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痛得不能呼吸
“賤、人……”她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那抹笑容蒼涼幽怨。
再抬頭時，眸子空洞茫然地看著他：“一巴掌夠不夠？”
宇文旭怔然地看緊她絕望的眼神，還未製止已見她右手一揚。“啪！”一聲響，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右臉頰上。這次的力道比他剛剛的還要重，那小小的身軀即刻在寒風中搖搖欲墜。右臉頰迅速發紅，另一邊的鮮血流得更凶更猛。
“你——”他瞳孔劇縮地咬著牙，心滑過一陣尖銳的疼。
於倩隻是倔強地站在雪地中，淚水悄然滲住……
“原來在你眼裏，倩倩就是一個賤人……”她絕望地笑著，又仿佛明白了什麽地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倩倩不會再糾纏你了……真的不會了。”
那發顫的雙腳不穩地踏在雪地中，轉身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宇文旭如同被雷劈中，暗瀾微漾的黑眸一怔，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倩倩……”打人的是他，可是看到她眼中陌生的絕望，他突然慌了。
於倩並未轉頭，隻是冰涼地搖頭落淚：“不痛，一點也不痛……”說完就掙脫他的禁錮，鑽進了車裏。車子奔馳在道路上，滾出他的視線，也滾出他的世界。
才怪！不痛才怪！
她的心痛得要死了，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計程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於倩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感覺淚水流幹了，再湧出，流幹了，再落下……心宛若被人狠狠地剜割，痛得她想作嘔。夜幕裏街燈的那一抹昏黃，落在她嬌小的身影；天冷，卻不及心冷。
直到家門打開了，她渾渾噩噩地步了進去。關切的聲音即刻揉入耳膜：“哎喲，這是怎麽了，怎麽弄的嘴角都是傷！”
於倩眼角一動，淚水突然嘩然湧出……
“媽媽，不要離開倩倩，不要……”
總裁辦公室內。
廢紙簍半傾斜著，裏邊的廢紙滾了出來，一片狼藉。辦公桌前的兩個人麵麵相覷了一陣，還是由沈語嫣無奈地開口道：
“總裁，是合約有什麽不對嗎？”
宇文旭沒有答話，雙眼死死地鎖在電腦屏幕上。那是羅鬆從西鄰酒店調過來的閉路電視，畫麵上，她與溫凱弦和溫德亨正經地坐在酒店的會議室裏。那小側臉專注地點著設計稿，特別熱情地說著自己的設計理念。
三個小時，沒有一點越逾的動作。
腦海裏飄過那梨花帶淚的小臉，還有她那句話：原來在你眼裏，倩倩就是一個賤、人！
他突然煩躁地閉眸，命令道：“都給我出去！”
倆人皆是一愣，沈語嫣輕輕地點頭，讓羅鬆先行退了下去。見那閉上的辦公室大門，她不作聲色地走到宇文旭身邊，雙臂突然環抱著他的脖頸，輕問：
“怎麽啦？有什麽煩心事嗎？”
宇文旭睜開眼睛，麵無表情地抽開了她的手。
“你也出去。”
沈語嫣顯然沒有料到他這一出，有些不相信道：“旭？”
“出、去！”這一次鷙冷的眸光看緊熒幕，冷聲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