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閣皂宗弟子
楊明朗開口道:“振中的話,說的很有道理。我召集你們來就是讓你們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既不驚動那幫老家夥,又能將他們連根拔起,而不是像個愣頭青將這裏攪得一團亂。”
聽到楊明朗這麽說,那個將軍才不甘的坐下。楊明朗環顧一眼四座,說,我已經查明,那個邪教組織名為閻羅教,勢力龐大,其中邪異術士極多,其中有一些能輕而易舉抹殺我們一個團的兵力。但最為可怕的還是他們隱藏在暗處,就連我們的內部也有他們的人。
我們的特種部隊,對常人來說或許是噩夢,但對他們而言,並不是威脅。
此言一出,房間內便噪雜起來,顯然有些人並沒有經曆過這等事情。有人低聲說:“將軍這樣是不是太過誇大其詞了,難道他們還真會什麽法術不成?”
楊明朗轉頭,對一直老神在在,閉目養神張培山真人說了句:“有勞真人了”。張培山輕點了下頭,旁邊便有一人拿來一個裝滿豆子的瓷碗,且這些豆子是浸泡在水中的。
四座之人均都凝神望去,隻見張培山隨手抓出一把豆子,嘴角蠕動了幾下,隨手向地上一撒。
這一瞬間驚呼之聲四起,撒在地上的豆子,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個身穿盔甲,手持利劍麵目表情呆滯的“人”,使得空****的大廳變得有些擁擠。
這一手撒豆成兵簡直絕了,我雖然震撼但並不覺得驚訝,法術的見得多了,自也成了習慣。看了看楊明朗,他顯然也被這一手給驚住了。
其中一人不信邪,站起來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待我一試,自見真偽。”他說完,便走上前去,出拳如風,一拳打向其中一個。
嘭!
悶響聲傳來,我帶著玩味看著那麵色有點扭曲的軍官,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要說別人用出這一手那我還不一定相信,但張真人的道行我是見過的,他用出來的術法,豈能有假?
那一人打在盔甲上與用拳頭砸鋼鐵是一個感覺,怎能不痛?隻是礙於麵子,他強忍著沒有發出聲,身子微微顫抖對張真人抱了抱拳,便退了回去。
又有一人站起身來,因為前麵有先例,他倒是沒有蠢到再去自殘,而是從腰間拔出配槍,對著豆兵們就是幾槍。槍聲過後,豆兵們仍然目光呆滯,沒有什麽異常,卻引來了劉傳等大批的軍衛前來。
等楊明朗揮手示意後,他們才離去。這一下廳中之人看向張培山的目光不同了,有尊敬、有崇拜、還有警惕。
“真人可以了。”楊明朗低聲說道。張培山隨手一揮,嘩啦啦,所有的士兵瞬間又變成黃豆,散落在地,在裏麵還夾雜著幾顆彈頭。
眾人嘖嘖稱奇,說世間竟真有如此神奇的法術,真是不可思議,隻有那兩位老將軍還能保持鎮定。
楊明朗輕咳一聲,待四周安靜下來,他才道:“你們都看見了,這還隻是比較普通的術法,昨夜裏那場大戰,有電視裏所謂的僵屍,它們的厲害程度,除了重型武器,想來沒有什麽能夠摧毀,單單這一手撒豆成兵,就要犧牲我多少軍士的性命?”
之前的仕芳將軍低頭不語,想來現在就算讓他再帶兵,他都不會去了。
“那明朗啊,依你看我們該怎麽做?如果不做點動作出來,恐怕我們都會處於被動。”振中老將軍正色問道。
楊明朗看了我們三個一眼道:“此事我昨日已有打算,對付他們自然要以術治術,張真人與這三位小友會出手相助我們,仕芳!”
王仕芳猛地起身行了個正規的軍禮說:“到!”
“你從特種暗殺隊裏麵抽出五十名身手最好的,交給張真人調遣。”
“是!”
楊明朗吩咐後又道:“國華!”陳國華也起身應了一聲。
“你帶著國安局中靈異組所有人,聽從張真人調遣。”
陳國華先是應了,而後又苦笑說,將軍,難道你忘了,現在x安局已經不歸我管了,他們應該不會聽從我的命令。
楊明朗哼了一聲,說:“我讓你去你就去,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
另一位一直沒有出聲的老將軍有些擔憂的說:“明朗你這是要與那幾個老家夥撕破臉皮?”
楊明朗目光閃了閃,說算是吧,我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不久後就要前往龍虎山專心養病。我走前,總要為你們做些什麽。
其餘人聽後呼吸都有些急促,楊明朗這一句話或許代表著格局要有很大的變動。
說完後,楊明朗站起身,對張培山抱拳說,此次辛苦真人了。
張培山微笑道:“閻羅教本就與本教水火不容,便是將軍不說,貧道也不會坐視不理,此次雖說不能將他們連根拔起,但驅出京城還是能夠做到的。
楊明朗露出滿意神色道:“如此甚好。”
不料張培山話語一變,說:“不過還有另一件事讓貧道有些擔憂。”楊明朗皺眉問,真人所慮何事?
張培山沉思一陣,才道:“白雲觀。”
我聽到後,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張真人的憂慮。白雲觀正是現代全真龍門的祖庭,昨日間張法劍在這裏吃了癟,全真教難保不會出什麽亂子,二者相鬥這麽久,對彼此不能說太了解,也明白個大概。
帝都本是全真所在,閻羅教的存在暫時沒有威脅到他們。但若是正一插足而來,延伸進來,肯定是他們不想看到的,所以張培山的憂慮並不無道理。
但我依我看了,張真人太過謹慎了,全真教還真敢反其道而行不成?
楊明朗目光一閃,說同為道教,他們應該不會相助異教徒吧,真人是否多慮了?
張培山歎了口氣,說但願如此吧。
散場之後,楊明朗宴請所有人,與那麽多大人物同桌,這頓飯吃的很拘謹。
宴後我與林鋒、老孫、陳國華跟著張真人同坐一輛車,開車的則是柳夢琪,這個大美女每次都能吸引我的目光,但我也不敢多看,時而瞄上幾眼。
為了轉移心思,我問林鋒:“你覺得全真教會不會插手。”林鋒沒說話,老孫倒是一副肯定的語氣說當然會。
我沒好氣的說你懂個球。老孫當時就瞪眼了說:“大侄子你還別不信,老孫我斷定他們會插一杠子。”
我問林鋒,他說的是真的嗎?林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老孫嘿嘿笑,說大侄子,要不要老叔給你解釋解釋?我虛心請教說:“願聞其詳。”
老孫說,你懂不懂什麽叫水火不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全真教本來一直獨霸京城,明朝時候才低調了些。但二者的暗鬥一直沒有停止過,這事便是公家也不好插手,所以龍虎山便是明代國教也一直立足江西。
現在這個年代全真好不容易又發展起來了,你覺得他們會讓龍虎山立足此處嗎?這等於是殺入了他們大本營,豈會坐視不理?
這話與我所想不謀而合,但之前我忽略了帝都對全真教的重要性。我又有些不解問:“為什麽張真人沒有再勸說楊將軍幫忙阻止全真教?那樣的話咱不是腹背受敵嗎?”
老孫撇了撇嘴道:“這有兩個原因,一是公家不好插手,不然全真會感到危機,拚死相抗的話豈不是又多了個敵人?二是那個老楊精明著來,他也不想看到一家獨大的場麵,如果正一立足此地,全真以後會日漸勢微,到時候沒了製約怎麽辦?
張真人歎息一聲道,道友看的倒也透徹,隻是此話切不可對外人說,龍虎山並沒有立足京城的打算。
老孫賠笑說:“曉得曉得,從張真人那麽平易近人,就看得出龍虎山肯定淡泊名利。不過咱這麽想,別人可不這麽想,還得提放才是啊。”
張真人沉思道:“呂明東已經受傷,鋒兒應該可以對付他,我將所有人都交給鋒兒調遣,國華,葉楓,有勞你們在旁相助。”
林鋒抬起頭皺眉問道,師父你要去哪?張真人望著窗外淡淡道:“白雲觀。”
“什麽?師父萬萬不可啊。”陳國華驚慌說道,他這般模樣還是我第一次見到。
我眨了眨眼,說這倒是個好主意,有真人前去,想必全真教也會忌憚三分,真人隻需拖延時間便可。
陳國華雙目一瞪,喝道,你懂什麽,何謂水火不容?師父一去定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麵。我被他吼的愣了愣說:“陳局長你在這裏這麽多年不也沒事嗎?他們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林鋒接過話說,那是因為師兄為zf辦事,全真自然不會將他怎麽樣,但師父前去則代表了正一,你認為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鋒兒,不用說了,我意已決,隻有將閻羅教驅出京城,你們才能前往月氏古國,白雲觀非去不可。”張培山真人斷然說道,林鋒與陳國華相對無言,陳國華苦惱的捶了捶自己的頭,顯然很為張真人擔心。
我明白了其中利害,自然也不能讓這位大高手去拚命一搏,剛叫了句張真人就被他抬手止住。
“各位不必擔心,我門中師叔、師伯也於今日趕到,讓他們陪張真人前去,想必會無憂。”說話的不是我們幾個,而是負責開車的柳夢琪。
我們幾個聽得怔了怔,陳國華則在怔過之後,變的驚喜,說夢琪是真的嗎?閣皂宗的幾位前輩到了?
柳夢琪邊開車邊點頭道:“是的,所以局長與各位不必擔憂,靈寶派閣皂宗與龍虎山天師道同出一教,絕不會坐視不理。”
原來這小妞這麽有來頭,竟然是閣皂宗的人。我吐了口氣輕笑道:“閣皂宗的威名我也是聽說過的,與茅山、龍虎山其名的符籙宗,有幾位前輩到此,那定然無憂。”
老孫呲牙說,沒想到你這女娃娃來頭不小,你們兩宗同處江西都是一家人。現在好了,三符籙宗的人聚齊了,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