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樂繃著臉眼睛通紅地看向梁璐,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梁璐,你少拿雞毛當令箭,一個小組長竟然管到我頭上了!”

梁璐默默地看了齊樂樂一眼,迅速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齊樂樂下意識想要阻止梁璐,但梁璐隻單手捏住她的手腕,她就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

電話接通後,梁璐客氣道:“齊部長,有件事很抱歉,齊樂樂不聽指揮,影響我們完成任務,我會打報告讓她回總部做文職。”

齊樂樂大喊了一聲:“我不回去!”

電話裏傳來齊部長的聲音:“我馬上派人去接她。”

“大伯,我不回去!”

齊樂樂想站起來,但手腕被梁璐扣著,怎麽都站不起來。

她惱怒地吼了一聲:“你放開我!”

梁璐掛了電話,平靜道:“收拾東西吧,別想跑了,我們這麽多人肯定能看住你!”

齊樂樂紅著眼睛怒氣衝衝地甩了一下梁璐的手,梁璐剛鬆手,她就起身氣鼓鼓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梁璐一臉抱歉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一直沒開口的年輕男人長出了口氣:“梁姐,這是你今年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陳薇坐下後,故意大聲道:“這關係戶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真虧得你們能忍住她的公主病!”

年輕男人笑了笑說:“也還好,我叫董無災,我早聽說過吳先生,幸會。”

我衝他點了下頭,隨後看向梁璐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我就起身,陳薇和陶喬和我一起離開了這個套間。

陶喬輕笑一聲說:“我老家的圈子裏也有幾個家境很好,但被寵得嬌縱的太子和公主殿下。”

“遇到這種人能順著就順著,不然一定會惹上很多麻煩,倒也不會有很大的損失,就是會很煩。”

陳薇笑著調侃道:“是你遇到這種人不會有損失,普通底層人遭遇上這麽個東西,那肯定會遭遇不幸。”

陶喬連忙說:“不至於。”

我不禁搖頭,陳薇繼續道:“怎麽不至於?你看齊樂樂那麽鬧,那個董無災大氣都不敢出,他要是敢開口,齊樂樂都有可能直接甩他一耳光。”

陶喬不由地皺了下眉頭,我按了下她的肩膀道:“先回房間,研究一下那塊紅色石頭。”

我們三個回到房間後,我才重新將那塊紅石頭拿出來。

此刻臨近中午,房間中光線明亮,但這塊紅色石頭一點都不反光。

它的周圍似乎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黑氣,和一股冰涼的陰氣。

陳薇盯著紅色石頭看了片刻,疑惑又茫然道:“這沒什麽變化?”

陶喬想了片刻道:“把血遞上去試試?我看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

我立刻搖頭,在不清楚這東西的具體狀況時,貿然將血滴在上麵純粹是作死。

於是我試著將這塊石頭握在手中,這次沒戴手套,閉上眼睛盡量屏蔽掉周圍的一切。

起初我什麽都沒感覺到,但很快我就看到前麵出現了一道光。

這道光在我眼前不斷變大,直到我麵前出現了一座黑色的宮殿。

這座宮殿和故宮的古宮殿很像,但似乎更滄桑一些,還透著濃濃的陰沉。

緊接著視線不斷移動,古宮殿的門開了,視線繼續朝裏。

裏麵是一座宏偉的大殿,大殿的正中供奉著一尊黑色的雕像。

雕像通體都是木頭的,雕刻的是個長須的老者,穿著一身寬大的衣袍,手中拿著一把尺子。

但和一般的佛、道兩家的雕像不同,這位老者的表情十分嚴肅,目光如炬,眼神很淩厲。

我仔細盯著雕像看了片刻,確定它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位道教信仰的得到神仙。

當然這老者的頭發濃密,它肯定也不屬於佛像。

我心中不由地想著,這難道是一座祠堂?

供奉在這裏的是某個家族裏做過大貢獻的人?

我心中剛這麽想著,就感覺哪裏不對,大殿的門轟然關閉,大殿中冒出層層疊疊的黑氣。

等黑氣將整個空間都縈繞時,我的視線調轉到了門口,試圖推開門衝出去。

但門卻關得死死的,我的視線在門和地麵間反複調轉,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辦法。

掙紮了一番後,視線又重新調轉到雕像的方向,朝著大殿的右側迅速移動。

大殿右側的第三個燭台下麵有一個黑洞,視線鑽入其中,下麵漆黑一片,但有雙血紅的正好和我四目相對。

我不由的一愣,瞬間感到了通體冰冷,我的視線在劇烈搖晃,忽高忽低,就像是在蹦極時的視線。

那雙紅色的眼睛就盯著我,帶著森然的氣場,單單被它盯著我就覺得整個人都忍不住戰栗。

而且我似乎移不開視線,整個人都被定在了原地,視線不斷上下起伏,就是躲不開。

我感覺渾身的力量都在迅速流失,似乎很快就要虛弱而死了。

我很想讓金小青他們把自己叫醒,但任憑我怎麽努力,就是醒不過來。

好在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覺整個人被劇烈地撞擊了一下。

我這才脫離了那雙眼睛的控製,重新回過神來。

隨後眼前一黑,我的意識徹底陷入昏迷。

等再次醒過來時,我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得頭像是被鋼針紮一樣疼。

之前收鬼進《降魂錄》時,我都沒這麽難受的感覺。

我艱難地翻了個身,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水,但渾身綿軟無力,連水杯都拿不起來。

“你終於醒過來了,不然我們都以為你要死了。”

陳薇跑進來,驚訝地看著我道。

陶喬也跟著跑了過來,喂我喝了幾口水,才一臉擔憂道:“你怎麽了?”

我疲憊地將自己握住那塊石頭後看到的場麵,都和她們說了一遍。

陳薇和陶喬都一臉悚然,這時鄭雲傑問:“你隻是看到那雙眼睛盯著你,它一直都沒移動?”

我點了下頭,想到了一種可能:“它可能被困住了,所以隻能用精神力影響人,並不能出來。”

“我懷疑自己看到的是盧庭得看到的場麵,他之所以分裂就是受了宮殿中的黑霧和紅眼睛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