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火燒樹
樹根的大火在養鬼老頭他們不斷加柴添草之下,持續燃燒了一個多小時,突然老槐樹的樹葉竟然在一瞬間全部同時脫落。無數的落葉飄飄****的往樹下飄落,那場麵太震撼了,這麽大一棵樹,葉子不知道有多少,全落到了地上足足鋪了厚厚的一層,堆起來直沒過那幾個人的膝蓋。
不一會兒樹根火勢開始蔓延,這些落葉也跟著起火來,舅舅和養鬼老頭一夥人不得不退到外麵空地去。
我依然隻能躲在樹上,此時光禿禿的老槐樹已經沒有一片葉子,顯的異常的詭。地上樹根範圍內成了一片火海,火尾和煙霧往樹上竄,熏的我呼吸艱難不停的咳嗽,眼睛直流淚。
火最後越來越大,落葉全部著了火,以樹根為中心,這片火海直徑起碼五十米以上。這下可真是慘,就算我能下去,能在熊熊火焰裏跑幾十米嗎?隻怕剛跳下去就全身著火把命交待在這裏了。
落葉畢竟又薄又輕,即使數量夠多,但燃燒的時間也不過頂多十分鍾,但可恨的是此時小點的樹枝又開始掉下去。仿佛有無數個透明的人在樹上不停的掰斷樹枝扔進樹下火海裏一樣,最後比手臂小的樹枝全都斷了掉到樹下,所以火不但不熄滅,反而更大了。
期間我怕站的樹枝突然斷掉,一直往下麵下退,現在我的位置已經是極限了,再往下就要被火尾烤到腳底。此時的我站的位置大概三層樓高多點,而火竄上來的起碼一層樓高,我身邊的溫度起碼有60度以上,還好此時正是二月份,像這樣的野外山林深夜氣溫不過十多度。而且童童時不時給我臉上吹冷氣,不然估計我早就熱暈了過去,然後跌落到樹底下火海裏,成了一個烤熟人。
此後稍大一點的樹枝沒有掉落,火燒了半個鍾頭開始熄滅,不過危機並沒有過去,反而更危急。我看到樹根自身竟然著火了,這老槐樹的樹根雖然幾個大人都抱不過,但是被大火燒了近兩個小時,估計水份早已被烘幹,如果我不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整棵樹都會燒起來成為一棵火樹。
現在是前有狼後有虎,養鬼老頭他們正站在沒火的空地,而樹根本身已經著火,已經燒到了分叉的位置,熊熊的大火就算我要下去,樹根也沒辦法爬了。
但我總不能呆在樹上等火把自己燒死,我找了一個比較矮的樹枝,那裏有幾條藤子捶下來,但這些藤子離地麵的高度也有近兩層樓,矮點的都被火燒沒了。
不過顧不了那麽多了,兩層樓高跳下去不會死,況且樹下都是厚厚的灰碳,而我手拉著藤子末端,腳底到地麵的實際高度還要減少兩米,因為我身高都一米六了,舉起手差不多兩米。這樣算下來腳底到地麵的實際高度也就4米左右,這樣的高度能摔死那我也認命了,況且還有燒過的厚厚一層炭灰作緩衝。
我捉住了一條結實的龍血藤,這些藤子被火熏了好久,它們的根都被燒掉了,此時就是一根平常的藤子,不會突然綁住我。平常所能見到的捕蠅草沒了草根以後,它也不會再動起來捉昆蟲,估計這都是一個性質的植物。
我捉著這根藤子滑到了末端,雖然知道最多四米高,但是視覺高度還是很高的,有近六米,畢竟眼睛是長在頭上的。
捉住藤子還是不敢放,最後堅持不住了,叫童童先別下來,然後我閉上眼睛手一鬆,剛體驗到讓人失禁的墜落感人就到了地麵。
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能嗆死,我跳下去膝蓋頂到了自己的下巴,頓時眼冒金星,好像上下兩排牙齒都撞碎了,雙手捂著下巴躺到了地下打滾,這一滾竟壓到了還沒熄滅的木炭,燙的我殺豬一樣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又跳起來。
我之所以會跳下來,一是因為這棵樹頂不了多久了,二是想跳下來就跑,卻沒想到被自己膝蓋撞暈。我已經浪費了近十秒最佳逃跑時間,已經沒有機會逃掉了,此時養鬼老頭他們已經衝到了我麵前,他們四個人團團把我圍住。
我最終還是落到了養鬼老頭的手上,是生是死看命吧!
養鬼老頭走了兩步來到我麵前,嘴裏吐出一句:“好一個機智勇敢的少年,老陳我由衷的欣賞你,可惜啊可惜!”養鬼老頭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到了我的麵前來。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火光照耀下的養鬼老頭,這麽近的距離看的出他的年齡大概六十歲左右而不是以前估計的五十歲。此人留著兩撇半黑半白的小胡子,長相有點像已故著名演員午馬老先生。
養鬼老頭把手伸到我麵前,無非是想讓我把東西乖乖主動交出來,免的他自己動手搶。這表明了一種態度,如果我把小鬼仔主動交還給他的話,那也算是一種投降服氣和一種尊敬,他可能不會害我性命。可是那樣的話就算他放過我,那童童怎麽辦,我扭頭看了看還在樹上的童童,又看了看養鬼老頭伸出的手。
最終我沒有投降,沒有把小鬼仔交出來,而是往養鬼老頭的手掌上吐了一口痰,隨即推倒右手邊唯一的一個婦女,從她身上踩過去開逃。
遺憾的是我才跑了不到五步就被捉住了肩膀,扭頭一看竟然是舅舅。這可是生死時刻,捉住我的人竟然是舅舅,情急之下我叫了一聲他,說我是阿弟你不認得了嗎?快放了我!
舅舅一聽並沒有驚訝,隻是小聲的說快跑吧!隨即鬆開了我,然後隻見他雙手抱著腳跳了起來,裝作是被沒熄滅的木炭燙到。
不過雖然舅舅鬆開了我,但我沒有機會跑出一步,就被養鬼老頭一把捉住,隨後另兩個人從身上拿出繩子把我綁了個結實,最後吊在了一顆小槐樹上,腳跟離地一根手指的高度。
此時的老槐樹的火已經蔓延到了整棵樹上,儼然成了一棵火樹,整個山坳都被照到很亮,而樹上的童童早已沒了蹤影。
我被吊起來後,看到舅舅一臉的著急,而養鬼老頭把我吐到他手掌上的痰又抹回了我的嘴裏,然後給了我十幾個耳光。
十幾個耳光打下來我的耳朵嗡嗡的響,除了這之外什麽都聽不到了,感覺到鼻血流了出來,流到嘴裏鹹鹹的,而臉上火辣辣的疼,當時就腫成了豬頭。
養鬼老頭打完耳光後,把我肩膀的袋子一把扯了下來,東西全都倒在了地上。這些東西除了那隻黑色嬰兒屍體外,還有古銅小刀,柳樹木頭小人和一些錢,另外還有一塊寫滿古怪文字的黃布。手電筒和鳳骨針剛才掉到了地上,不知道掉哪裏去了,在地上被火燒了那麽久,估計已經變成灰了。
讓我驚訝的是養鬼老頭彎腰並沒有去撿那個黑色嬰兒屍體,也沒有拿我那把神奇的古銅小刀,而是拿起了那張寫滿古怪文字的黃布看了好久。
這塊黃布是上次在八步賀江邊挖金子得到的,當時返回挖開金子不見了,隻剩這塊黃布,童童放進了袋子裏我一直都沒有注意過它。
養鬼老頭叫那個婦女把地上的古銅小刀,黑色嬰兒屍體等物裝進一個八卦袋裏後,又轉過頭來看著我。
隻聽他一字一句的說:“我老陳最不中意聽假話,你告訴我這塊黃布是哪裏得來的,我就放你一次,還給你很多錢!”養...
鬼老頭語氣平緩,但眼神犀利的瞪著我,仿佛我說一聲不,他就會當場吃了我。
“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說了也沒有好下場!”我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
此時舅舅走到了養鬼老頭身邊,和他嘀咕了幾句悄悄話,養鬼老頭點點頭,接著舅舅走到了我的麵前,而養鬼老頭他們則後退了一段距離。
舅舅過來後就一刀砍斷了吊我的繩子,我落到了地麵上,但身上的繩子他並不解開。他給了一些吃的送到我的嘴裏,說我都長的那麽高了,聲音也變了,都認不出來了,然後又問我怎麽會跑到這裏來的。這個陳二爺可不是個好惹的人啊!你怎麽就惹到了他,還好他現在給你機會,讓你說出那塊黃布是從哪裏得來的就放你一次。
我把吃的吞進肚子裏後才感覺肚子舒服多了,先前一直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那麽餓了。我沒有答舅舅的話,而是反問他怎麽和這些人混到一起去了,告訴他我是因為外婆的囑托來貴港找你的。
外婆已經離世九年多,舅舅聽到我說是外婆叫我來找他的,以為我腦子被打壞了,一臉嫌棄的說你外婆都死了九年了。
外婆上了大舅媽的身,告訴我你殺了隔壁村的陳大炮,我在山洞裏把陳大炮的屍體弄成了一堆骨頭,毀滅了證據,外婆希望你能回家好好過日子。
舅舅一聽到陳大炮臉刷的一下就變的慘白,隨即又恢複平常,說陳大炮不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