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好幾個電話掛斷了之後,彭遠鬆直接就癱在了沙發上。
“怎麽會這樣呢?”
他一邊說一邊想著自己這段時間會不會得罪了什麽人,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異響。
他抬頭望去,隻見神色慘白的彭思媛從門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知女莫若父,他隻是看了一眼,便立刻衝了過去。
“你知不知道家裏麵發生的這些事情?”
他說這是最嚴肅的模樣。
彭思媛還以為家裏沒人,所以才跑回來的,誰知道這一回的功夫就撞上了滿臉嚴峻的彭遠鬆。
她被嚇了個不輕,隻能趕緊扶著旁邊的牆壁。
“爸,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麽?”
彭思媛還沒有從薑言複活這件事情當中緩和過來,所以回來的路上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根本就不知道家裏麵已經連連遭難。
“你這一天天的到底在幹什麽?你知不知道咱們家就要完蛋了,工廠那邊被退了訂單,銀行那邊又在催我們公司的貸款,之前的那幾個合作商突然就撤資了,這是要讓我們家死啊。”
彭遠鬆經營公司這麽多年,還第一次遇到這麽多事情同時發生。
彭思媛愣在原地,下意識皺緊的眉頭。
彭遠鬆就這麽盯著她,銳利的眼神讓人看著有些心裏發毛。
他踱著步子衝了過去,開口就是一副質問的樣子。
“你自己跟我好好說說,你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一向心高氣傲,所以很有可能在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什麽大人物。
彭思媛哪裏肯承認,隻能衝著他擺了擺手。
“爸,我這不是才剛剛從國外回來嗎?國內的事情我哪裏有那麽清楚?”
她說完了之後也不等彭遠鬆反應過來,直接就慌慌張張上了樓。
剛剛回到房間,彭思媛就是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她在屋子裏麵來回踱步,明顯是已經知道了家裏出現危機的緣故。
“謝澤遇,你就那麽向著那個女人嗎?”
思來想去彭思媛隻覺得十足不安。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彭遠鬆過來敲了房門。
彭思媛這會兒正是思緒紛亂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應付彭遠鬆的心思。
“爸,有什麽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這都已經什麽時候了,難不成你還能睡得著?你趕緊給我把門打開。”
就彭遠鬆這麽個架勢,眼看是要把門板給拍下來了。
彭思媛無奈,隻能過去開了門。
“你還想說什麽?”
“你有沒有想起來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彭遠鬆總覺得問題出現彭思媛這裏,不過他才剛剛問出來,便忍不住擺了擺手。
“算了,以前的那些事情我都懶得跟你追究了,反正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趕緊打扮漂亮一點去找謝澤遇。”
彭遠鬆說完就開始催促了起來。
彭思媛被他推搡了一番,心中的情緒更重了。
“什麽叫做我打扮漂亮去找他?爸,你這是要讓我出賣色相嗎?”
彭思媛義正言辭,就好像她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似的。
彭遠鬆倒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說你放不下他?那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你想辦法和他套套近乎搭上這層關係,讓他幫著解決家裏的問題,順便也能夠拉近你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彭遠鬆說著,直接就走到了門口。
“我幫你聯係餐廳,你自己趕緊收拾,別耽誤了。”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順便還幫忙把房間的門給關了起來。
彭思媛站在原地欲哭無淚,過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很是心累。
她想了想,終於還是把電話打給了醫院那個認識的朋友。
說起來以前大家都是一起玩的,那個人算是賀岩的直係師弟。
他曾經追求過彭思媛,不過彭思媛的心裏麵隻有謝澤遇,所以根本就沒有給那個人好臉色。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她似乎也隻能從這條路子打聽消息了。
電話響了兩下,那邊就一下子接了起來,聽他說話還挺亢奮的模樣。
“思媛,你怎麽會突然打電話給我?”
這一次彭思媛也沒客氣,直接就拉下了臉皮。
現在她想問的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薑言到底有沒有恢複記憶?
如果要是薑言已經恢複了記憶,那所有事情都說得通。
那邊自然也是沒有拒絕彭思媛,甚至還直接去幫忙查了病曆檔案。
畢竟是醫院內部的人,做起事情來自然也順利一些。
所以半個小時之後,彭思媛就得到了那個驚天噩耗。
“你是說她的記憶已經恢複了是嗎?”
彭思媛說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電話那頭立刻回到,“我看了一下病曆檔案,說的是因為受到了刺激,所以記憶已經恢複了,不過現在還不是特別穩定。”
他後麵說的那些話,彭思媛根本就聽不進去,還不等那邊把話說完,彭思媛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她握著手機直接發白,整個人站在陰霾之中,仿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好一番糾結之後,她當即就決定拿出了角落裏麵的行李箱,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半個小時之後,她拿著護照躡手躡腳地從樓上下來了。
她剛剛可是特地讓家裏的保姆幫忙查看了一下彭遠鬆的位置,確定這會兒彭遠鬆在跟某個銀行行長打電話,她才趕緊從樓上拖著行李箱走了下來。
結果這才剛剛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了那個低沉的聲音。
“你這是準備到什麽地方去?”
彭遠鬆早就已經注意到了,狗狗祟祟的彭思媛,所以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攔了下來。
父女二人四目相對,彭思媛隻能服了軟。
“爸,你別攔著我了,我已經訂了出國的機票,我得馬上就走。”
彭遠鬆一聽不對勁,伸手就把行李箱給搶了過來。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出國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