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微微點頭,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徑直離開了。
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又想歪了,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
陳薇無所謂地,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然後側頭對我說:“有發現什麽線索嗎?”
我搖了搖頭,讓她別出聲,周圍有不少人正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她,就算她穿得夠低調,但她長得過於明豔,還是吸引了很多目光。
我們兩個慢吞吞地在這喝啤酒,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外麵突然開始下雨,暴雨如注,不斷地有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我和陳薇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陳薇小聲說:“看要是今天燒不成了。”
我立刻搖頭,粗略算了一下說:“兩個小時以內雨就會停。”
老板聽後有些驚訝:“你還會算呢,你給我算算我這生意怎麽才能變好?別這麽半死不活的,你要是能算出來的話,我請你吃一頓。”
我連忙擺手的:“我不會算卦,我隻會看天氣,這雨太急了,所以下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停,我以前在海上幹活。”
老板盯著我看了幾秒鍾笑了笑,再吭聲。
隻是在轉身回廚房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他小聲說了一句,這廊陽來的人越來越古怪了。
我不由得挑了一下眉頭,側頭看向金小青道:“跟上他。”
金小青低聲笑了笑,飛快地飄動過去。
冷雲跟在我們旁邊,小聲說:“我到周圍轉一圈。”
說完他起身就走入了暴雨中,我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暴雨,等了十分鍾,金小青傳回了消息。
她笑著說:“這家夥打了個電話,對方是個年輕女人,說是一會兒就過來。”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這有什麽好笑的?”
金小青調侃道:“你還真是遲鈍,他這擺明了是在招雞。”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奈道:“這些都不用和我說。”
金小青立刻反駁道:“他招雞的時候說的話有點問題,還特別強調了一句店裏又來了三個古怪的人,這隻雞如果不是和他很熟的話,那他就像是在匯報線索,他是不是那個老頭的人?”
我略想了片刻道:“有可能,你繼續盯著他,如果那個女人來了,你查看一下,那個女人有什麽不對勁的。”
金小青立刻賊兮兮地笑了起來:“能看現場版的春宮圖了。”
我頓時陷入了深深的無語,他好歹是個民國時候的大家閨秀,傲嬌也就算了,怎麽現在越來越像陳薇了?
陳薇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道:“你這麽盯著我幹什麽呀?”
我小聲將金小青和我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陳薇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千萬別讓我去看,太辣眼睛了,那店老板長得太難看了。”
我連忙掙脫了她的手:“說話就說話,別拉拉扯扯的,表妹。”
陳薇立刻狠狠翻了個白眼兒,我們又在店裏坐了一會兒,眼看店裏的人越來越少。
直到最後就隻剩下我和陳薇兩個人了,店老板從裏屋走出來,看到我們兩個還沒走,不禁有些驚訝。
他轉頭看向了前台,前台很快會意,走到我們這一桌,客氣道:“老板,我們要打烊了。”
陳薇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在心裏對金小青說道:“你謹慎點,別露餡兒了。”
說完我立刻付了錢,和金小青一起走出了這家飯店。
我們兩個站在門口躲了會兒雨,雨勢逐漸減小,很快就停了。
我們兩個沿著不算太泥濘的路,一路往裏麵走。
走出去不遠,陳薇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疑惑地側過頭。
她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穿這身旗袍,打了把紅色的傘,徑直朝著飯店走去。
陳薇笑了笑說:“這應該就是那隻雞。”
我盯著這個女人仔細看了看,確定她身上沒有陰氣,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隻不過身體虛弱,陽氣不足,很符合晝伏夜出的那種人的特性。
她似乎注意到我們在盯著他看,也側頭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我立刻挪開了視線。
陳薇則笑了笑,從背包中拿出一袋辣條,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等了五分鍾,冷雲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盡管他在暴雨中走了一大圈,但身上一點沒有濕的痕跡。
他語氣有些凝重地說道:“這整條巷子裏一隻鬼都沒有,有點不對勁兒,太幹淨了。”
我剛想說話,就聽金小青說道開始了:“還真是幹柴烈火,不過這女人背後的紋身有點問題,她紋了一張人臉,雖然很小,但這張臉看著特別怪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紋身上的眼睛都在盯著我。”
我反應過來,立刻喊道:“快回來。”
金小青沒回應,但我能感覺到她在迅速朝我靠攏。
十幾秒後她回到了我的身邊,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那張人臉絕對有問題,咱們不回去看看嗎?”
我不由地眯起了眼睛,現在才意識到具體出了什麽問題。
有很多法術是將魂魄隱藏在其他人的肉身裏,算是一種血肉祭祀。
從表麵上看不出這個人有任何異常,但實際上他就是個容器。
我想了片刻道:“咱們回飯店看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店老板今天會喪命,這個女人明顯有問題。”
金小青雙臂環胸有些不耐煩道:“既然這樣,那你讓我回來幹什麽呀?”
我很認真道:“當然是怕你出事兒了,怕你打不過他。”
金小青很是不服氣的,嗤笑一聲,冷哼道:“你怕我打不過他,你是怕我打死他吧?這麽個鬼鬼祟祟,隻能躲藏在人肉身裏的家夥,有什麽好怕的?”
我沒說什麽,而是快步走向了飯店,我們繞到了後門徑直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隱約還能聽到劇烈的喘息聲,但隻有男人的喘息聲,這還不對勁兒。
我推開門,就見到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形東西,正匍匐在店老板的身上。
聽到門開聲,她側頭看過來一張臉血肉模糊,就像是被利刃劃過幾十刀一樣,根本看不出本來麵目。
陳薇震驚地看著這個血淋淋的東西,小聲問我:“這是怎麽回事。”
我心中湧出幾分憤怒:“這女人不是主動獻祭的,而是被迫獻祭,肯定已經死透了,現在操控這個肉身的是那隻鬼。”
“咱們必須在他得逞之前除掉他。”
說話的同時,我將手中七枚棺材釘全了這個血淋淋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