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旁邊賊眉鼠眼的散修賤笑一聲,扭頭看向身後的狐朋狗友。
而後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向魏青衣,上下掃視。
目光滑膩,陰險地笑道:“閣下讓一個女流之輩站在我等前麵,這難道還不算是侮辱嗎?閣下是看不起我等沒有宗門的散修?”
最後一句話他揚聲出口,引得後麵排隊的人頻頻側目。
往來的散修和宗門派來大比的人當中,有不少的女修。
可除了魏青衣,皆是敢怒不敢言。
魏青衣冷笑,輕嗤一聲:“幾位好說也是江湖修行人士,怎的滿嘴汙穢之言?也不怕老祖暗中怪罪。”
劉明見師姐被人欺負,也不甘示弱地嗆聲道:“萬物之母是女子,莫非在你眼中也是女流之輩不成。”
胡勁冷冷環著上臂,“沒用的舌頭割了也罷。”
周圍人議論紛紛,當然,更多的是指責和謾罵。
八胡散修臉紅脖子粗,卻辯駁不出半句話。
上下掃視一眼,突然認出他們身上的衣衫。
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一般,樂顛顛道:“我當是什麽名門正派的弟子呢,原來是青鸞宗啊。”
話到此處,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真是要笑死人了,就讓你們幾個組隊啊?”
“一個廢物一介女流,外加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也好意思出來蹦躂,還是趕緊回去洗洗睡吧!”
散修說完便譏笑起來,身後的一群散修也不顧體麵的跟著嘲笑。
蘇陽聽著耳邊傳來的諷刺聲,一雙漆黑墨眸緩緩眯起。
劉明和魏青衣原來還準備上前教訓,但看到蘇陽唇角的那絲邪笑,頓時頓住了步子。
有人要倒黴了。
魏青衣等人用憐憫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幾個不知死活的散修。
幾個散修壓根沒把青鸞宗出來的幾個人放在眼裏。
江湖上誰人不知,青鸞宗聖子前些年是天驕絕代,斬無敵手。
可卻一朝頹靡,一閉山就是兩年。
不是廢物是什麽。
那八胡散修還不知道自己如今死期將至,見蘇陽麵色如常,還以為對方承受能力太弱,居然被自己幾句話就嚇得不敢動彈。
“噗哈哈不是吧,好歹也是驕縱一時的天才,就這麽點本事啊。”
他激動地走到蘇陽麵前,彎腰仰頭要看清蘇陽害怕的模樣。
然而他上一秒還揚起的嘴角很快就僵硬了,雙眼登時瞪大!
原來還跟著起哄的幾個散修,看見同伴驚懼的模樣,立刻就笑不出來了。
“怎麽了?”
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出聲問了一句,喚回八胡散修的神智。
八胡散修麵部表情**著,從蘇陽身邊退開,他忍著恐懼結巴道:“瘋子。”
同伴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正要上前詢問。
就見蘇陽猛然抬頭,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掐住了八胡散修的脖子。
散修的同伴見此,怔愣一瞬,立刻大喝:“你這個毛頭小子還不快放人!這就是你們青鸞信奉凪道嗎!”
蘇陽聽罷,冷笑一聲。
漫不經心地斜睨他們一眼,輕聲道:“放心,你們誰也逃不了。”
幾個散修聽罷,臉色皆是一變。
八胡散修此刻還沒意識到自己已是死到臨頭,依舊死鴨子嘴硬道:“死廢物也配大放厥詞?這次南域大比,勸你還是滾回去,別給你們師尊丟人!”
“到時候那幾個老廢物還不撞牆死了?哈哈哈……”
魏青衣和劉明等人皆是寒光一凜。
有人一心求死他們也無法。
他們看向這人的眼神,和死人沒什麽區別。
蘇陽雙眸冷寂如深潭,毫無一絲感情。
僅是純粹的肉身武修力量,也足夠捏死這散修!
魏青衣掃了一眼周圍越聚越多的人,抿了抿唇。
此地終究不是青鸞宗境內,此處人情複雜,萬一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南域大比的參賽資格容易受影響。
她如此想著,正要上前勸阻。
卻見原本還在掙紮的八胡散修頃刻化為了血霧。
她怔愣在原地,就連那幾個自視甚高的散修也目瞪口呆。
這…這就沒了?
蘇陽出手穩準狠,根本不給人回旋的餘地。
蘇陽劍眉一挑,眸中殺氣湧動,偏偏唇角勾著一絲笑,“如何?”
很快,那幾個散修又反應過來。
其中一個高壯的散修,目眥欲裂道:“大家上!此等禍害人的邪修還不快速速除掉!”
現場亂作一團,不少提前抵達的小宗門都在這裏觀戰。
守城門的修士卻已經習以為常,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
曆來總是許多修士會在此處發生爭執,出人命也是常事了。
反正也沒有人會追究,畢竟強者為尊。
幾人周身靈氣乍泄,發動功法武技就朝蘇陽圍攻過來!
蘇陽冷冷勾唇,在幾個修士即將近身的那一刻,薄唇輕啟:“鎮壓!”
他周身猛然爆出強烈的氣場!
強橫的力量波動直接將幾個修士震飛!
這些幾乎隻發生在一瞬間。
領頭的高壯散修捂著胸口哎喲叫喚,躺在他五髒六腑都快移位了。
一雙陰沉的眼睛死死盯著蘇陽,有忌憚,有恨意。
他不是廢物?
這兩年是在蓄意避開世人的眼光?
恍然間,猛然嘔出一大口鮮血!
蘇陽抬步上前,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他們的命途上。
魏青衣回過神,連忙上前拉住蘇陽,輕聲道:“師兄,此地不宜纏鬥,我們還是快進城吧。”
蘇陽點頭,任由魏青衣拉著自己走。
他回過頭看向幾個不服氣的散修,嘴角扯起一個十分寒涼的笑。
散修親眼看見,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如今是知道了為何八胡散修死前,要露出那副驚懼的表情。
不遠處,幾個宗門弟子打扮的人將前麵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魏青衣拿出靈石繳納了入城的費用,一行人順利進入城池。
一路上劉明都在小心翼翼地覬著蘇陽的臉色,師兄實在太強悍了。
這樣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在須臾間,便成了一道隨風去的血霧。
回想自己從前的作死行為,如今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