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一歲多的孩子,連話都不怎麽會說,怎麽會突然有模有樣的說出這種事?

難道,真的有鬼魂附身於他?

皇上心裏一驚,但還是冷冷的看著閉著眼睛躺在**的孟惠,沒有說話。

**掛著紗幔,視線朦朦朧朧。但孟邦認得自己孩兒的聲音,剛才的那一句話真的應該是孟惠說的。

孟惠如果真的被鬼上身,那麽這鬼又是誰?這樣折騰一個小孩子,這個鬼魂是不是有什麽訴求?

皇上疑惑著要上前問個究竟,魯平趕緊攔著他:“皇上止步,莫要讓鬼影響皇上的運勢。”

誰都知道離鬼太近會倒大黴。皇上的運氣好壞,可是直接關係著國運,這是大事,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孟邦停了下來,皺著眉頭看著躺在**的孟惠,那擔憂都寫在臉上了。

見皇上是這麽一副表情,皇後心裏仿佛已經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

皇上雖然對自己無情,但對自己生的孩子還是有感情的……

這樣一想,皇後臉上出現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不孝的孟邦,你見到為父為什麽如此輕慢,難道連下跪行禮都不會?”

躺在**的孟惠又說了一句。

而此時的皇上在稍怔片刻之後,目光變得無比淩厲,氣得咬牙切齒:“來人啊!把皇後和魯平給我打入天牢!”

計劃敗露?魯平一臉懵懂。

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怎麽就被皇上識破了呢?

皇後也不知道原因,但已經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果然有伺衛進來了。

“皇上,請您饒了我吧……”皇後的話都沒說完,就已經被毫不客氣的拖了出去。

皇上掀開**的紗幔。

這才發現孟惠隻是沉沉的睡著,而床下躲著一個會模仿別人說話的人而已。

如此拙劣又卑鄙的手段,居然出現在後宮了。

皇上忍著雷霆之怒,將孟惠抱起來:“可憐的孩子,奈何你有一個像豬一樣的娘親……”

其實皇上也覺得皇後不可能是使用厭勝之術的那種人。做了這麽多年夫妻,他對皇後的為人還是很有信心的。皇上之所以將皇後娘娘打入冷宮,是想讓幕後搞事的那個人放鬆警惕自己跳出來提要求。

沒想到自己剛剛將網鋪開,看到的卻是皇後的這種愚蠢行為!

當然,皇後能做出這種事兒,肯定是有人在推波助瀾。這些人真是可惡,不惹是生非他們就活不下去了?

剛剛被強拉進天牢的皇後一臉懵懂,不知道那麽完美的計劃怎麽就被皇上看穿了。

一把抱著正要離開的李公公的腿,皇後的語氣裏充滿了祈求:“公公,看來皇上對我的偏見已經愈演愈烈了,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救救我吧,公公……”

“皇上其實對你並沒有偏見,是皇後娘娘您弄巧成拙。”李公公無可奈何的搖著頭:“這一次娘娘你真的錯了,而且看來事情很難再扭轉局麵。娘娘啊,你真的傷了皇上的心了……”

“我……”皇後還一臉不解,但也不再狡辯:“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不應該聽魯平的話做出這種欺騙皇上的事……可是公公,皇上是怎麽發現我們欺騙他的?”

其實皇上一開始是相信了的,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唉!”李公公長歎一聲:“娘娘,你是有多不相信皇上對你的感情?把你打入冷宮,其實隻是皇上的一時權宜之計。他想讓別人放鬆警惕,然後引蛇出洞找出那個在幕後惹是生非的人。娘娘你太沒自信了,居然和魯平串通一氣搞出這麽拙劣的表演!皇上這一次真的是很生氣了,娘娘你居然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麽敗露的?”

皇後還看著李公公想要知道答案。

“在皇上把名字從孟平改為孟邦之前,皇上的父親大人已經死了。如果真的是他老人家附身於太子,怎麽可能直稱皇上為孟邦?那也絕對是按平常的語言習慣叫皇上孟平。”李公公話說完還不住的搖頭:“這才說了幾句話,就讓皇上看出了你們的破綻,看來這個魯平也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還德不配位啊。”

皇後頹然坐在地上:“看來這一次,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公公還問了一句:“你們沒對太子做什麽過份的事情吧?殿下睡得那麽沉,有點有違常理。”

皇後據實交代:“……隻是給他吃了一點蒙汗藥……”

“這麽小的孩子,你們給他吃蒙汗藥?”李公公不住的搖頭:“娘娘啊娘娘,這一次你們真的惹著皇上了!”

話說完他就往外走。

皇後這時候不抱他的大腿了,因為知道現在自己做什麽也沒用。

心裏很後悔,但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看一看陰暗又潮濕的天牢,這一次皇後知道了什麽叫做絕望……

……

“皇上,皇後娘娘善良單純,一直跟你夫妻情深,您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知道皇後出了事,方良趕緊進宮了。此時的他正跪在地上替皇後求情。

皇上冷冷的看著他:“你走吧,現在我不想理這件事情。”

皇上捂著自己被氣的生疼的胸口。

“皇上,您不能這樣對待皇後啊,魯將軍知道皇後最近受了冷落,已經在邊關鬧情緒了……”方良一臉擔憂。

“那你就去邊關鎮守吧!”皇上臉色通紅,咬著牙關:“我看你最近是太閑了 ,所以才會摻合這些後宮爭鬥。方良,你明天就去邊關 ,我若不召回,不許你回長安!”

話說完,皇上看了一下門口,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方良當然知道皇上的脾氣,隻好無可奈何地往外走。

第2天一大早,皇上剛準備上朝,李公公就憂心忡忡的上前稟報:“魯氏家族的人都快炸鍋了,今天大家都來的特別早,而且都站在宮外議論紛紛……”

“議論什麽?”經過了一個晚上,皇上的氣都還沒消:“議論我不該處理失德的皇後?魯家的人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

神情嚴肅的上了大殿,皇上非常直接的扔出一句話:“寡人打算廢後,現在要草擬詔書,沒時間處理其他事情,眾位愛卿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看皇上那堅定的眼神,這事情好像已經再也沒有什麽轉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