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著甩出了十幾道符咒,擋住了這些紅線,衝到了她的麵前。

趁著大鬼拖住她的時候,硬生生地將骨刀從她的身體裏拔了出來。

一股鮮血伴隨著骨刀被拔出噴出來,這一刀正好紮到她的腰上,雖不致命,但也足夠讓她失血過多體力迅速流失。

沈雲的臉色也一下變得難看,我又連著對她後心刺了兩刀,她表情扭曲,隨後重重地一頭栽倒下去。

我看到她身體中穿出了無數道魂魄在半空中糾纏,嘶吼、痛苦至極。

沈雲的魂魄就在其中,她試圖擺脫這些魂魄,但根本擺脫不了。

她被這些魂魄撕咬吞噬,不停地發出淒厲的慘叫。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無法掙脫束縛。

就在我以為她還能有什麽後招的時候,卻發現這家夥竟然硬生生的,被這上千隻厲鬼吞噬了,魂飛魄散,什麽都沒剩。

而那上千隻厲鬼在半空中飄**了片刻,四散而去。

我正頭疼,要不要解決這些厲鬼,免得他們跑到城裏去為禍人間時,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居然是卷王鬼差。

這家夥也不知道具體在什麽地方當職,竟然跑到這裏來收尾了。

那上千隻鬼被他頃刻間收了個幹幹淨淨。

他落在我的身邊兒,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喜歡溜達,那就多溜達幾個地方,我就指著你升官發財呢。”

我滿頭黑線卻無話可說,因為這是事實,好像我到哪裏,哪裏就會厲鬼叢生,這個卷王鬼差就有業績了。

他說不定就一直跟著我,解決掉沈雲後,我本來想去看看那隻大鬼。

誰知道他早跑沒影了,轉念一想也就覺得不奇怪了。

畢竟卷王鬼差還在旁邊兒呢,他要是看見那隻大鬼的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她收了。

就在這時,幾道冷箭飛了過來,我輕鬆地躲過了暗算,側頭去看那黑衣男人。

他早爬起來一溜煙兒跑了,很明顯知道沈雲沒救了,所以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兒。

我當然不會讓他輕易離開,他可是把陳薇打得重傷。

於是我立刻衝了過去,卷王鬼差立刻跟上我。

我有些奇怪:“你都已經收完鬼了,為什麽不回地府?”

“還跟著我幹嘛?”

他理所當然道:“跟著你做業績呀,你把這個黑衣男人殺了,我正好把他的魂魄也收走,旁邊不是還有三隻嗎?”

“等你的契鬼把他們三個也殺了,我就順帶把這三個魂魄也帶走,又是業績爆表的一天。”

我深吸了口氣,客氣地問道:“您生前是不是做官的?”

卷王鬼差一臉驚訝:“你怎麽知道?”

我點了點頭說:“而且是過勞死的。”

卷王鬼差又點頭:“沒錯,鞠躬盡瘁,盡力升官,說的就是我這樣的。”

我頓時無力吐槽,等追上那黑衣男人時,他已經疲憊地倒在地上,動彈不了了。

我用骨刀抹了他的脖子,看著卷王鬼差把他的魂魄收了,我們才折返回去。

劉峰他們三個解決掉了兩個,那個靈媒拋下了肉身,順著陰陽路跑到地府去了,沒抓著。

卷王鬼差點點頭:“靈媒的本事都在下麵,抓不到很正常,這次夠本兒了,我先走了。”

“吳用,有什麽事兒記得找我。”

我連忙擺手,客氣地把這位大爺送走。

金小青繃著臉說:“鄭雲傑不在這裏。”

我點了一下頭:“他的主子都已經死了,他日後在那個組織裏混下去隻會更艱難,想要站穩腳隻能做更多的事兒,遲早露出馬腳,不著急,咱們先回酒店,耽誤了這麽久也該回去看看陳薇和陶橋了。”

我們匆忙回到了酒店,已經快淩晨了。

我躺在**倒頭就睡,睡到半夜時,隱約聽到耳邊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像是有人光著腳走到我身邊兒。

我有點兒奇怪,但並沒睜開眼睛,就想看看是誰在搗亂。

那人在我的床邊兒站了片刻,又圍著我的床轉了一圈兒。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一股妖氣升騰而起。

這妖氣非常熟悉,這是鄭雲傑的妖氣。

我猛然睜開眼睛,月光映照下,一隻灰毛大老鼠渾身綁著各種繃帶,赤紅著眼睛直勾勾地站在床尾盯著我。

我無語地看著他,淡淡道:“你是來送死的嗎?”

鄭雲傑冷聲道:“就算死,我要拉著你這賤人陪葬,你竟然害死了沈雲!”

我有些驚訝道:“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這麽快就知道了。”

鄭雲傑繃著臉看著我,我竟然從一隻老鼠的臉上看到了濃濃的怨恨。

下一刻他跳起來,張開爪子朝著我的脖子撲過來。

我一巴掌就把他呼到了一邊兒:“你個小偷,學什麽打架?”

鄭雲傑摔在地上摔了撲的一聲,他一個跟頭翻起來,冷冷的盯著我:“老子今天和你拚了。”

這時馮劍飄**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鄭雲傑:“你知不知道你當年為什麽渡劫失敗?”

鄭雲傑一下就愣住了,他沉默片刻道:“渡劫失敗什麽奇怪的,時運不濟修行不夠都有可能。”

馮劍搖頭道:“是因為有人在後山擺了一個引雷大陣,為了收集天雷,她早就算出來,後山會有妖怪渡劫,早就已經擺好了陣法。”

“這妖怪渡劫的時候天雷自然都被引下來了,這妖怪被劈得不輕。沈雲收集到了足夠的雷電,看那妖怪沒死,覺得他資質不錯,這樣都沒被劈死,可能會有所建樹,所以就順帶把他帶走了,並且告訴她是偶然間到後山發現了他,出於好心才救了他。”

鄭雲傑頓時暴怒:“你胡說。”

他過於激動,身上的傷口都崩裂了,白色的繃帶瞬間變成紅色,房間中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兒。

我平靜地看著馮劍:“真的假的?你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了。這是從哪兒打聽來的?”

馮劍平靜道:“我下了一次幽冥,去見那個自願給沈雲做實驗體的師兄,他前年也去世了,這些都是他親口說的。”

說完房間還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卷紙,這是一種冥紙。

馮劍道:“不信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