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傅遲有些沾沾自喜。
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沾沾自喜透著股敗軍之將死不瞑目的掙紮味道,可憐透頂;但傅遲就是忍不住。
他眼裏泛出得意的冷笑,慢條斯理的說:“我說的是‘單獨’;你見他,一定要有我在場。落落……能做到嗎?”
傅遲之所以得意,是因為他察覺,陳落心裏頭好像也沒有那麽的在乎傅珩。
看,這不是為了簽許依然,已經在妥協退步了。
假如真的愛的死去活來,陳落就會直接說不。
“傅總……”
陳落看著傅遲,居然也有想發笑。
她生平頭一次有股衝動,想要撬開傅遲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居然能拿這麽幼稚的要求來跟她做交易。
陳落不是不能答應,甚至她覺得,傅遲的條件跟做生意白送錢沒什麽兩樣。
她不見傅珩也不會死,但不簽許依然,她會失去一大筆進賬,帶著資本脫離傅家的計劃也會再遲很久。
陳落隻是不爽。
不爽被控製,被限定。
也不安。
不安傅遲對她越來越強烈的占有欲。
可眼下,傅遲無異於送了她一個登天梯,陳落根本沒有拒絕的道理。
陳落很快調整好了表情:“我可以做到,但是傅總說的……讓我全權負責,也會踐諾吧?”
“當然。”
傅遲勾了勾唇,他的表情在一瞬之間就柔和下來,笑漫不經心的漾在眼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滿意’四個字。
下一秒,傅遲伸出手:“手機。”
陳落愣了一下:“做什麽?”
“聯係方式也刪了。”
他得寸進尺的理所當然,陳落忍了好幾秒,把陡然升起的煩躁火氣壓了下去。
陳落拿出手機,交給了傅遲。
傅遲三下五除二,拉黑了電話,刪除了微信,甚至連社交平台都取消了關注。
縱使傅珩的社交公開賬號常年冷清,一條動態都沒發過。
做完這些,傅遲舒服了,高興了,手心的傷好像也沒那麽疼了,把手機還給陳落,把廚房交給她:“隨便做點就行,晚點有人來做吃的。”
傅遲回了樓上,坐在陽台前的沙發上,心情頗為愉快的翻手機。
手機上數十張圖片,全都是結婚戒指的樣式,傅遲翻翻看看,挑挑揀揀。
差不多確定要跟陳落結婚的時候,他就有想法挑結婚對戒了,但是最近陳落把他氣的不輕,傅遲一直沒靜下心看。
這會兒趁著高興,傅遲篤定主意要挑幾個中意的慢慢選。
然後給陳落一個驚喜。
但看來看去,傅遲都不太滿意。
點開發圖片的人的對話框,傅遲一隻手緩慢打字:“都不好看。”
那邊很快發來一個:?
然後緊接著一句:目前全球世麵上能買到的最貴最大的鑽石戒指全在這兒了,這都不滿意,我買個礦給你現挖鑽石做一個嗎?
傅遲輕嘖一聲,打字:什麽態度?你總集團首席設計師的位置想不想要了?
對方:你好,想的。二少要不這樣,您打聽打聽咱們未來的二少夫人喜歡什麽樣式,然後小的想辦法按需挑選?
這個建議提到了傅遲心坎上。
今兒的事十有八/九陳落是不太高興的,但陳落絕對不會說,甚至不會表現出來。
投其所好,或許不僅能緩和關係,還能更進一步。
讚同了建議,傅遲關起手機,卻有些茫然。
但……陳落喜歡的戒指樣式,是什麽樣的?
除了必要場合,陳落好像很少戴什麽首飾。
而且,他從前也從未留心過,陳落喜歡什麽樣式的首飾。
傅遲絞盡腦汁的去想陳落身上常戴的東西,記憶翻滾攪動,他忽然想起了什麽。
記得陳落剛到傅家的時候,脖子上好像戴過一條項鏈。
銀鏈子,不知是鑽石還是水晶的吊墜,什麽形狀什麽材質,他都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傅遲想了想,給傅權恩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