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漣點了點頭,一臉的雲淡風輕:“我當然知道,而且是皇上親口告訴我的。”
“那姐姐你……不生氣嗎?”許狐都有點意外了。
“我為什麽要生氣?我是愛他這個人,不是愛他能給予我什麽。我深知自己不是做皇後的料,如果被強行推到這個位置恐怕也是危機4伏如坐針氈。皇上的龍體多恙,我再也不想讓皇上替我擔憂。”話說完,蘇清漣深情地看著懷抱中的嬰兒:“隻要衡兒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我就開心了。”
好難得。
許狐居然在皇宮裏也看到了真正的愛情!
蘇清漣好像想起了什麽,伸手摸了一下許狐的肚子:“我們要不要也來個指腹為婚什麽的?”
許狐趕緊搖頭:“不要!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娶了他的好兄弟。”
“噗!哪有你這樣當娘的?這麽說自己的孩子!”蘇清漣沒忍著笑:“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算出自己懷的是個男孩?”
“我哪有本事算這個!”許狐笑了:“是我老公說的 ,他說知道我懷孕的時候第一時間他就算了我到底會生男生女。你說吧,那時候因為失憶,他根本不知道我懷的是他的孩子,可怎麽就操起這種心?”
“這是一種感應吧!就算失憶,但他和這個孩子還是血脈相連,可以有一種感應。”蘇清漣堅信有感情的人之間是可以感應的。
比如說吧,前幾天下午她心裏很想念皇上,那天晚上皇上果然來看她了。
皇上依舊保留著和她低調相處的習慣,很多時候都是晚上才來看她,天亮之前回去。
白天要在宮裏做嚴肅的大皇帝 ,晚上要奔波兩三個時辰回來做一個好丈夫。皇上的休息時間居然隻能在馬車上……
他還一本正經的告訴蘇清漣 ,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在馬車上睡覺,跟小孩子習慣了搖籃一樣。
雖是打趣的話,卻讓蘇清漣超感動的。
知道皇上還是這樣寵著自己的好姐妹,許狐也就放心了:“蘇姐姐說的對,隻要有人真正的疼愛,那些你爭我奪的權利和名分,都見鬼去吧!”
不過蘇清漣也挺擔憂的,說是皇上最近老是咳嗽,而且他的背部疼痛,這麽久了一直沒有好轉。
……
皇後巴巴的等在冷宮,卻最終沒有得到好的結果。
事到如今,連自己的孩子都過繼給別人了,她一度灰心喪氣,但更多的卻是不服氣。
“冬兒,我叫你托人轉交給皇上的信轉交成功了嗎?”一見冬兒從外麵回來,皇後馬上迎上去問。
她已經站在冷宮的門口好半天了,就等著冬兒回來。
看來她對這封信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冬兒隻好點了點頭:“我已經送過去了,但皇上看了這封信會是怎樣的反應,我真的說不準……”
是啊,冬兒已經替皇後轉交了好幾次信件,哪一次不是石沉大海了無音信?
皇後有些沮喪,但還是耐著性子安慰冬兒:“隻要你盡力就好。至於結果……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冬兒點了點頭:“但願老天垂憐,保佑娘娘早點離開冷宮。保佑皇上在看到那麽多信以後真的可以想起當初的夫妻情深……”
話到最後,有些哽咽……
到底隻是個10多歲的姑娘,皇後覺得冬兒跟著自己經曆了人世浮塵還能保持初心,雖然少了點堅強,但表現已經是很好的了。
拍拍冬兒的肩膀,皇後取下自己頭上的金簪:“這個給你吧 。雖然樣式一般,但金的成色很好,應該也值一些錢的。”
冬兒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不可以的,奴才伺候娘娘是應該的,不能接受娘娘的饋贈。”
“你對我這麽好,就讓我表示一下感謝吧……”皇後目光充滿了堅定:“你放心,我就是表示一下感謝的心情。他日我重新坐上皇後的寶座,你在宮裏絕對是地位僅次於李公公的人!”
也難得她經曆這麽多事情 ,還有這一份野心。
冬兒點了點頭,終於不再拒絕娘娘的好意,將那根金簪握在手裏:“謝謝娘娘!”
就在這時候,冷宮的門被人推開了。
皇後和冬兒主仆二人同時將目光看向院門口。
隻見豔夫人身著華麗的衣衫,笑盈盈的站在那裏。
考究的衣料,精湛的繡工,長裙在地上拖了很長。豔夫人的頭上還帶著精致的鳳形金冠。金冠上麵還有由金絲做的步搖。
隨著她的步履輕靈,那步搖一閃一閃的,讓豔夫人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高貴而強大……
她穿戴的東西可真好看!
而且一看就價值連城。
就是當初皇後嫁給皇上的時候,也沒有穿過這樣的華服。
慢慢的走進院子,豔夫人的嘴角上翹成一絲得意:“姐姐,你覺得我穿的這一身好看嗎?”
話說完,她故意是平展袖子,慢慢的在皇後娘娘的麵前轉了一個圈。
不知道她的來意,但皇後並不想顯得怯怯懦懦:“還行吧。”
言語簡單,眼神裏卻透露著一股子的不屑一顧。
“你知道嗎?這身上的鳳凰是用金絲繡的,鳳凰的尾鈴是用孔雀羽毛繡的。”豔夫人輕舞了一下袖子,然後又指著自己頭上的鳳凰金冠:“這鳳凰的眼睛,是上好的深海寶石做的。這一頂金冠,價值連城。”
這次跑到冷宮來炫耀自己?皇後娘娘終於知道來者不善。
此時的皇後娘娘身著藍色粗布衣衫,怎麽看著怎麽寒酸。但她卻高昂的抬起頭,眼神顯得高貴而冷漠:“你這個庶女,在娘家的時候是個受氣包,嫁給皇上的最初是的小妾,最初的幾年皇上連看也不看你一眼。現在我運氣不好住到這裏來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氣質高貴前途無量?”
“我當然氣質高貴,前途無量!庶女又怎樣?嗬嗬……”豔夫人終於拋棄了一貫的小心翼翼溫柔賢淑的模樣,冷笑顯得肆意而張狂:“魯稚,我終於戰勝你了,所以我穿著戰衣來看你!”
“賤人就是賤人,穿什麽都賤到骨頭裏!”皇後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都開始罵人了?你終於不淡定了?”豔夫人放慢了語氣,讓自己的每一個字都吐得很清楚:“這身衣服,是我在十天後封後大典上的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