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道士再現
老孫嚎啕大哭著,掙開我的手,腦袋往地上猛磕,嘭嘭的聲音,聽得我心驚肉跳,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用盡力氣攔住他,才發現他不是作假。柳夢琪看的不對,也跑過來幫忙,將他拽起來後,我將他摁在牆上,大喝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這樣胡鬧算怎麽回事。”
老孫抽泣了半晌,隻哭不說話,直到我摁的手酸了,他才低聲說大侄子放開我吧。
我說放開你可以,但不能胡鬧,不然我立刻將你送回去。老孫嗯了一聲,我才慢慢放開他,他用手擦了擦臉,一句話不說,抬腳就走。
我對柳夢琪做了個抱歉的表情,拿起東西,急忙追了上去。出門的時候,發現老孫都到了樓道口。
在酒店外我追上了他,他一語不發,我也不好問什麽,老孫的反常讓我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莫非他們兩個…。
老孫對魔都並不熟悉,他悶著頭走了半天,才問我車站在哪?我說:“你要幹什麽去?”他默然片刻,才吐出兩個字:“回家。”
“你怕他?”我悠悠的問道。老孫身子僵了僵,說呸,誰怕他個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他沒說完就閉口不言。
我接過話說:“要不是看在他養你十幾年的份上,對不對?”
老孫一臉的吃驚,說你怎麽知道。我暗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他是老孫的師父,不過這也太駭人聽聞了,老孫的師父跟我太爺一個輩,活到現在怎麽也得有個一百幾十歲了,難道真的是他?
可外表看起來,真不像。
我穩了穩心境說:“看你們兩個一副德行,誰猜不出來,不過他不是早死了嗎?怎麽又突然出現,還來找我?”
老孫聽後變得激動唾沫橫飛說:“誰特麽知道,那個老東西是我眼睜睜看著閉氣的,今天看到他,我都快嚇出心髒病來了。”說完他又瞄了我幾眼,露出幸災樂禍的笑:“他是不是找過你?”
我點頭不解的說:“是,見過一麵,還給了我一本書,有什麽問題?”
老孫嘿嘿一笑說有什麽問題?你看看我現在的模樣,還不知道嗎?那老東西就是個災星,找誰誰倒黴,你太爺爺就是被他活生生克死的,我看你還是早點準備後事吧。
我踢了他一腳,說有你這樣說自己師傅的?真是欺師滅祖,不怕天打五雷轟?
“天打五雷轟?要轟也是轟……”老孫的話語戛然而止,像生吞了個雞蛋活生生的卡在喉嚨裏,臉上漸漸湧起驚恐之色,盯著我身後。
見他那模樣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緩緩轉過身,就見到道士站在我身後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盯著老孫。
我的瞬間大喜過望,跑過去說,前輩,你終於出現了,多謝那日的救命之恩。
道士豎起單掌,裝模作樣道了句無量天尊,說:“小友不必客氣,這是貧道應該做的。”說完,他繞過我,走向老孫::“徒兒,見到為師,因何不拜?”
“我…我我。”老孫一張臉成了豬肝色,一句話我了半天也沒有下文。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老孫半邊臉瞬間變得紅彤彤的,道士也變身成為罵街潑婦指著老孫渾身發抖,近乎狂吼道:“你個逆徒,竟然如此辱罵為師,看來三十多年沒有教訓你,皮癢了是不?”
我趕忙上去勸架,橫在兩人中間說三十年不見,兩位應該好好聊一聊。道士哼了一聲,沒有再動手,顯然那麽多年沒有白活。老孫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再有絲毫的異樣與怨言。
我不去管老孫,他挨揍那純屬自找的,不過要不是他一頓大罵,道士還不見的出來。我興衝衝的對道士說:“前輩,上次不知您是得道高人,有所不敬,還望莫要見怪。”
道士大喇喇的揮了揮手,說貧道與你太爺爺那是過命的交情,都是自己人,不用太過客套。這次貧道前來,一是為了那個逆徒,二是要告訴你,貧道馬上就要出趟遠門,一年半載回不來了,所以以後的事情還得靠你自己。
我聽他這麽說有點失望,還以為以後有個大靠山,辦什麽事情都會輕鬆些。我邀請他前往家裏小坐,請教他些事情,他也沒有拒絕。
到了家裏,道士隨便找個地方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裏,老孫乖乖的站在他身後。我倒了杯水,搬個凳子跟他坐到一起,問出了一個迫不及待的問題:“您老真有一百多歲了?”
道士笑眯眯的看著我,說萬物皆是虛幻,貧道的年齡不是關鍵,如過往雲煙,一切都將隨風消散。”
這什麽跟什麽啊,我是沒有聽懂,隻好放下不談,又道:“我太爺爺他老人家,也還活著嗎?”道士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輕輕搖了搖頭,歎息說:“少卿,他為了給後代改命而亡,以後這個重任就擔在你身上了,我給你那本書,務必要好好修煉。”
第三個問題,我問他能不能幫忙治好林鋒,他斷然搖了搖頭。我有些失望:“連您老人家也沒辦法嗎?”他說:“不是治不好,是不能治,隻要一動手立刻就會打草驚蛇,不過貧道看那小娃娃身負天命,命不該絕,你不必太過擔憂。”
我還待再說,去被他抬手止住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貧道這就去了。”
我忙說有,站起身對他作了一揖肅聲道:“請前輩指點,如何改變後輩命運。”
道士手掌放在桌上一下一下敲著桌子,半晌才歎息一聲:“難啊,難如登天,我送你八個字,謹小慎微,保命為上,隻有活下來,你才有一線機會。”
說完,他指著門外道:“有人來找你了。”上次他這麽說,楊嫣便來了,我十分相信他的話,不過上次他也是這麽離去的,這讓我很好奇,難道他真會瞬間移動這種神奇的術法嗎?
我心裏有了計較,緩緩轉過頭,在下一秒鍾,又迅速的轉了過來……然後,就看到道士手裏拿著一張符,正要往自己額頭貼去,看到我回過頭,他身子僵了一下,迅速將符貼在額間。
符籙觸在他額間那一順,他憑空消失了。
隱身符,絕壁是隱身符,死道士,真會裝大牌,我恨恨的想著。聽到敲門聲後,走過去開了門。
打開門後,柳夢琪帶著張培山真人走了進來。他們剛剛進門,還沒關門的時候,張真人突然輕咦一聲,迅速抬起了手,不過並沒有動作,愣了半分鍾左右,又緩緩放下,目光深邃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側身避開他的目光,請他們進來。張培山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我拉著半邊臉高腫的老孫坐定,輕笑一聲說:“剛才我與柳助理還說到真人,沒想到真人這麽快就到了,京城那邊,可曾平靜下來?”
張培山微眯著眼道:“那裏已經恢複如初,閻羅教盡數被驅逐,隻是楊將軍已經被勸退,頤養天年,我也被責令以後如無召令,不可隨意入京。”
我沉下臉來,不忿的說:“這是為何?真人替他們撥除了這顆毒瘤,應該予以加獎才是,現在倒好,不但不獎,反而責斥,太讓人心寒。”
張培山微微搖頭,眉目間依舊平淡,好似並不在意。他輕聲對我言道:“此次我來,是想借你那方仙印一用,不知小友能否答應?”
我點頭說當然,即是真人要用,盡管拿去便是。說著我起身取來無患木盒,交給他。
“不知真人要他有何用?莫非這附近又出現閻羅教之人了?”我好奇的問道。
張培山輕輕撫摸著無患木盒,搖頭歎道:“我隻是想用它來救鋒兒,但能否成功還是未知之數。”
提到林鋒我神色微微緊張,說他這次傷的真有這麽重嗎?張培山額首道:“之前我就已經看過他,七魄已去其三,剩餘四魄經過這次的打擊,都到了崩潰的邊緣,人魂也是聚散不定,將要消逝,若非在龍虎山時我以靈魄符置於他體內,後果不堪設想。”
靈魄符麽,我記得在呂明東出手之時,自林鋒口中飛出一張卷在一起的符籙,想必就是所謂的靈魄符了。
張培山露出悔意說:“當日我總覺得心神不寧,但卻無法推斷到底將要發生何事,直到我感應到與我心神相連的靈魄符損毀,才恍然大悟,這一劫應在了鋒兒身上。”
“怪不得你那天突然發這麽大火,原來是因為這個。”老孫捂著那半邊臉,插了一嘴。
“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月氏國一行,就在下月初,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們,此次前去萬不可魯莽,據我所知,這一次的隊伍裏,有全真教之人,還有兩位異能者同行。他們有兩個目的,一是負責保護你們,二是監視你們,幹係重大的事情,千萬不要插手,任由他們去處理。”張培山帶給我了這條重要的消息。
我聽後,苦笑一聲,說林鋒都成這樣了,還去個球,再說陳國華也失蹤不見,這事就這麽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