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開陽興高采烈地架起鍋,將這些小蛇的屍體丟入其中。
鍋中漸漸沸騰,一股濃濃的肉香味彌漫。
胡勁抿著唇,他倒是擅長用毒,但不擅長吃毒。
挑揀了兩塊兒軟爛的蛇肉,朱開陽大快朵頤。
等他又喝了兩口湯,這時的胡勁才慢悠悠地走上去。
“你有沒有感覺體內有一股燥熱的力量呢?”
他雙手背過身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意猶未盡的朱開陽抬眸對上胡靜探究的目光。
“是有點熱熱的,而且這種力量在體內流竄。”
像是被引導一般,他按部就班地回答著。
“那你是不是感覺現在四肢特別滾燙?”
朱開陽立刻點頭,猶如一團烈火般在焚燒四肢百骸。
他驚奇地望著胡勁,眼底閃過一絲崇拜。
“這你都猜到了,我是不是馬上就能提升修為了?”
即將步入丹陽境,他距離魏青衣又近了一步,二人的差距正逐漸縮小。
豈料,胡勁略帶玩味地撫摸下巴。
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看到他眼裏閃過一絲陽火,唇角帶笑。
“能不能提升修為我不知道,但是你快要被毒死了。”
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直,朱開陽瞪大眼睛望著他。
“難道大師兄沒和你說嗎?赤陽火蛇是有劇毒的。”
雖然這幾條小蛇不大,可通過外形也能看出腦袋是銳利的三角形。
而且這幾條蛇哪怕剛剛破殼,仍有著銳利的毒牙。
“之所以你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度流竄,甚至四肢百骸都開始燥熱,是因為毒素侵入體內,要不了多久就會侵入內髒,你就無藥可救了。”
他平靜地解釋著,仿佛一錘定音般地給他判了死刑。
難怪他有種燥熱感,原來是中了毒。
朱開陽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蘇陽。
而此刻的蘇陽悠哉地圍爐煮茶。
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些奇特的藥草,煮出的茶帶著一股特殊的芳香。
“大師兄,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置可否,他絕不相信蘇陽會害他。
蘇陽放下手中的茶盞,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平靜。
“這蛇確實有毒。”
當初他摸索著取得蛇膽時,險些中了毒。
不過他百毒不侵,早已練就了鋼鐵般的軀體,自然不怕。
可朱開陽是幾人中實力最弱的,甚至沒什麽一技之長傍身。
頓時,晴天霹靂的朱開陽癱倒在地,怎麽都不敢想這蛇會有毒。
他吃得開心著,沒想到這東西竟有劇毒,如今是自食其果了。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皺著眉的朱開陽隻覺得自己小命不保,體內流竄的這股熱辣滾燙的氣流仿佛要將經脈侵蝕。
“難道你不知道嗎?”
突如其來的反問讓他愣在原地,像是化石般僵硬。
若不是蘇陽進行科普,他哪兒會知道這蛇就是赤陽火蛇呢?
甚至一度將蛇蛋當成寶石,險些釀成大錯。
朱開陽隻覺自己如墜冰窟,渾身血液倒流。
倒吸一口冷氣,仿佛下一秒就會被蛇毒攻擊。
豈料,蘇陽端起茶盞,輕輕啜飲一口。
“也無礙,我將蛇膽丟入你煮的湯中,所以解了毒。”
朱開陽有些絕望,可聽到蘇陽的話又頓時升起一絲希望。
此刻他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般複雜。
瞬息之間,他隻覺得自己經曆了一場人生巨大的波折。
“大師兄人怪好的,要不然他可真就沒命了,不過這次也能促進修為,就是不知何時能有機會提升境界。”
胡勁也隻是想調侃他,建築開陽總是給團隊拖後腿,這才故意捉弄。
朱開陽慘白的臉色漸漸恢複血色,隨即脹得如同豬肝般。
通紅得像是紅麵關公,一雙眼眸瞪得溜圓,像是牛眼一般。
“你們真是好討厭!”
他別過頭去,隨即感受到體內更加燥熱,仿佛要將骨頭燒斷一般。
這種熱讓人抓心撓肝,痛苦得猶如涅槃重生。
“熬過去就好了。”
蘇陽不甚在意,繼續品著茶。
係統遲遲沒有消息,難道自己還沒有觸發某個關鍵點嗎?
待到明日,他決定帶著眾人一往直前。
好在買了幾頂帳篷,接下來穿過這片詭異的森林,便可隨地駐紮。
而這時,蘇陽隱約地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音。
山洞閉塞,可他卻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他起身後朝著山洞內側走去,而山洞那裏有兩條岔路。
剛剛朱開陽正式走了左側,而蘇陽循著聲音走向右側。
伴隨著腳下的步伐加緊,那道潺潺流水聲越來越清晰。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聽到清澈的風聲。
除非有某個通道,又或是與外界聯通的出口,否則不會有這般徐徐而來的風聲。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眾人紛紛跟了上來。
“奇怪,這是什麽?難道是個祭壇嗎?”
陸雪琪一眼發現腳下竟是個巨大的陣法,而蘇陽正處於陣法的中央。
舉起手中的火把,眾人紛紛試探性地觀察著,隨即麵色凝重。
這果然是個陣法,但並非祭壇。
“這裏好怪異啊!”
朱開陽硬挺著體內的不適,艱難地走到這兒,可是走到陣法中他竟有種清涼感。
仿佛體內那團詭異的烈火被壓製,再也無法摧殘他。
幾人紛紛走上前,這時蘇陽才警覺地注意到這是個傳送陣法。
他正欲開口提醒眾人,沒想到傳送陣法頓時生效。
下一秒,地下搖搖欲墜,一陣劇烈的晃動,讓幾人險些跌落在地。
緊接著便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金光,隨即眾人便被瞬間傳送。
暈頭轉向的幾人在迷迷糊糊中落地,感受到身下是一片柔軟。
蘇陽率先起身,發現自己落在一片柔軟的綠草地上。
腳下的草豐茂,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潺潺的流水聲更近了,當他抬眸望去,就在不遠處有一道溪流。
“奇怪,這裏好像和之前的位置完全不同,這難道也是個山洞的內部嗎?”
看似一片平坦,實則路途崎嶇。
他們在這兒找不到任何的出口,隻覺得這裏宛若含苞待放的荷花內部。
隻有頭頂有一道缺口,其他方向沒有任何出路。
“難道這兩處是聯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