而已,放心吧,我年輕承受得住。”
謝澤遇說完了之後還故作哀歎的樣子。
薑言本來就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再加上她腦海裏麵的記憶,偶爾又會跑出來作祟。
這一來二去的,她的心簡直是軟得一塌糊塗。
“你……你能不能別這樣?”
薑言看著手上的醒酒湯有些為難,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謝澤遇苦笑,“我自己的未婚妻都已經不記得我了,其實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麽太大的意義,所以這個醒酒湯喝與不喝的,當然也就不重要了。”
這番話就好像是一下子擊中了薑言的心,她的心裏麵泛起了一陣酸楚。
“我……我確實是不太記得你了,但是我也在努力,而且你不是也跟我說過嗎?我們兩個人還有兩個孩子呢,所以哪怕是為了孩子,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薑言說完了之後,就把自己手上的醒酒湯給遞過去。
謝澤遇看她實在不願意的樣子,隻能用雙手把醒酒湯給接了過來。
“你放心吧,我沒有那麽自暴自棄的,最艱難的那段日子都已經熬過去了,現在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恢複記憶的事情,那完全就是遲早的事兒。”
謝澤遇對於這一點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他們兩個人曾經有過那麽深刻的回憶。
哪怕現在薑言什麽都想不起來,他也有足夠多的時間和耐心陪著薑言一起等下去,總歸會有記憶恢複的那一天。
薑言看著他神情篤定的模樣,形象湧過了一股暖流。
謝澤遇仰頭就把醒酒湯喝了個幹淨,順便還展示了一下空空****的碗。
“看吧,我可是喝了個幹幹淨淨的。”
他說完了之後就把臉湊了過來。
薑言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昨天晚上的些許記憶湧來,她隱約感覺到他們兩個人是做過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幹什麽?”
看著薑言舌頭都快要捋不直的樣子了,謝澤遇笑了個眉眼開懷。
“我還能做什麽?我不就是想讓你幫我拿張紙巾,我擦擦嘴嗎?”
他說完了之後,噗嗤笑了一聲,隨後才帶著熾熱的眼神看向了薑言。
兩個人四目相對,很快薑言就反應了過來。
“你這個人真是的,我給你煮醒酒湯,你還笑我,我不理你了。”
薑言說完了之後,順手就把他手上的那個碗給搶了過來,隨後就趕緊跑到了廚房。
謝澤遇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如果要不是因為揚城那邊還有公司,或許他們真的可以舉家搬遷到這個地方來定居。
這裏小是小了一點,物質條件可能沒有那麽充足,但是最起碼能夠給人一種平靜的感覺。
謝澤遇回過頭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海岸線,躁動的心也在這一刻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穩。
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的氛圍,又或許是因為眼前的人,總之這一刻的時光對於謝澤遇來說是幸福的。
不過這種幸福偶爾也會遇到變數,就比如薑言剛剛才把廚房那邊收拾好了之後,謝澤遇就準備帶著他出門。
本來兩個人還商量著去最近的集市上麵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麽新鮮的魚,結果一出門的功夫就撞見了氣勢洶洶的阿煜。
司駱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過來幹什麽,二話不說就招呼著保鏢把人給攔了下來。
“阿煜先生,還請你稍微冷靜一些,不要做出什麽傷害總裁和薑小姐的事情。”
幾個保鏢一擁而上,直接就把阿煜給控製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薑言徹底慌了神,趕緊撒開了一旁的謝澤遇,直接就這麽快步跑了過去。
“你們這是幹什麽?他是我的朋友,他不會傷害我的,你們先把人給放開。”
薑言之前就知道謝澤遇身邊的這群保鏢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隻是沒有想到他們反應會那麽迅速,而且用的擒拿手又如此專業,眼看是直接給阿煜來了個五花大綁。
司駱不敢擅自做決定,隻好下意識看向了謝澤遇。
謝澤遇衝著他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薑言的話,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阿煜才總算是重獲了自由。
“阿煜,怎麽樣了?你沒事吧?”
薑言看著有些麵色鐵青的阿煜,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突然失去了支撐力,阿煜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還有些發青,看來是剛剛那些保鏢太過於用力,導致他有些缺氧了。
“我沒什麽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他說著捎帶著有些敵意看向了謝澤遇,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空氣之中仿佛有一種看不見的硝煙。
他這才剛剛站起來,隨後就緊緊抓住了薑言,“言言,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聽他這樣問的時候,謝澤遇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但凡要是個男人都聽不得這樣的話。
他這個未婚夫還在這裏站著喘氣兒呢,這人也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阿煜先生,言言本來也就不屬於這個地方。”
謝澤遇倒是沒有過度幹涉二人的對話,但是該表明的立場可謂是一字不落。
阿煜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看著薑言。
”言言,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問一問,如果你真的打算離開的,我肯定會尊重你的意見,但是最起碼你要想起他是誰。”
雖然阿煜也看得出謝澤遇對薑言非常上心,不過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他們真的隻是處心積慮想要帶走薑言,那阿煜必須要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