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今天在永樂宮門外我看到魯老二就想起了很多事情。不過現在我還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已經恢複記憶,所以一點也沒表現出來。”

裴越話說完,眼睛裏閃爍出智慧的光芒,仿佛在策劃著什麽事情。

經過他和魯平的比試,大家都知道裴越這個人有才氣有真本事,許狐更知道他是深藏不露,明珠暗藏。

皇上已經將裴越禦封為太卜院大相師,晉佐雌侯。

佐雌侯,大概意思是說幫助輔佐女神侯的官兒,月俸跟許狐是一樣的。

就目前看來,裴越早就知道後宮幾個女人的最後結果了,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先知。

至於許狐自己……不說也罷,她早就承認自己是個女騙子了。

想起這個,許狐就覺得挫。

很快轉移話題,她壞笑著:“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難道咱們聊聊天就把一刻值千金的春宵浪費了?”

她現在是懷孕初期,臨出門的時候趙秀兒還再三囑咐,說是現在是最應該注意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保證寶寶的安全……

許狐這麽說隻是想索吻。

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色女,看見他的嘴巴就想親上去。

“聊聊天就算了?你想得到美!”

裴越居然一改平時的一本正經,毫不猶豫地把她壓在身下……

許狐有些兵荒馬亂:“我肚子裏可有你的娃,親生的!”

可是已經遲了,那個霸道的男人,已經毫不猶豫地攻其不備。

但裴越很溫柔。

無知的許狐以前一直以為這種事情要像小電影裏演的那樣各種招式洶湧猛烈,其實這時候她才知道因為雙方心裏有愛,溫柔其實是最好的體驗。

有意降低速度和力量的動作,以及那目光裏的款款深情,讓許狐漸漸的全身放鬆,身心愉悅地將他的溫柔照單全收。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還在美夢中沒醒過來,丫鬟已經打來洗臉水在門站了好一陣子。

再不懂事,也不好去敲門打擾啊。

丫鬟耷拉著腦袋一直等在那裏,端著銀盆的手臂都有些酸了……

就在這時候,昨天晚上已經回宮的那個老媽子居然又跑來了。

也不顧丫鬟的勸阻,老媽子急急的敲著門:“許神侯,快醒醒,我家主子有急事找你。”

許狐揉揉朦朧的睡眼:“什麽事?一大早這樣一驚一乍的。”

“大事……”老媽子在門外欲說還休:“真的是有大事,不然老身也不好意思在這時候來打擾你,我家主子請你務必馬上進宮一趟。”

蘇清漣有事?

“哦……”許狐一臉的無可奈何,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道:“蘇姐姐這個周扒皮,新婚也不讓我睡個懶覺。”

裴越問她周扒皮是誰?

許狐隻好跟他解釋:“就是一個苛扣工人工錢還時時揮著小皮鞭催工人幹活的的壞地主。”

她腦子裏怎麽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詞語?到底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

裴越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梁了:“還是別抱怨了吧,蘇夫人跟你感情這麽好絕對時時都在替你著想,明知今天是你新婚第二天還要來找你,可能真的是有大事。”

“那倒是。”許狐一臉歉疚:“那我這就進宮一趟。對不起了裴帥哥,我今天本打算一直陪著你的……”

帥哥是什麽玩意兒?

裴越一本正經:“叫相公!”

都成親了,還忙著宣誓自己的主權,這個男人認真起來真可愛。

許狐笑嘻嘻的趕緊改口:“相公。”

“乖。”裴越眼睛裏又溢滿溫柔,親了一下她的臉:“上下馬車小心點,路況不好的地方就叫方將軍慢一點。”

許狐點著頭:“放心吧,不會吹牛的將軍不是個好車夫,方將軍是合格的!”

也隻有她這麽牛氣衝天了,皇上居然叫一個將軍給她當專用車夫!

而且還是一名開國大將。

足見皇上有多麽重視這個史上第一女神侯。所以啊,見錢眼開的小女子,你還是安安心心的做官吧,別想著悶聲悶氣的發大財了。

許狐臨出門還歉意地看著裴越:“我一會兒就回來了啊,覺得太無聊可以先想想給寶寶取個什麽名字。”

“快去吧,別讓蘇夫人等得太久。”裴越揮著手送別。

目送許狐離開,他也轉身走了。

他怎麽會無聊呢?

自己被人用銀針插進腦子裏控製著,更被恥辱的關在狗籠子裏度過了那麽長的一段灰色時光,神仙都忍不了這個氣,他裴越當然也忍不了。

如果世間人都以德報怨,那麽何以報德?

人就要像許狐那樣,快意恩仇絕不拖泥帶水。

不過,裴越早就看出這個魯老二並不像世人認為的那樣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他的身份看來很特殊。平常人哪裏有資格和魯尚書有所勾結?

裴越可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要跟這幫人鬥,必須得多動動腦子。

現在得找到靈兒。可不能小看這東西,因為它喜歡鑽洞子,所以讓它找什麽地下通道,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想要找到靈兒,現在隻要找到方綠蘿就行了。

裴越才不相信方綠蘿會乖乖的待在江南,她不跟著跑來才奇怪!

隻是,現在到哪裏去找方綠蘿呢?

……

蝶舞閣右邊的偏房裏,蘇清漣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顯得特別忐忑。

一聽說許狐來了,她趕緊起身將許狐迎了進來,揮著手讓下人都退下。

許狐一臉的淡定:“在路上我就聽說豔夫人昨晚上生了一個皇子,姐姐這樣急急忙忙的叫我進宮,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吧?”

“豔夫人生了一個皇子,這下估計皇後娘娘要坐立難安了……”蘇清漣一臉的焦慮。

宮裏最得意的兩個女人都生了皇子,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宮鬥大戲怕是要上演了,蘇清漣這是怕殃及池魚。

許狐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淡淡的道:“不刻意站在哪一邊,便可獨善其身。”

“我不能獨善其身了。”蘇清漣急得臉都紅了:“這段時間我總是覺得特別困乏,皇上叫太醫剛剛替我診過脈……”

蘇清漣話沒說完,已經可憐巴巴地望著許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