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是個話癆,一路上和我們講了關於安峰的很多事。
尤其是陶喬問他問題的時候,這家夥更是滔滔不絕。
終於在天快黑時,我們走到了半山腰處,小孫指著前麵的藥田說:“你們看,前麵就是翟大夫種的藥田。”
我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藥田,心裏不由地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孫毫無所覺,還在笑著和陶喬聊天,陶喬的柳葉眉卻皺了起來。
“吳用,不對勁。”
她側頭看向我,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她雖然不懂法術,但因為和千年狐妖融合,所以擁有動物覺察危險的本能。
這種本能很多時候甚至超過了我,此刻我也隻聞到藥田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陳薇看看我,又看了看陶喬,似乎被這股氣氛感染了,小聲問:“哪裏不對勁?”
我習慣性說:“你們留在這,我過去看看。”
陶喬立刻拉住我:“不行!”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丹田已經被封印了,現在僅僅能用出一些淺顯的術法。
真遇到危險,我很可能連逃跑的本事都沒有。
心中的鬱悶化作無聲的歎息,我沒有逞強,而是小聲說:“陳薇,你和小孫留在這,我和陶喬過去看看。”
說完我招呼劉峰他們和我一起走進藥田,小孫小聲說:“出什麽事了?”
陳薇壓低聲音道:“別出聲,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和陶喬走得很小心,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走了一段路後,陶喬指了指不遠處說:“那邊有個小房子。”
我探頭看去,不遠處的確有套房子,隻不過這房子裏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
呼——
這時一陣風吹過,我從風中再次嗅到了血腥味,就在房子相反的方向。
我指了指血腥味傳來的地方,小聲說:“去那邊看看。”
說完我就循著血腥味找了過去,藥田裏的草藥生長得很茂盛,我們小心地避開,走了十多分鍾才終於在一處半米深的坑裏麵發現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渾身都被血浸透了,極其狼狽,而且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他們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我都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陶喬試探著靠近這幾個人,然後側頭對我說道:“如果不盡快送到他們醫院去,肯定沒救了。”
我點了一下頭直接報警,現在隻能祈禱這群人中沒有那位藥學高人,不然他可就沒精力幫我解除封印了。
在醫生來之前,我特意幫他們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
他們始終昏迷不醒,短時間內應該都不會醒過來。
一個小時後,這群人被抬上了救護車,我渾身是血地跟在旁邊兒。
小孫一臉茫然地,跟著我們旁邊兒跑,邊跑邊問:“這什麽情況?”
我也挺想知道這是什麽情況,我們才剛過來,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什麽,這藥園裏的人就是已經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他們遭遇襲擊和我有沒有關係,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這幾個人沒事兒。
到了醫院後,這幾個人被推進了手術室,我們坐在手術室外麵等著。
直到天亮,這些人才重新被推了出來,但看狀況都不太好,直接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
錢國平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後,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神色。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一定會盡力調查,到底是誰把他們傷成這樣了。”我小聲問:“這裏邊兒有那位藥學高人翟竹青嗎?”
錢國平搖搖頭說:“倒是沒有,也不知道這家夥跑到哪兒去了?”
陳薇想著片刻說:“我可以試著占卜一下,雖然不一定有結果。”
說完她看了我一眼:“論追蹤能力我不如你。”
我歎了口氣:“你試試看吧,找不到再想別的辦法。”
陳薇點了下頭,錢國平從背包中拿出了一件襯衫:“本來我打算自己試試的,你先來吧,如果你搞不定的話,我再試試。”
陳薇拿出一張我之前畫的追蹤符,低聲念咒試圖追蹤翟竹清的位置。
但是她研究了半天,仍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隻能無奈地將翟竹青的襯衫還給錢國平。
錢國平也試了一下,同樣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他們隻能寄希望於我,錢國平說:“不然你試試?”
我一攤手說:“我現在能動用的真氣真的很少。”
但看到兩個人都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我也隻好硬著頭皮接過了那件襯衫。
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張追蹤符,我低聲念咒,幾乎用盡了身上少得可憐的真氣才催動了那張符咒。
我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但似乎法術成功了,符咒化作一隻紙鶴,朝著外麵飛去。
陶喬立刻扶住我,對陳薇說:“你們去找翟竹青吧,我留在這兒照顧吳用。”
陳薇點了一下頭,立刻朝前狂奔而去。
我的視線逐漸模糊,艱難地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靠著椅子沉默地坐著,不到三分鍾我就昏了過去。
當我再醒過來時,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再睜開眼睛,我正躺在病**,房間裏還有兩個人,我都不認識。
金小青飄**到我的身邊兒:“他們都去找翟竹青了,讓我們留在這裏看著你,聽說那邊兒已經有線索了。”
我艱難地爬起來,感覺身上的體力恢複了一些,旁邊兒的小護士看了我一眼,說:“你女朋友說你要是醒了的話,讓我給你買點兒吃的,你有什麽忌口的?”
我苦澀地笑了一下說:“給我弄點兒粥就行了,我也吃不下什麽。”
小護士聽後轉身離開,我坐在**聽著他們議論。
這時我才發現這房間裏另外幾個人,正是我們從坑裏邊兒拖出來的那幾個。
他們看著傷得不輕,其實都是皮外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但都不致命,隻是一個個都被捆得像木乃伊一樣,看著有點兒滑稽。
這幾個人看到我醒過來之後立刻關切道:“你沒事兒吧?你怎麽這個時候來找翟大夫?他這段時間肯定不願意給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