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裴越最初被許狐趕出家門的時候,曾經在這個破廟裏過了幾次夜。
現在既然路過這裏,他就進來拜拜菩薩,沒想到居然看到駭人聽聞的一幕。
許狐看了一眼裴越:“又不是扒你家的墳,關你屁事!”
話說完她瞪了許武一眼:“快點動手!”
“妹夫,別管閑事了啊!”許武 一邊怯怯地開扒 一邊道:“老妹兒雖然貪玩,但不會玩這麽大。她這麽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你妹夫是藍忘機!”許狐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許武:“磨磨蹭蹭的,等一下 黃花菜都涼了。”
許武趕緊加快了動作。
許武練過功夫的,力大如牛。加之新墳的土比較鬆軟,才扒了三下兩下棺材就露出來了。然後他找了一根木棍,更是輕而易舉地撬開了棺材蓋。
棺材一打開,一陣香氣撲麵而來。
裏麵躺著一個大約二十一二歲的女孩,長得非常漂亮。皮膚不像死者那般蒼白,而是帶著少女自然的粉白。那一陣香氣,像是少女天生的體香,不過比一般女孩的要清新可人的多。
可是她的口鼻都有淡淡的血水,還在慢慢的往外流著。
看她的麵色根本就不像死人,況且人如果死了血液凝結,怎麽可能口鼻裏還流出血水?
“她還沒死透。”許狐十分篤定的說了一句。
還沒死透……
她的話讓在場的兩個大男人都為之一怔。
特別是裴越這個文弱書生,嚇得臉色都白了:“……沒死透……”
“愣著幹嘛呀?快把她抬出來!”許狐好像看到她的手指又動了一下,趕緊下了命令。
也許因為事件太過離奇,讓人一時無法適應。兩個男人顫顫巍巍的將棺材裏的蘇小姐抬了出來,裴越嚇得額頭上甚至冒出了汗水:“許……許妖女,你這麽折騰一個死人,就不怕人家不放過你?”
懶得理他!
許狐可是受過義務教育的,有模有樣的對蘇小姐進行心髒複蘇。
見她一個女孩子按著人家的胸部還使勁在那裏按壓,裴越便又一臉不屑:“如此行為真是有傷大雅!許狐,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給老子閉嘴!”按壓了半天,蘇小姐還沒有自主呼吸,許狐又急又氣,還聽到裴越大放厥詞,忍不住再一次爆粗。
但現在她沒時間發脾氣,依舊繼續著手裏的動作。
蘇小姐的身體還是溫熱的。心髒也還在跳動,隻是非常非常微弱。她這樣的狀況要是在2019年,是絕對還有救的。
手臂很酸痛,額頭香汗淋漓,但更多的是因為覺得自己鞭長莫及,幫不了眼前的女孩,許狐急得眼睛裏都出現了淚光。
沒有放棄,許狐依舊按壓著她的胸口,哪怕汗水順著額頭流到眼睛裏,酸澀難受,視線也隨之模糊……
在一旁當觀眾的兩個男人一臉的無可奈何。覺得許狐在裝模作樣,但卻又不敢說話。
“嗝——”
隨著蘇小姐喉嚨一個吞咽的聲音,之後,她突然皺了皺眉頭,隨之又吐了一口濃痰……
然後這兩個在一旁看戲的男人,一臉驚愕的看到蘇小姐居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已經累成狗的許狐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紅撲撲的臉蛋出現了欣慰的笑容。
“……蘇妖女……你那是什麽妖術,真的把死人救活了……”裴越瞪直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老妹兒,我咋不知道你還有這起死回生的本事……”許武更是張口瞪眼,呆若木雞。
稍微休息片刻,許狐爬過去摸了一下蘇小姐已經恢複體溫的臉:“別怕啊,我馬上給你請大夫。”
“你是誰?謝謝你救了我……”蘇小姐氣若遊絲,卻努力的說著。
“做人呢就是要知恩圖報!”許狐笑得一臉猖狂:“長得柳眉鳳目下巴圓,一看你就是一個有福氣的人。隻要你記住我今天救過你,他日若我有需要,你也幫幫我就行了。”
真是耿直的人!
沒有做作的說什麽是恩不圖報,將自己的意願表達的很清楚。
既然如此,蘇小姐趕緊問道:“小女蘇清漣,不知恩人如何稱呼?”
蘇清漣?
她就是蘇清漣?
許狐驚呆了,上下打量了她一次:“我叫許狐,是驪城縣令許旺的女兒。現在你也是落難之人報恩什麽的就先不提了,好好的揀回一條命再說吧。”
咱可是學過曆史的人,這個蘇清漣不是一般的人物,許狐覺得自己今天累個半死救了這個人,簡單就是老天給了她一次抱大腿的機會。
許狐從兜裏拿出來一綻銀子,扔給裴越:“我送你一份大禮:這姑娘就交給你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