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狐一起走了一陣,許文才一臉疑惑:“老妹兒,我們這樣像無頭蒼蠅似的找人,豈不是像大海撈針一般?”

許狐眨巴眨巴大眼睛:“你有好方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許文一臉尬笑:“我隻顧心裏著急,在家裏呆不住就出來了。其實我也是盲目的,我甚至不知道她喜歡哪個地方,或者熟悉什麽地方……”

“蘇姐姐和小七應該是不想讓我們一家人為難才離開的,所以呢,一時半會兒她們都不會回去。既然漂泊在外,她們總要吃飯吧……”

“我知道了!”許文突然腦洞大開的打斷了許狐的話:“去茶樓飯館找她們!”

許狐一臉嫌棄:“去哪個茶樓飯館?驪城的長安的?還是整個華夏國的茶樓飯館?”

“這……”許文又皺起了眉頭:“對呀,就算是驪城的茶樓飯館也有那麽多,我們總不可能在飯點的時候一間一間的找吧?這可如何是好……”

書生就是書生,沒什麽生活經驗。遇到事情想得比較片麵。

許狐隻好耐心地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她們是要吃飯的,就得有一個安身立命的手段。小七是沒得說了,除了吃啥都不會,但蘇姐姐的刺繡手藝那可是出了名的。所以,我們應該先在離驪城不遠的城鎮集市看看有沒有新開的繡坊。”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還是老妹兒比較聰明!”許文拍著自己的腦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可是……你又怎麽能肯定她們就在離驪城不遠的城鎮集市呢?”

許狐顯得非常自信:“第一,她們身上沒有多少盤纏。第二身處戰亂年代,兩個女孩子也不敢跑得太遠。”

她分析得很有道理,許文總算放心了些。

兩兄妹租了一輛馬車,到了驪城轄區的一些小鎮 ,首先就是去找新開的繡坊。

可是找了好幾天還一點結果也沒有。

這一日又找了一個大上午,依舊沒有蘇清漣和小七的消息,許文和許狐兩兄妹又累又渴,坐在街邊的茶水鋪休息。

這個鋪子看起來普普通通,不過生意倒挺好的。人來人往,一直就沒停歇過。

雖隻是一家小小的茶水鋪子,這人流量跟長安的大茶樓都有的一比。

兩兄妹剛坐下,小二就跑過來熱情的打著招呼,問他們要喝什麽茶。

現在哪有心情研究這些,許狐累得像條狗,無力地撐著下巴:“隨便吧……我們就是渴,來一點能解渴的就行。”

小二笑嘻嘻的跑進去了,沒多會兒就端來一壺西湖龍井。

剛倒出茶水,人就能聞到那淡淡的茶香。

再看倒入茶碗中的茶水,碧綠色,色澤均勻剔透,一片茶葉輕輕的飄在水麵,還在慢慢的打著轉……

“這茶真不錯!”許狐由衷的讚美了一句。

店小二臉上的笑容有點得意洋洋:“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們老板是誰。”

“你們老板是誰?”見小二這麽得意,許狐都有點好奇了。

“我們老板是個神仙,他最喜歡研究茶道。所以呀,你們能喝上他泡的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小二說得有模有樣,還越發得意了。

扯!

“神經吧?還神仙!”許狐一臉不屑。

“怎麽說話呢!”鄰桌有個穿著華美衣服的年輕姑娘打抱不平了:“人家老板得罪你了嗎,你就這麽說!”

說就說吧,這姑娘還狠狠的白了許狐一眼。

“嘿嘿……”自覺言語欠妥,許狐幹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

“這玩笑很好笑嗎?”那個姑娘還得理不饒人了,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人家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你連人都沒見過就說人家神經!我看你也穿得像模像樣,怎麽說話就跟市井小民似的!”

我還是個混混呢!

被人抓住這麽說,許狐臉拉下來了:“我不是市井小民,我就是一個小痞子!我還就說你男神是神經了,你咬我?”

話說完,茶也不喝了,許狐起身往外走,臨走還回過頭朝人家撇了撇嘴。

茶已經泡了,但許狐他們還沒喝,這錢也不好要啊。小二一臉的無可奈何。

“沒事兒!”那個姑娘說話財大氣粗:“不就是一壺茶錢嗎?我給你就是!我們紅繡坊生意這麽好,還差那一點茶錢?”

那店小二趕緊附和:“那是那是,自從紅繡坊來了個女師傅,那生意真的是蒸蒸日上。”

許狐和許文都走出門了,聽到人家說的話,同時停住了腳步。

許狐跑了回來,在剛才的位置上坐好:“紅繡坊,在哪裏?”

那個姑娘臉上帶著一絲譏笑:“想訂貨?不好意思,看你不順眼,你的生意我不做!”

話說完,她起身就走。

許文還想拉著人家問,許狐將他拉回來:“先喝茶吧,你還不口渴啊?”

“她們紅繡坊新來了一個女師傅!”許文好像擔心自己的妹子沒聽到一樣,將別人的話重複了一次。

“稍安勿躁!”許狐說話的口氣很肯定:“不會是蘇姐姐在他們在那裏的。你想啊,就小七那脾氣能在剛才那妹子手下做事?小七啊!刁蠻小姐是受不得半點氣的!”

說得沒錯。

剛才那姑娘說話得理不饒人,小七在她的店裏絕對呆不過三天。

重重的坐了下來,許文都有些氣餒了:“老妹兒,會不會我們找的方向錯了?你說她們會不會不開繡坊直接開了小吃店?別忘了小七可是個吃貨。”

其實許狐心裏也在迷惑。

她清楚地知道蘇清漣的經濟狀況,走的時候,蘇清漣身上大不了有二三十兩銀子。如果不自己做生意,這點銀子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坐吃山空,不像是蘇清漣的作為。

除非她心裏有什麽別的計劃。

許文見許狐不說話,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巴巴的望著許狐:“現在世道那麽亂,我真擔心她們的安全,老妹兒。”

許文說著說著,卻發現許狐愣著不說話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許文看到了一個熟人。

裴越穿著一襲白衣,出現在茶鋪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