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一臉尷尬。

不言而喻,第一場比試,裴越勝。

李公公道:“對於第一人,魯大國師雖然能道出此人為太監,但裴越的補充不但正確,而且能道出此人具體年齡和身世,應在魯國師之上。對於第二人,裴越評判尤為精到。此人正是宮中衛尉,年齡正好是二十七歲。尤為奇特的是,他能講出其父為我朝開國功臣。他就是我朝太尉周博大將軍之子周亞男。所以,這一場相聲之局,勝者為裴越。”

身著女裝的周亞男這才抬起頭,還揚了揚眉。

長相冷峻硬朗的他身著一身桃紅色女裝,瞬間觸及了許狐的笑點,差點沒忍住。正在喝茶,都被嗆著了。

周亞男對著她“嫵媚動人”地笑了笑。

接著便是第二場“揣骨”。

當李公公正準備傳已準備好的被相之人進殿時,皇上忽然示意不要傳已作好準備的被相者,而是指令在在場文武大臣中任選一人讓呂平和裴越揣骨以相。

李公公是最懂得皇上心思的人,便讓人將魯平和裴起分別扶到後殿,然後商量挑選誰作被相對象。

經皇上指定,決定讓周博周大人充當這一角色,並規定,讓二人同相周勃,揣骨相完畢後,不立即講出,而是讓各人寫出各自結果,然後當眾宣讀。

商議停當,李公公命人將魯平和裴越扶出來,並將辦法向他們講明。

二人點頭同意,比試開始。

這次由裴越先給周博揣骨。

隻見裴越在已脫去官帽的周博的“九骨”處揣摸一陣後,便站到一旁,讓魯平給周博相骨。

魯平也在周博頭麵上揣摸一遍後,也站立一旁。

李公公立即示意周博趕快回到原位去,魯平和裴越取下蒙在臉上的黑布,各自在禦賜的白絹上寫將起來。

寫完後,都交給了李公公。

李公公先朗讀裴越寫下的結論:“本朝蒯通曾謂:‘貴賤在於骨法,憂喜在於容色’。而骨法莫出於頭、額、顴之骨,頭、額之奇莫出於腦骨成枕者。頭上有九骨,曰顴、曰驛馬、曰將軍、曰日角、曰月角、曰龍宮、曰伏犀、曰巨鼇、曰龍角。此公九骨皆嚴峻、圓而豐,主貴也。其將軍骨豐隆齊耳,可以斷定,此公必為武職;其龍宮骨圓起而豐隆,乃英雄豪傑之征也;其伏犀直起上聳腦頂,乃公卿之兆也。綜而觀之,此公年少時雖窮而少文,但憑其忠厚和武功,必為我大長盛的開國功臣,現在必為位居一品。“

李公公讀完,在場的文武官員情不自禁地驚呼道:“神!真是太神奇了!”

李公公又開始讀魯平寫下的揣骨結果:“此公年在五旬,官階當為一品,所司當為武職。”

皇後娘娘和魯家人一聽,都鬆了一口氣。

魯平言語雖簡短,但還真說到點子上了。

見識了一場高手對決,皇上龍顏大悅道:“你們二人所言都不錯。這一場算是平手,再試射覆吧!”

平局。

就是說還是有機會轉敗為勝的,不是還有一局嗎?

魯平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臉也紅紅的,顯然非常緊張。

可此時他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打氣。

裴越還是那樣一臉的風平浪靜,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

射覆開始。

李公公便令宮中侍衛將一張案幾抬了出來。案幾上,是一個覆蓋著的陶缸。他指著陶缸對和裴越和魯平道:“覆缸之中有一木匣,木匣中有一物,你們猜一猜匣中是何物?”

魯平即取出隨出攜帶的蓍草起卦,得上郭下巽之鼎卦。於是胸有成竹的斷言:“鼎卦上離下巽,巽為風為木,離為火為麗。互卦為 鼎。上兌下幹,兌為澤為水,幹為金為堅,故可以斷定,陶缸中木匣內所藏必為不懼水、火的金飾之物。”

測這個有什麽難的?魯平覺得自己這結果絕對十拿九穩,便擺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看著裴越。

李公公便示意裴越射覆。

裴越不慌不忙的:“陶缸在上,木幾在下,我就以物象起卦。陶缸色赤,赤色之物屬離;下為木幾,乃工巧之物,工巧之器屬巽。上離下巽,亦為鼎卦。射覆主要看互之變卦。互為上兌下幹,即為卦。因陶缸吸一木匣,木屬巽,故以互卦之九二爻為動。 卦下幹上澤,水下之堅物也。革卦上兌下離,兌者澤水也,離者麗也。離初九和九二是陽爻,陽者堅也,兩堅之中為陰爻,陰者柔也。故可以斷言,陶缸下的木匣中之物必為龜鱉,而鱉則欠麗,故知必為龜也。此龜之紋有別於常龜,尤麗也,且龜之體呈金黃色。”

李公公笑嘻嘻令侍衛搬開陶缸,又打開木匣,果然是一隻金黃色、紋路極為斑斕的小龜。

現場的文武大臣一見,竟雀躍歡呼起來,紛紛讚歎道:“真神!”

魯平一見果然如裴越所言是一隻金龜時,不由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真的跟被打了一樣。

過了很久,魯平才道:“魯某無能甘願認輸!”

皇後娘娘今日才見的裴越的真本事,當然也希望許狐嫁給裴越這個有真才實學的人。隻好充滿歉意的看了看魯平,一臉的愛莫能助。

皇上站了起來,氣宇軒昂的宣布:“比試結果證明,裴越相技和射覆之術均高於魯國師。朕特敕許負和裴越結為伉儷,賜黃金千兩,即日完婚!”

許狐和裴越跪地謝恩,群臣山呼“萬歲”。

在大家高呼萬歲的聲浪之中,許狐和裴越兩兩相望,她頑皮的眨了眨眼睛,小聲地在人家耳邊說了一句:“即日完婚是什麽意思?”

裴越答得一本正經:“就是誰也不能再打你的主意,你今天就得嫁給我的意思。”

那俊美的臉上,出現一絲笑容,越發襯出了神仙般的容顏簡直秀色可餐。

許狐好想抱著他,然後狠狠的給一個狼吻。

不過她沒忘記這是什麽朝代,也沒忘記這是在什麽地方,隻好低調地拋了一個媚眼,臉上的笑容甜的就像馬卡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