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白色大屋

此時大概是淩晨五點左右,清潔工阿姨才剛上班,路上根本沒有車搭,走路去河東那個地址不現實,況且我也不認得路,隻能靠搭車帶我去。

可預知的是這一趟是真的凶險,朱大勇隻不過是一條狗腿而已,他背後的陳先生才是最可怕。他們這一夥人應該就是靠倒賣國家文物古董賺錢的,現在遇到這麽一枚遠古的血戒,他們怎麽能放過呢!當然我也不想戴著這血戒,我是身不由己啊!它把我拉進了火坑裏,躲不掉甩不了,已經和我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我必須要想好可行的解救行動計劃,不能盲目的跑進那個陳先生家,不然進去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可是平時聰明的我此刻腦子卻一片空白,我實在想不出該如何找到葉肥嘰,就算得知她就被關在陳先生家裏,我要怎麽進去把她救出來呢?

我坐在路邊想啊想,把腦汁都絞盡了,突然我想起了湘西鳳凰葉肥嘰外婆幫我種的那株迷仙花,如果有它在就好了,可以把人都迷暈了再進去。

我在路邊坐了好久,天漸漸的亮了,路上的車和行人也多了起來,他們都看我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地上。我沒時間了,今天中午就要去潘塘公園,去哪裏等著踩陷阱,不去的話不知道葉肥嘰會怎麽樣。

我的身邊漸漸圍了一圈人,他們在議論紛紛,我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好奇和驚訝。我疑惑又鬱悶的看著身邊這圈人,突然發現他們是在看我的身後,我扭過頭去一看,原來這個透明的酒瓶子裏那條血蜈蚣實在是太拉風了。

我趕緊捉起酒瓶子,擠開人群跑到沒人的地方,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把瓶子包了起來。然後出到路口攔了一輛小客車,叫司機把我帶到西江河東去,二十塊錢不用找。

那司機說他不是搭客的,讓我找搭客的車,我這才看到原來是運菜的,等著運到菜市場去呢!我鬱悶的跳下車,攔了一輛過路的摩托,說了同樣的話,但摩托車司機同樣拒絕了,直到我伸出了一張二十塊錢來。

坐上摩托車二十多分鍾後,我來到了西江河東,要說河西那邊我轉過幾次還有點熟,但這河東我是第一次來,頓時感覺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我還沒想出辦法解救葉肥嘰,此刻正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突然我感覺褲腿有什麽東西拉住了,回頭一看原來是個乞丐。這個乞丐沒有雙手,他正用嘴咬著我的褲腳,那雙全是眼屎的眼在看著我。

看到這個乞丐我靈機一動,立即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我蹲下捉著這乞丐的頭發問他,給每人二十塊錢站場能找來多少乞友。

這乞丐疼的嗷嗷叫,讓我把手放開他才說,於是我把捉住他頭發的手放開。那乞丐告訴我說,隻要老板你出得了錢,他保證能找來六七十個。

聽得這乞丐這麽說,我立刻從口袋摸出兩張十塊錢遞給他,叫他去買幾包煙抽,一個小時之後就回來這裏等我。

那乞丐接過了錢,謝過了我之後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離去了。

那年頭的乞丐可不同於現在,那時可是真正的乞丐,專門討飯那種,當然給錢更好。九十年代的人窮,就算一毛錢也有大用處,一個乞丐一個月能討到二十塊錢不錯了,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絕對的大數額。

我的妙計就是找到葉肥嘰所在地方後,讓七八十個乞丐衝進去,而我就混在其中,趁亂把葉肥嘰救出來。不過這得先找到那些人藏葉肥嘰的地方,也就是老醫生說的那個陳先生的家。

我正準備攔一輛三輪單車,突然看到街對麵是個鍾表店,我雖然不缺錢,但是從來沒買過手表,平時看時間都不方便。我過了街走到手表店裏,買了一個最好看的手表,讓店員給我調準了時間,戴上手表之後出來攔車。

我攔了一輛搭客的三輪單車,當我告訴單車師父我要去的地址時,那單車師父愣了一下,一臉疑惑的問我去那裏幹嘛。

我說去找一個朋友,剛來梧州不認得路呢!

這單車師父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說要十塊錢他才去。

我一聽要十塊忙問他很遠麽,我這麽問並不是在意十塊錢,而是在意十塊錢的距離有多遠,估算著起碼得有十幾公裏吧!等下我都來不及返回找丐幫兄弟幫忙了。

夜明前未來吧

單車師父說不遠,就出了這河東不遠的山腳下,踩單車也就二十分鍾吧!說著他還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我疑惑不解,問單車師父竟然這麽近,那為何還要收十塊錢的車費。

單車師父笑了下,對我說看你講客家話,應該是八步那邊來的吧!不知道我不怪你,去那山腳下的路邪的很,現在是大白天他才敢車我去。

我一聽來了興趣,忙問他怎麽個邪法說說看。

單車師父搖搖頭,說這個還是不要提的好,等下還要車你過去呢!

我見單車師父不願意說,立即拿出了一張五十塊晃了晃,對他說隻要告訴我怎麽個邪法,這五十塊就給他了。

單車師父看著這五十塊吞了下口水,估計這得是他蹬兩三天單車的收入了吧!他一咬牙說得了,看在錢的份上就告訴我。

原來通去那山腳下的路有間大屋,裝修的挺豪華的,但是誰也不知道那大屋住的是什麽人。曾經有賊趁深夜潛入那大屋想偷東西,雖然值錢的東西偷到了,但是人卻怎麽都走不出那大屋,天亮後人出了來成了精神病。還有人晚上走在那條路上,經常遇到鬼打牆,那條路上的鬼打牆若是遇到了,天沒亮之前別想走的出來。

單車師父覺得這很邪門,但我聽起來怎麽覺得很一般,這很好解釋,那大屋的主人在那條路上和自己的大屋裏布置了東西,普通人闖進去肯定被迷惑住。不過這些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要知道我可是見過牛頭厲鬼的人,存在了數千甚至上萬年的遠古巨人鬼魂。

還有就是單車師父說的鬼打牆,能比那攝魂燈還有血戒喚出的紅燈籠十分之一那麽恐怖麽?不過聽單車師父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九成把握確定,他所說的大屋主人肯定就是那個老醫生所講的陳先生。

我把五十塊塞到了單車師父的手裏,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帶我出這河東,能看到那大屋就行了。說著我就跳上了車,單車師父使勁的蹬,十多分鍾後離開了梧州市到了郊外。之後又走了大約五分鍾,過了一個鬆樹林的小山坡後,果然對麵的山腳下有一座大屋。

我立即叫單車師父停下,讓他在這裏等我就行了,半個小時後我回來再給五十,說著我就跳下了車,鑽進了鬆樹林裏,朝著那大屋的方向走去。

此時正是五月份的尾聲,夏日的風沙沙的刮著,把整片的鬆樹林刮出了一陣陣鬼哭般的聲音,若是晚上來的話,像單車師父這樣的人還真得要被嚇尿。

進入鬆樹林之後,我如一隻獵豹一樣穿梭著前進,不一會兒就到了那大屋五十米左右的距離。我終於看清了這大屋的結構,建的和現在的別墅很像,但是顏色裝修的卻很奇怪,整間大屋都是白色的,就連上麵的瓦片也是白的。

這大屋看起來詭異極了,光看它的顏色就覺得詭異,不知道屋裏都有些什麽人,葉肥嘰在不在裏麵。我又走近了大屋,最後直接繞到屋後去,讓我大跌眼鏡的是,這大屋竟然沒有窗戶。這是人住的屋子麽,是的話為什麽沒有窗戶,就算不采光那也要考慮空氣的流通啊!

如果這大屋不是給人住的,那麽是建來幹嘛的呢?未知的東西總會讓人感到害怕,但也讓人很想知道,這就是好奇心吧!

我解開酒瓶的塑料袋,輕聲問童童能否感覺的到大屋裏有什麽人嗎?

童童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她說沒有呢!這間屋子好像荒廢了十幾年一樣,裏麵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

聽了童童的話我鬆了一口氣,走到了大屋門前的圍牆外,爬上了牆頭朝裏麵看去。隻見這大屋大門敞開著,裏麵的家具應有盡有,但讓我覺得嚇人的是,還有一台電視機正開著,裏麵正播放著電視劇。不過這電視劇沒有聲音,這更加的詭異了,誰他媽看電視不放聲音的,腦子進水了麽?除非是偷看艾薇。

這大屋裏的情況讓我覺得有種很壓抑很詭異的感覺,讓我控製不住的想大喊大叫,不過我忍住了。我下來蹲在牆角又問童童,屋裏真的沒有人嗎?怎麽電視機還開著呢?可是我並沒有看到附近有電線杆啊?

沒有電線杆也就是沒有電從梧州通來,那這大屋是怎麽供電的呢?我開始讚同單車大叔所說的邪門。這還是大白天就這麽詭異,如果到了晚上深夜,誰知道會出現什麽比鬼還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