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秦嶺腳下

我所用是一種蠱術,名字叫做身癢術,能讓中招的人渾身奇癢無比,捉的滿身傷口血流不止也沒用。最後若無人解開的話,中此蠱術的人會把全身每一處肌膚捉爛,整個人像被人剝了皮,死狀會很難看。

這種蠱術有些惡心,需要養一條叫做蟣的蟲子在手指頭,用自己的指尖血去喂養。所以我的手指頭裏麵是住有一條蟲子的,這想起來都讓人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是這蟲子也稱不上蟲,其實是一枚蟲卵,它是無法孵化的。

絕食三天後,在手指頭用針戳個傷口,然後將芝麻大的蟲卵塞進去,需要忍耐半個月裏每天淩晨兩小時左右的奇癢,撐過去磨合期才算成功。

不過我比較幸運,因為我喝過鼠妖的血,那精華早已融入我的血液之中,對蟲卵的毒素有一定免疫作用。再加上我服用過驅蟲露,更加強了抗蟲毒素的免疫性,所以一分鍾的奇癢都不曾經曆過,可以說這身癢術是為我量身定製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用這種邪術,那矮子雖然假裝睡著,但雙手不得不開始捉癢。我躺在自己鋪位看好戲,大約兩分鍾左右,這矮子就癢的受不了了。隻見他無法裝睡了,人坐了起來把衣服脫掉,雙手不停的在身上這裏捉捉那裏撓撓,頻率越來越快,大腿更是捉破了好幾條血印。

這時車廂裏的其他乘客也陸續醒了過來,有人看到矮子這樣捉癢,還關切的問他怎麽了。有個五十多歲的大嬸看不過去,竟然遞上了清涼油給矮子,這矮子忙接過來扣出清涼油往身上抹去。

我看在眼裏,知道這並沒有效果,唯一能解這蠱的法子,便是將幼童的尿液擦遍全身。

擦了清涼油沒有半點效果,一分鍾後那矮子癢的受不了了,他似乎失去了理智,直接撲到了地下打滾起來。他癢的一邊打滾一邊捉癢,身上捉破的傷口越來越多,,但依舊是癢的那麽難受。

有乘客趕緊叫來了乘警,還有車上的醫生也來了,但看到地上打滾的矮子有些束手無策,隻能過去強按住問他怎麽了。

矮子哪裏還答的出來,打滾的更瘋狂了,還一邊大聲的嘶喊,就像被一群螞蟻撕咬的肥蟲一樣。此刻是全身皮膚都捉爛了,渾身上下都是血,如被人剝了皮,連別的車廂的人聽到動靜都跑進來看了。那高大胖子也擠了進來,看到同夥變這樣嚇的夠慘,和別的圍觀人一樣不敢近前,隻是臉上著急的很。

還有你沒收拾呢!我心裏冷笑著,起身擠進了車廂裏外圍觀的人群裏,用力捏了捏剛才紮破的手指頭,又有一滴血擠了出來。我趁亂把血抹到了高大胖子的手臂上,默念身癢咒,那血立即鑽入了他的手臂皮膚消失不見。

大約半分鍾後,高大胖子也捉起了癢來,越捉頻率越快。知道不對勁的他趕緊出了車廂,我跟了上去,隻見他還沒回到座位,便倒在地上打滾捉癢了。最後也和矮子一樣,捉的全身都是傷口留著血,嘶喊的和殺豬一樣。

禽獸小弟弟和胖子也醒了過來,看到這狀況立即看向了我,忙問這發生了什麽了,太嚇人了。

我搖搖頭假裝不知道,叫他們不要多管閑事就好,守住自己東西別亂跑。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每個人都一臉的惶恐,生怕自己也突然全身發癢不止。看著地上兩個血人,車上的乘警和醫生都沒有辦法,我也知道他們堅持不了半個鍾就要死去,正想出來告訴醫生解法的時候,突然從人群裏走出來一個拄拐杖的老太婆。這老太婆很老了,年紀估計有十歲,佝僂著身子滿頭白發,因為牙齒掉光的緣故嘴巴都凹了進去。

老婆婆搖搖頭歎口氣,叫乘警按住了地上翻滾的兩賊,伸手往人後脖子一摸,那兩賊便昏迷了過去不再掙紮。車上的人都驚呼起來,老婆婆讓乘警把人抬到廁所去,其他人不要跟來。

那幾個乘警看著滿身是血的兩個賊人,眼裏都閃過一絲害怕,不得不戴起了手套來抬,也許是怕手沾到血變成和賊人一樣全身發癢。戴好手套後,幾個成績把兩賊人抬到廁所,那老婆婆也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這老婆婆是什麽人,但火車速度那麽快,量他們也跑不了,錢我要他們自己還回來,否則還會用更痛苦的手段治他們。

大約五分鍾左右,渾身失血的高大胖子從後方走出來,往前麵的車廂走去,後麵是那矮個賊人。他們都戴著手銬,有乘警跟在身後,但不敢和兩賊人有身體接觸,還保持著兩米遠的距離。

最後走出來的是那老婆婆,走到我的座椅旁邊停下,看了我一眼後點了點頭,不知道用什麽方言對我說了一句話,不過我聽不懂。

待那老婆婆走後,禽獸小弟弟和胖子忙問我,是不是和這個老婆婆認識啊!

我搖搖頭沒回答,立即朝老人走出來的地方走去,直到進到了車廂廁所,也看到了一疊錢放在一處顯眼的位置。我過去將錢拿了起來,數了一下一張沒少。不知道那老婆婆是什麽人,更讓我好奇的是,她是怎麽知道那兩人是中了身癢術呢!怎麽知道是我弄的,而且她用的解法是什麽?《巫蠱術法》裏的解法是用童子尿擦遍全身就可解,可我並沒有看到老婆婆帶著小孩,也就不可能有童子尿。

這事發生後沒多久就到了長沙站,乘警將兩賊押解下了車,不久火車又開動,天亮後沒多久便到了武昌。接著換了一趟火車,下午到了鄭州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從鄭州汽車站坐客車到西安,也是到了傍晚才到。

到了西安後休息了一晚,從道縣出發到西安,總共用去了四天的時間。第二天退了房,根據禽獸小弟弟的研究決定,我們要駐紮在一個叫戶縣的地方,那是西安市下轄的一個縣城,距離秦嶺不到十公裏。

從西安市到戶縣並不遠,坐車沒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們在一個賓館開了兩天房。第二天一早就到外麵采購東西,這裏是秦嶺大山腳下,進山的人可不少,采購裝備都基本在這裏。所以戶縣有一條賣進山裝備的街,說是街其實也不算,隻是一條不大不小的巷子。有幾十間規模不大的店鋪,賣的帳篷繩索刀具,以及登山防水鞋強光手電之類的。

禽獸小弟弟出去采購登山裝備,而胖子則去買幹糧,我在賓館裏看守物品。他們一回來都帶了一大堆的東西,算下了錢都花了兩百多。

我們準備第二天一早便進山,然而到了時候卻不走運下起了大雨,天上雷打的轟隆隆的響,無奈隻能又多等了一天。

到了戶縣的第三天,天氣才晴朗起來,我們一早就退了房。木箱子已經不要了,因為禽獸小弟弟買了防水背包,東西都裝裏麵去了。至於胖子那些破爛衣服,先前可以掩蓋箱底的刀槍手雷,現在沒必要我直接叫他扔了。

三人都背著大背包,雇了一輛小貨車,直接開到了秦嶺腳下,進入了一個村子。我們本來打算駐紮在戶縣縣城的,但是來到之後發現距離還是有些遠,便在戶縣下麵的一個鄉鎮村子租房了。這村子正是在秦嶺腳下,我們直接租了一個老農的兩間房三個月,以備我們出山休息時候有地方落腳,而不用跑大老遠去住賓館。

租給我們房子的人叫老鄧,年紀近六十歲,腳上穿著一雙解放鞋,頭上戴著一頂補丁疊著補丁的帽子,嘴裏咬著個短煙杆。他一個人住在大間的老屋子裏,兒子兒媳孫子都住幾百米外剛蓋沒多久的新屋子。

家裏突然住進來了三個人,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這讓老鄧很是高興,當晚便大方的殺雞宰鴨招呼我們。

飯間我們和老鄧聊了起來,他說每年都有好多外地人進山,都會在村裏租房子,短的個把星期,久的甚至能租個半年。

我們忙問老鄧那些人進山幹嘛,老鄧說什麽人都有,本國的外國的都有,有的還帶著各種儀器。說著老鄧話鋒一轉,問我們幾個年紀不大,打算進山幹嘛去呢!

禽獸小弟弟和胖子不笨,知道什麽該說不該說,這下隻顧低頭吃飯。而我朝老鄧傻笑了下,當即腦子飛快一轉,說進山找一種透明的螃蟹,回去養殖做觀賞性用。

老鄧滿臉的疑問,說還有這種螃蟹呢!他都快六十歲了,這山他閉著眼睛都能走進去和走出來,每一條水溝都摸過了,哪見過這樣稀奇的螃蟹。他說完又問我們從哪裏來,我隻答從廣州來,因為廣州是大城市,老鄧也沒有懷疑。

飯後我有了請老鄧做向導的想法,因為他在山腳長大,對這裏熟悉的很,免的我們到山上亂竄。

於是第二天一早,我讓禽獸小弟弟一說,老鄧立即答應了,隻需十塊錢一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