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妹妹丟了

禽獸小弟弟精神比昨天好了一些,我們見麵後他要請我到一個小飯館吃飯,說能在南寧這裏遇到我真是不易,也為了感謝昨天我舍身救他。

我呸了一聲,說什麽舍身啊!我可是智勇雙全的人,不會幹舍身救人這種蠢事,有本事才會救,沒本事才叫舍身。

禽獸小弟弟笑,說總之是很感謝,他昨天確實是無腦了一點,隻因為心情太糟糕。

我問他到底找什麽人,看他人都憔悴了那麽多,而且連警察也不做了,一個人跑到南寧武鳴這小縣城來,一住就是兩個月。

禽獸小弟弟說等下再和我慢慢說,有些事情還得請我幫下忙呢!

我們進了一家小飯館坐下,這時有服務員拿了紙筆過來,禽獸小弟弟拿著菜單寫了幾個菜,交給了服務員。待服務員走後,他才臉上有點尷尬的朝我笑,說他沒什麽錢了,點不起像樣的菜,希望我不要介意。

我笑了笑說客氣了,我們雖然隻見過幾次麵,認識的時間也不長,但好歹是經曆過生死的朋友,這種小事我怎麽會介意呢!說著我從口袋拿出三百塊,遞給了禽獸小弟弟,說我昨天就看出他的落魄了,所以先借幾百塊錢給他用用。

禽獸小弟弟很驚訝,問我怎麽知道他沒錢的,他來南寧兩個多月了,來的時候帶了一千塊。但到處走訪調查,錢很快就花光幾百,剩下的在車站竟然被偷了,他現在隻剩下了一百多了。

我告訴他說看他穿的短袖就知道沒錢了,上麵印著“養寶飼料”四個字,肯定是飼料廠發的廣告服吧!

禽獸小弟弟嘿嘿笑,說能穿就行,然後不客氣的接過了我遞給他的錢,說這個錢等他以後有能力再還了。

我擺擺手說無所謂,我有個忙也需要你來幫忙,若是幫上了或者提供其他的幫助,那這個錢就不用還了。

禽獸小弟弟把錢塞進了褲子口袋裏,然後問我是什麽忙。

我告訴他說先不著急,這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等下邊吃飯邊慢慢談。

禽獸小弟弟嗯了一聲,從口袋裏掏出煙來,他塞了一根煙到嘴裏點燃,然後眼神迷茫的打量著飯館裏每個吃飯的客人。突然他問起了我這大半年去了哪裏,上次在貴港幾天做了什麽,又問我是一個人來南寧的嗎?

我告訴他我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三個人,至於我這半年去了哪裏,這說來就話長了,一天一夜都說不完。就是我那次在貴港的那幾天,要是詳細講起來也要一兩個小時,而且這裏人多也不方便講。

禽獸小弟弟告訴我,他在貴港醫院住了半個多月,後來腳好的差不多了才回家,在家裏又養了兩個多月。後來他剛回派出所裏上班,家裏便出了事情,他沒有心思在上班,所以辭了職。

我正想問他什麽事情,這時服務員端菜上來了,還拿了幾瓶啤酒。

禽獸小弟弟開了瓶子蓋給我倒滿了一杯啤酒,一口酒下肚後,他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原來他有個妹妹在廣西大學讀書,端午節的時候家裏突然接到了通知,說他妹妹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上課了,也沒見到在學校出現,如果回家了就通知她趕快回學校。

端午節時候失蹤的,這不正是我在馬江遇到吊死鬼那段時間麽,這個端午節可真不太平啊!我認識的人都有幾個家裏出了事了。

禽獸小弟弟說接到通知後家裏人都慌了,因為自己女兒根本沒回家,他妹妹從小到大都很乖巧,是不可能亂跑的,肯定是出了什麽事。後來家人來南寧尋找,找了十多天都沒有結果,回家後他媽就病倒了,他爸在醫院照顧他媽脫不開身去找妹,一夜之間愁的頭發都白了一半。

禽獸小弟弟每天上班哪有心思,自己妹妹失蹤沒人幫忙找,他上著班也坐立不安,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在南寧報警了,但他自己也是警察,知道警察的辦事效率,多少命案沒破,更何況隻是一個學生失蹤。

後來禽獸小弟弟和他爸商量了一番之後幹脆辭了職,妹妹總得要找回來,是死是活都要找到,於是便隻身來到了南寧。到了南寧之後他找到了妹妹的同學,問了才知道同時失蹤的還有另一個來自武鳴縣的女生,那女生和他妹妹平日裏形影不離關係好的很。

他來到南寧後便找到了那女生的家,為了方便租住在失蹤女生家的隔壁,這樣如果那女生回來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那家人也在找自己女兒,但兩個多月以來都沒有半點消息,仿佛她們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如果沒出事是不可能這樣的。

我問禽獸小弟弟,他妹妹和那女生叫什麽名字,平時有什麽習慣。

禽獸小弟弟告訴我,說他妹妹叫唐殷,那女生叫周圓圓,她們周末都去學畫畫,但他在學校問過了同在那畫室畫畫的同學,都說很久沒見她們倆來了。

半個月前一天夜裏禽獸小弟弟看報紙,有則新聞說在廣西大學外的草坪發現了一具高度腐爛的女屍,當時他心都涼了。當晚他就回到南寧,直接到公安局去問,一個星期後調查結果出來了,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那個星期他幾乎天天失眠,一睡著就夢到自己的妹妹滿身鮮血,伸出手向他求救。

禽獸小弟弟一口氣說了一大通,最後將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飲而盡,接著又是不停的歎氣。

我問他有沒有找人給算過,拿八字算一下能知道人是死是活,而且還能知道所在的大概位置。

禽獸小弟弟搖搖頭,說他本來不太信這個,但這好歹也是一條途徑,便拿著妹妹的八字找了人去算。但找的那些人每個算的結果都不一樣,不知道該信哪個,最後也隻能哪個都不能信了,那樣隻會耽誤事情。

我罵了一句,說這些都是江湖騙子,在金田有個姓周的神婆倒是算的很準,我這趟來南寧就是她幫算出來的。

禽獸小弟弟問我找的是什麽人,失蹤多久了。

我告訴他說那算是我的一個師父,當初和她因為貪心,所以上了惡人的當,被人綁架關在桂平一間屋子的鐵籠子裏。後來那惡人叫我回家拿個東西去交換,然而我回家卻找不到那個東西了。那東西沒有找到,那惡人憤怒離開,說回去要燒死我師父,所以我選擇報了警,最後那惡人人走屋空,我的師父也不見了蹤跡,直到現在。

前幾天我在家找了那個金田神婆,她幫我算了之後,說我師父的位置在太陽下山的方向四百裏。我到鎮上去問了一個學校的老師,那老師告訴我是南寧的武鳴縣,所以我便來武鳴來找了。

禽獸小弟弟聽後把兩個杯子的酒都倒滿了,然後和我一飲而盡,菜雖然已經上齊了,但我們都隻喝酒,提起這些煩心的事情來後,誰也沒有動筷子的胃口。

禽獸小弟弟又接著說,他希望我能給他提供幫助,他這趟來本來打算順便問我借點錢的,卻沒想到他還沒問我就借給了他,這算是幫的其中一個忙了。還有一個就是他聽到我來武鳴南寧找人,心裏便生出了和我一起找的想法,這趟來也是和我商量的。

我聽後連忙告訴禽獸小弟弟,說我也正好有這個想法,昨天說今天中午在縣公安局門口見麵,就是為了和你商量這個事。

禽獸小弟弟聽後神情有點激動,又把酒杯倒滿了酒,再次和我一飲而盡,然後他說我們合起來找希望就大多了。他來的時候雖然製定了詳細的尋找計劃,但這兩個月他卻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飛亂撞,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我叫他趕緊叫家裏人去金田周神婆那算算,好得知他妹妹是否還活著,還能算到在什麽地方,那樣找起來就不是無頭蒼蠅那樣了。

禽獸小弟弟嗯了一聲,讓我告訴那周神婆家地址,他馬上打電話回他曾經上班的派出所,叫同事老張幫忙轉告一下。

我這下捉瞎了,因為我也不知道周神婆家地址,隻知道她是金田鎮的,前幾天也是阿貴他爸去找的。不過我轉念一想,這周神婆既然在江口都有那麽多人知道,那麽在金田肯定更多人知道,去問一下就找到了。

於是我對禽獸小弟弟說,那周神婆很有名,到金田鎮後隨便問上了四十歲的人,很容易就問到了周神婆家地址。到了之後就說江口某村張神婆的徒弟介紹來的就行了,我師父張神婆也算是她半個徒弟了。

禽獸小弟弟記了下來,說等下就去郵局打電話回去,希望他妹妹能平安。

我看著禽獸小弟弟愁眉苦臉的樣,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這真是個丟妹的年代啊!前幾天應該問周神婆,我妹妹在湖南道縣哪個鄉鎮。雖然我妹妹李蘑菇的八字我沒有,但是她和我出生隻相隔一分鍾,八字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