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麽時候進得古墓?”我直截了當的問道。
老頭看了我一眼,仔細想了片刻說:“一個月前。”
老頭的話成功激怒了唐山海,唐山海走過去,拿著戒尺狠狠對著老頭的腦袋敲了一下大罵道:“你這謊話編得漏洞百出,陳數是三個月前進山遇到山精野怪的。”
“古墓是一個月前被你們挖開的,這時間上就對不上。”
老頭捂著腦袋,疼得五官扭曲,他大罵道:“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唐山海冷哼了一聲:“我不想聽你在這胡編亂造!”
老頭虛弱道:“我不妨和你說實話,雲昌市早就已經惡鬼遍地了,隻是被一股力量壓製著,這些惡鬼即便出來了,也沒有對市區中的人造成什麽傷害,有些鬼甚至直接被趕到了郊區。”
“陳數倒黴才遇到了,躲在山裏的鬼被襲擊了,那小子命大才撿回了一條命。”
“我們的確是一個月前挖開的那座古墓,其他的事兒我真不清楚,我隻知道那座古墓中逃出來的鬼,現在有一半都飄**在半空中,另外一半藏在山裏邊兒,我不敢去招惹他們,所以隻能躲在陳廣平的肉身中。”
“本來想著找到他的家當就趕緊逃走,但還沒等逃走你們就來了,我認出了吳用,就想先除掉吳用,回去將功補過,誰知道你們這麽難對付。”
說話的同時他看向了金小青,我不禁啞然。
這老頭心思狡詐,如果沒有金小青幫忙的話,我很難這麽順利的抓到老頭。
唐山海看了我一眼小聲說:“既然鬼都跑出去了,那咱們也進那座古墓去探查一下怎麽樣?”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唐山海,終於明白唐靜遠為什麽那麽擔心她了。
這家夥真的就是個中二青年,那些鬼為什麽寧願在外邊飄著,也不願意回待了多年的古墓,他們對那裏明明更熟悉,顯然古墓中肯定有什麽讓他們畏懼,甚至避之不及的東西。
我平靜的看著老頭:“你們在古墓裏都看到什麽了?”
我想知道那座古墓裏是不是隱藏著一隻大鬼,如果古墓中隱藏的東西,也是個十惡不赦的家夥,我絕對會收了他的。
他這種鬼就該待在《降魂錄》裏,而不是出來為禍人間。
我可不覺得這麽多隻鬼飄**在雲昌市的上空,就隻是為了飄著玩兒。
他們現在不作惡,隻是被控製了,不是他們本身不想做惡,我懷疑控製他們的就是古墓裏那個東西。
老頭略想了一下說:“其實我們根本沒走到核心的地方,隻在門口看到了幾塊碑,那些碑上麵兒刻著很多複雜的文字,同行中有一個人認出了那是鬼方國的文字,類似於殄文,但比殄文還要複雜一些。”
“那上麵寫的什麽?”我立刻問道。
老頭茫然的搖頭:“他隻破譯出幾個字,那家夥的主業是倒鬥了,並不是什麽文字專家,所以他也不清楚這上麵寫的具體是什麽。”
唐山海立刻問道:“你能不能記起那上麵的文字,我或許能認出來。”
我有點驚訝的問唐山海:“你認得鬼方國的文字?”
唐山海在我心裏中二青年的形象過於深刻,我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懂古文字。
他笑了笑,得意道:“我爺爺有一個至交好友,就是古文字專家,也是咱們玄門中人,他打架不行,術法也不精進,但對曆史如數家珍,無論是野史還是通史,亦或是咱們玄門的曆史,古文字,畫作都非常精通,我從小就經常在他家看書,我這人最大的優點還就是記性好,他們家的書我基本都看過。”
“老爺子時常感歎,我要是他孫子就好了。”
陳薇撇了撇嘴:“你這家夥還真是能吹牛。”
說完他踢了老頭一腳罵道:“你倒是寫呀!”
老頭苦著臉說:“我這麽大年紀了,記性本來就不好,而且古墓中烏漆抹黑的,看得也不仔細,我一個都沒記住。”
陳薇冷哼了,一聲催促道:“那你繼續說那破地方,難道除了墓碑什麽都沒有嗎?古墓裏至少得有各種陪葬坑,耳墓室,主墓室之類的。”
老頭擦了把頭上的汗說:“我們根本沒看到這些,看到那塊墓碑時那個倒鬥的就不想往前走了,但我們都不是專業的倒鬥的,隻能逼著他帶我們繼續往前走,走了大概兩分鍾,拐了個彎兒,我們就進了一條墓道。”
“那墓道就是個迷宮,怎麽走都走不出去,有個大聰明就說既然路走不出去,咱們就從牆走吧,不是有炸藥嗎?我們中間有一個配炸藥配得好的爆破手,以前據說還當過雇傭兵,由他配的炸藥,結果這麽一炸牆沒炸穿路炸穿了,我們直接掉了下去。”
“我在半空中用飛爪抓住了牆壁,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剩下的人全掉進陪葬坑裏了。”
“他們身上的陽氣衝到了陪葬坑裏的鬼,這些鬼全都驚醒了,他們之前好像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醒過來之後將下麵的人全都撕碎了,我嚇得肝膽俱裂,隻能舍棄肉身,以魂魄的形式被他們裹挾著衝出了古墓。”
我聽了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們總共幾個人?”
老頭想也沒想說:“六個人。”
我繼續問:“都是男的?”
老頭點了一下頭,十分肯定地說:“那當然都是男的了,這一行沒幾個女的。”
我心裏充滿疑惑,唐山海也摸著下巴思索起來:“六個男的在古墓裏轉了好幾圈,下麵的那些亡魂如果真像他說的那麽凶惡的話,不可能沒注意到他們,根本不用等到他們掉陪葬坑裏,早衝出去撕了他們了。”
“這些魂魄之前肯定被禁錮了,這五個人掉下去,正好打破了禁錮魂魄就逃了出來,怕再次被禁錮才不敢再回去,那禁錮住他們的東西又是什麽呢?”
老頭悶聲不吭,也是一臉的茫然,顯然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