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地看向黑暗深處,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於是我心念一動,將那十隻鬼收了回來。

幾乎同時,不遠處出現了一處粘稠的東西,血紅如同蛛網,將山澗的黑暗劈成了兩半。

那女鬼鑽入了蛛網之中,消失了蹤跡。

劉峰不禁搖了搖頭:“她還挺會利用了,這個結界控製住她,讓她無法逃生,但偏偏她還能夠借這個結界避開危險,雖然一直都停留在原地,但進可攻退可守,這女鬼有點腦子。”

馮劍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居然還誇她,咱們現在怎麽辦?她是出不來,咱們也進不去呀。”

劉峰笑了一聲,說:“在外麵加固一層封印,雖然除不掉她,但讓她徹底出不來,不就行了,咱們也算完成任務了。”

陶喬搖頭說:“可這隻鬼非常凶惡,又很厲害,她肯定也不願意入輪回,正好適合進吳用的《降魂錄》。”

“我覺得不能就這麽放過她,咱們試試看能不能破了這個結界,這樣她就沒地方躲了。”

劉峰搖了搖頭,說:“破了這個結界之後,他可能一百種方法立刻跑掉,咱們未必能夠抓到他。”

“最好的辦法就是進這個結界裏麵,在裏麵收了她,然後再出來,現在要確定的是,這個結界是防所有生靈,還是隻防鬼?”

“試試就知道了。”說完我讓其他人留在原地,就朝著結界的方向走去。

等走得結界入口時,我試探著又往前走了一步,輕鬆地穿過了這片紅色的區域。

可能因為我身上有幽冥之氣,所以這些紅色霧氣非但沒有攻擊我,還有意避開我。

躲在附近的女鬼見到我後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我也才看清楚她的樣子,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披頭散發,看不清楚五官,臉色蒼白得嚇人。

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恨不得把我當生魚片兒吃了,但她卻蜷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

“你是鬼差。”

半晌,這女鬼才突然開口。

我打量了她幾眼,隻問了一個問題:“我現在送你入輪回,你願意嗎?”

說完我就拿出來一張往生符。

女鬼冷哼了一聲,陰測測地說道:“你不是鬼差,鬼差收鬼用不上符咒,你是道士。”

“一個臭道士竟然來管老娘的事兒,你還偏偏蠢到把同伴和你養的鬼都放在了外麵兒,單槍匹馬來找我,你真是找死。”

我不禁苦笑搖頭,原本還打算給她個機會,讓她以後還能夠進入輪回,來世投個好人家,她如此冥頑不靈,我也就不必對她繼續客氣了。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拿出了鎮魂符,對著她就甩了過去。

女鬼躲閃的同時,我握著骨刀衝過去擋住了她的去路。

原本以為這一刀肯定能戳到她的身上,誰知道這女鬼憑空變出來一個漁網,罩住了我的骨刀。

幸好我躲得快,不然骨刀都被她卷走了。

我退後了一步,同時將十多到符咒連著甩向了女鬼,如果用漁網擋住了一部分但更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連著對她刺了好幾刀,這女鬼卻一點都不服軟,繼續不停地換各種角度,對著我下死手。

她的漁網非常礙事兒,有好幾次我差一點就能解決掉她了,就是被這些漁網給拖住了,我必須用點兒手段。

不然根本沒法靠近他,更別說製服她。

想了片刻後,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用紙人幹擾她,讓她做出錯誤的判斷。

她越是錯得多,漏洞就越多,我就能趁機攻擊她。

這麽想著我立刻甩出了十幾道紙人幻化成我的樣子,同時攻擊她。

女鬼見此情景冷笑了一聲:“還以為你多有手段,來來回回也不過就這幾招。”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如果我能把劉峰他們放進來的話,肯定早把這女鬼按在地上摩擦了。

我們這一派主要就是控製魂魄為主,根本不擅長近鬥,所以我也隻能用符咒控製她。

看著紙人把她纏住的同時,我甩出了十幾道鎖魂符,這女鬼不停地掙紮,但始終掙不脫。

我趁機將一道鎮鬼符狠狠拍在了她的腦門兒上,女鬼瞪著眼睛卻怎麽都掙脫不了。

見此情景,我立刻拿出了《降魂錄》對著她就開始念咒。

女鬼大喊了一聲:“這什麽東西?”

她肯定不認識《降魂錄》,但肯定能本能地感覺出危險,所以瘋狂掙紮。

我趁機將六根棺材釘插到了她的魂體裏,她慘叫了一聲,頓時動不了,我趁機將她收了。

收起散落的棺材釘,我轉過身看到身後那團血色的封印,劇烈地扭曲起來。

我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不知道這封印出了什麽問題。

我握著骨刀在原地站了足有五分鍾,眼看著封印不斷地變小,最後扭曲成一個巴掌大的紅色玉牌,圓形的中間像是有個漩渦,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我蹲在地上看著那個紅色玉牌,小心地將它撿了起來。

這圓牌正麵兒是一個紅色漩渦,背麵兒隻有一個字,是殄文的困字。

陶喬他們也走過來,她用手電照著這塊玉牌,好奇地說:“這是個什麽東西?好像那個結界就是用這個東西幻化出來的。”

我點了一下頭,不知道該怎麽用這東西,於是我低聲說:“先拿回去再說吧。”

陶喬看向那些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屍體,問:“這些屍體怎麽辦?”

我平靜道:“這女鬼既然被我收了,那外邊兒那些村民肯定已經失去了控製,如果他們還在的話,就把卷王鬼差叫過來,讓他把這些鬼都收走,給他衝業績。”

“如果跑了的話,那就跑了吧,反正沒了這隻女鬼他們也成不了氣候,做不了什麽。”

陶喬看了我一眼,不禁搖搖頭:“那些鬼為了一己私利要活人獻祭,到地府肯定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他們大概率會逃跑。”

我沒有吭聲,隻覺得有些疲憊,剛才打的時間不長,但我精力高度集中,冷不丁精神鬆懈下來就隻想睡覺。

回到老頭兒和雪茹家時,我看到大門敞著,陳薇站在門口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我朝著院子裏看了一眼,問:“雪茹和老頭兒都走了?”

陳薇搖頭說:“老頭兒跑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他就突然衝出了院子,跑得比兔子還快,雪茹沒走,還在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