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武鳴

我沒再說什麽,不過心裏很不服氣,餘金銀也不在搭理我,和王一道長師徒三人樂嗬嗬的交談起來。

我獨個走到了另一處角落躺著的古三雲身旁,心想這位古大哥犧牲可真夠大,他也什麽都沒撈到,我心裏才舒坦一點。不過或許人家本來就不曾為了什麽目的而來,完全是應餘金銀所邀請而已。當然我來的時候也沒有目的,純粹是為了好玩,卻不曾想到會這麽曲折和驚險。

我坐了下來,用手電筒照了照古三雲的臉,估計這家夥沒睡兩天肯定醒不過來。他這不算強壯的身體愣是秒殺了老鼠妖附體的張神婆老公,身體爆發出的瞬間強力大大超過了身體的承受範圍。如果他對付的是普通厲鬼上身的人,那就根本不會昏過去,因為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綽綽有餘。

我再扭頭看向王一道長那邊時,他已經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了一個布袋,童童正把那白地龍放進袋裏。

白地龍入袋後,王一道長立即封住了袋口,用手掂了掂,就像捉蛇人捉到了很值錢的蛇一樣。他臉上是一副大收獲的喜悅表情,我心裏暗暗罵道,真是便宜這老東西了,鬼才信他會交給國家。

童童把那白蚯蚓放如王一道長的袋後,轉身走到了我身邊,伸出手來把那顆石頭鴨子眼珠遞給我。她看的出我一臉的鬱悶,安慰我說跳河哥哥不要生氣了,我們找機會用藥把他們迷暈偷回來就是了。

童童的話讓坐在地上的我蹦了起來,心裏頓時豁然開朗,我一直在想找機會偷回控水珠,加上這個鼠妖丹。不過無奈於王一道長道法厲害,派童童去偷不現實,況且他還有一隻蜥蜴鬼,就算肉搏強搶他還有兩個年輕的徒弟,我哪裏打的過。

本以為要忍痛舍愛,卻經童童這麽一提醒,我這才如夢驚醒,可以用藥物來把他們迷暈。這可和電視裏演的不同,隻要是人,不管他是什麽人,藥物喝下去都會起作用,想到這裏我真悔沒有帶上迷仙花。

至於那四手蜥蜴鬼,可以想辦法讓童童去引開它,好讓我方便去偷東西。

這法子太妙了,我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朝童童伸起了大拇指,小聲的和她說等那老道士救出禽獸叔叔的妹妹先我們再動手。

童童嗯了一聲,我接過了珠子,她鑽了進去,我身上沒衣服也就沒口袋,隻能用手拿著珠子。這時王一道長叫了一聲我,而魏二正也走過來,走到古三雲麵前,彎腰把他背了起來。

接下來我們就朝樓梯走去,不一會下到了一樓,當我的手電筒照射到那沒有頭顱的張神婆老公時,心情又沉重了起來,雙腿竟然邁不開腳步。

王一道長和餘金銀都問我幹嘛了,我搖搖頭,長長歎了一口氣,三兩句話把我來南寧找張神婆,以及張神婆老公的事情說了出來。

餘金銀和王一道長聽到我說這老乞丐是我師父張神婆的老公後,都十分的驚訝,但嘴裏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不停的搖頭。

張神婆老公肯定是成了乞丐才會到這廢棄大樓暫住,也許當時樓裏有其他乞丐,隻是這些乞丐都死了,隻剩他一個人活著,就和那保安說的一樣。

我不知道他為何成了乞丐,也許是遇到各種意外沒錢了吧!比如被搶被偷或者丟失。當初我就該給多點錢他,隻怪當時我也沒什麽錢,剛從八步賣魚回來,偷陳酒桶的錢是後來發生的事情。

王一道長搖了搖頭後,叫我不要太難過了,生死都是由命,老鼠妖上身臉都變形了,就算古三雲兄弟不把他頭擰下來,他也是無法存活的。

王一道長的話讓我又歎了一口氣,覺得我很對不起張神婆,找到張神婆以後,我一定要把她當親奶奶一樣盡孝養老送終。

我走到了張神婆老公身邊,看到他脖子斷口處流出來的血已經幹的變成黑色,不遠處是他血肉模糊的人頭,真是太慘了!

胡穩穩走了過來,他走到張神婆老公屍身旁,叫我不要太自責,然後把屍身扶了起來,讓我抬著手他抬著腳,把張神婆老公的屍身往大樓外抬去。

到了門口才看到,外麵的迷霧已經消失,也許是餘金銀把布置在大樓的法陣收掉了,或許是老鼠妖弄掉的。沒有了迷霧我看到了那輛車子,才記起外麵還有五個特警,忙問王一道長他們沒事吧!全程都不曾見過他們出現。

王一道長告訴我,那幾個特警從一開始就暈過去了,說著他的手電筒便往大樓外一處空地照射,那果然躺著一個特警。我和胡穩穩走到車子旁邊後,把張神婆老公的屍身放到了地上,王一道長過去拉開車門,那特警隊長也暈倒在座位上。

放下張神婆老公的屍身後,我立即返回樓內,把他的頭顱給拿了出來。最後我們把屍身找東西包住,放進了汽車後備箱裏,魏二正把古三雲放進了座位上,然後和胡穩穩走到大樓角落邊,把四個特警一一弄醒。

王一道長逃出了幾張符紙,找了幾個位置用石頭壓住,說是暫時壓住樓裏的怨魂,等明晚他再來這裏開壇全部送走。

餘金銀也說這塊地算是弄好了,拆掉動工建新樓的時候,找處位置埋上一塊石碑就成。

處理完後續之後,王一道長把那特警周隊長弄醒,這家夥醒後一臉的茫然,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何時睡過去了,我們也是對這笑而不語。

大家都上了車後,周隊長問這問那,大家都懶的多嘴,王一道長隻叫他立即開車到醫院。

周隊長扭頭看了看古三雲,以及身上沒有衣服的我,渾身是血的胡穩穩和魏二正,也沒有再多問什麽,叫那四個特警自己想辦法回去,然後發動了車子。

夜裏路上沒有車輛也沒有行人,周隊長開的很快,約莫二十分鍾左右,就到了一家醫院門口。

車停下之後,魏二正把古三雲背進了醫院裏,胡穩穩攙扶著餘金銀緊隨後麵。車上隻剩我和王一道長,我也是滿身的傷,被那些大大小小的老鼠咬的,隻不過有王一道長的藥,讓傷口暫時止痛閉合而已,還是要到醫院打針的。畢竟是老鼠咬,我雖然沒上過學,但也知道老鼠咬會得鼠疫,也就是村裏說的老鼠頸。

張神婆老公的屍身怎麽處理,我正想問王一道長,但是還沒開口,他就擺擺手說他知道了,讓我進醫院去吧!接下來的事他會幫我處理好。

王一道長把我推下車,然後將車門關閉,車子又發動起來,消失在了夜色中。

用了王一道長的藥,老鼠咬的傷口雖然閉合,但第二天傷口四周卻腫了起來,又綠又紅又腫,打了針才消了下去。而我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喝了那老鼠妖的血,身上被老鼠咬的傷口竟然好的離奇的快。餘金銀胡穩穩他們還躺在**,而我卻已經活蹦亂跳,身上的傷口一點都不腫也不疼了。

我們在醫院住了三天,期間有相關領導來看望感謝我們,還給我買了衣服穿。

到了十二號,王一道長回來了,他沒有被老鼠咬,兩個徒弟用身子把他擠在中間擋開了。王一道長帶回了一個用黑布包著的方木盒,告訴我說這是張神婆老公的骨灰,讓我帶回家給安葬就好。這期間他還請回了張神婆老公的魂,說他心願未了,要我幫他找到張神婆,然後把他安葬在他兒子的墳邊。

我伸手接過了骨灰盒,嘴上沒有說話,但心裏念著一定會的,我一定會找到張神婆的。

十二號當天我出了院,我的錢隨衣服都落在了廢棄醫院大樓的鼠洞裏,問王一道長拿了車費準備回武鳴,王一道長叮囑我別忘了八月十五晚接人

當天下午我坐上了回武鳴的車,到了武鳴縣城立即往出租屋趕。我離家沒幾天,然而卻像過了半個月,回到出租屋門口時,見到葉肥嘰和小見崎,感覺我才變回原本的自己。

小見崎見到我回來,張開雙手跑了出來,嘴裏直喊著,跳河哥哥你去哪裏了呀!

我摸摸她的頭,說跳河哥哥去給你買糖了,都沒有糖賣,去了好遠的地方去買了,肥嘰姐姐有沒有欺負你呀!

小見崎搖搖頭,說肥嘰姐姐可好了,跳河哥哥你怎麽老說她欺負我呢!

葉肥嘰看到我回來也一臉的笑容,見我問小見崎有沒有被她欺負,立即把笑臉收了回去,一臉的不高興,問我怎麽會認為她會欺負一個四歲小孩,腦子有問題吧!

我趕緊說這不過是開玩笑的話,幹嘛要當真啊!說著我把手中黑布包遞給了她,讓她放在我的床尾,打開一把雨傘遮著。

這是我們的習俗,同時也是一種自然的術法,這是以前跟張神婆撿骨時學的。

葉肥嘰接了過來,一邊問我這是什麽一邊正用手準備打開看,我一句人的骨灰,嚇的她立即失手掉到了地上。好在外麵有個木盒裝著,不然得摔碎一地不成,這實在是對亡者大大的冒犯。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