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許狐剛想轉身就跑,卻被人抓住了頭發。
“跑啊!”沙啞詭異的男音卻是那個瘋女人發出來的,語氣裏還充滿了得意:“怎麽不繼續跑了?嗬嗬嗬……”
不聽到她的冷笑還好,聽到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許狐發現自己的腿都有點軟了。
猛的回頭,她卻一臉驚喜的樣子:“方綠蘿,你怎麽來了?”
知道這個瘋女人特別怕方綠蘿,她才故意這麽說。
“綠蘿小姐……”
瘋女人一回頭,許狐趕緊掙脫出來就往外跑。
瘋女人發現上當了,並沒有猶豫,趕緊衝上前,又一把抓著她:“敢騙我!我看你是在找死……”
這動作真是快,簡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不騙你,我就不用死了嗎?
許狐在心裏就苦不迭。在和瘋女人拉拉扯扯這段時間,她已經看到廚房門口的地上有這個客棧主人老婆婆的衣服。
那衣服上還有斑斑血跡,好像都還沒幹透……
“說吧,你是想被活著切片,涮火鍋吃新鮮的呢?還是想被我大卸八塊,醃在那裏慢慢吃?”
那瘋女人的笑聲陰森恐怖,仿佛是從地獄裏傳進來的。
“綠蘿小姐,這一次你真的來了!”許狐臉上的驚喜更誇張了。
“又想騙我!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話雖然這麽說,但瘋女人卻還是下意識的回頭。
足見這個方綠蘿在她的心裏真的是一個重量級的存在。
不過這一次她顯然聰明了一些,死死地拽著許狐的衣服不放。
所以這一回許狐沒跑掉。
完了完了,這回虧大了,漢子沒撩著,連命都搭上了。
不過許狐隻是沮喪了一下下,馬上又一臉驚喜了。
這回那個瘋女人沒有回頭看:“你真當我是傻子?一個爛招還接二連三的用?你以為我真的怕方綠蘿嗎?一個黃毛丫頭 ,我要是稍微用力都能把她的屎給捏出來,我會怕她……”
“哎哎!說話斯文點!”
瘋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卻感覺到有人拍了兩下她的肩膀。一臉驚愕的回過頭一看,裴越站在那裏,非常認真的看著她。
“……裴公子,嘿嘿,我剛剛說著玩的,你可千萬別告我的狀,要是綠蘿小姐聽到我這麽說她肯定會很生氣的。”瘋女人的臉上出現了乞求之色。
自己還被瘋女人抓著頭發尚未脫險,可許狐已經在心裏胡思亂想了:這個方綠蘿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
連瘋子都這麽怕她!
看來這世上真的是沒有最瘋隻有更瘋。方綠蘿本身就是個瘋子。年紀不大,詭計多端,連這個女瘋子都被她hold住了。
許狐覺得裴越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死板,不夠靈活。
果然,裴越現在一本正經:“可是你已經說了方綠蘿的壞話,我聽得真真切切。”
這個書呆子跟一個瘋子說話都這麽嚴肅。
“……你可以假裝沒聽見嘛……”那瘋女人居然好像在求他。
“也行。”裴越突然變了臉色,眼睛裏似乎帶著一絲得意:“你把許狐放了,我就當剛才沒聽到你說方綠蘿的壞話。”
那個瘋女人猶豫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許狐,卻狠狠的搖了搖頭:“我不會放了她的!這個小妖精上次來就把方神仙拐走了,害得我好多天都沒看到他。這就是一個狐狸精,我堅決不能放過她。”
話說完,瘋女人還一把抓著許狐的頭發,將她拉了回來,露出一口陰森森的黑牙:“鍋裏麵的肉太老,這丫頭這麽嫩,一定很好吃。哈哈……啊!”
趁著瘋女人抬頭大笑之際,許狐突然伸出手去戳她的眼睛。
人護著自己眼睛是下意識的行為,那瘋女人瞬間鬆手了。
許狐趁這機會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大叫了一聲:“書呆子快跑啊!”
她知道書呆子不會武功,跟這個瘋子又沒道理可講,除了跑,別無他法。
噌噌噌噌,許狐以為自己跑得很快。
都到客棧門口了還沒發現那個瘋女人追上來,她又有點犯疑了:那個書呆子怎麽沒跑出來?
他還是個男人啊,居然還沒我一個女孩子跑得快!
許狐覺得這書呆子挺慫的。
那個瘋子很可怕,但現在她更多的是擔心裴越的安全,隻好壯膽子又跑回去了。
剛剛他們在廚房門口碰頭,許狐現在又偷偷摸摸的到了廚房門口,卻發現裴越和那個瘋女人兩人都不見了。
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有一灘血。
血……
這書呆子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兒吧?
這樣一想許狐也忘了害怕,隨手在地上抄起一根木棒,她就開始叫囂:“瘋婆子,你把裴越怎樣了?”
沒有人回答。
許狐心裏一陣緊張,卻仍然大聲叫道:“瘋婆子!你可別亂來。”
“嗬嗬……”
從一個密閉的房門裏傳來瘋女人的冷笑:“這小子知道我罵了綠蘿小姐,我必須得殺人滅口。”
聽聲音,他們在2樓。
“千萬別呀!”聽她這麽說,許狐一陣心慌,但還是強裝鎮定:“瘋婆子!我可警告你啊,裴越是方神仙的得意門生 ,是綠蘿小姐的心頭肉。你要是敢把他怎樣,那對父女能把你扒皮抽筋了。”
一邊說話穩住她,許狐已經一邊向緊閉著房門的房間靠近。
踩著陳舊的木樓梯,盡管許狐已經小心翼翼,但還是留下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
空氣當中飄**著血腥味,還有廚房裏那令人作嘔的人肉香味。
風一吹,樓梯上落下一些蛛絲……
擦了擦眼睛,許狐卻愕然地發現那木樓梯上麵有血跡。
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狐心髒狂跳不止,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這麽接近。
很害怕,但她必須得上樓去看一下。
都這一陣了,裴越為什麽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想起剛剛在外麵看到地上的那一灘血,許狐不由得覺得一陣寒氣襲來。
書呆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怎麽?知道他死了你也要一起死?”
許狐剛走到那個房間的門口,房間的門自動打開了。
那瘋女人眼神凶狠地看著她。
裴越就躺在瘋女人的腳邊,在心髒位置被深深地插進去一把匕首,蒼白的臉色早已經就跟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