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想到秦魘撒謊時麵不改色的樣子，似乎還真是這樣。
曲將軍深深地歎了口氣，眼睛發紅：“如果師父真的是鎮守秦魘的人，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剛才的樣子，就好像瘋了一樣。”
金小青平靜道：“因為剛才那隻是他的人魂，經過這麽多年的歲月就隻剩下執念了。”
“而他的執念就是鎮壓秦魘，所以任何試圖幫秦魘脫困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曲將軍似乎好了一些，他長歎了一聲說：“至少師父並不是個壞人，他一生忠君愛國，即便到死都在保衛這片土地，他值得我尊敬。”
我不禁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曲靖已經徹底失去了神智，根本無法自行去輪回。
我都想把他從《降魂錄》裏放出去，他們並不屬於惡靈，不該被我永遠關在《降魂錄》裏邊兒驅使。
曲將軍拍一下我的肩膀：“不用介懷，他已經不是我原來的師父了。”
“何況能繼續和他並肩作戰也是件好事兒，說不定有一天你解決了靈媒組織就能將《降魂錄》中所有的鬼一起超度，強行將他們送入輪回。”
我微微點頭：“但願吧。”
這是中年道長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多虧你成功將事情解決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裏鎮守多久。”
“我請你吃飯，咱們去山下。”
那幾個巡山的過來繞了一圈兒後，也要跟著一起湊熱鬧。
我們一行人一同下了山，我疲憊地靠在車裏，強打起精神和他們一起吃了飯。
飯吃完後，我才疲憊道：“幾位有空再聚，留個聯係方式。”
中年道士和另外幾名道長全都和我留了聯係方式。
回到酒店後我倒在**，金小青將手放在我的頭頂上，熟悉的冰冷感傳遍全身，我直接昏了過去。
仿佛間我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酒店，秦魘和白玉琵琶精坐在酒店的包間裏麵。
秦魘的手中還拿著一瓶豔紅如血的葡萄酒，他喝了口酒，一臉享受：“小子這次做得不錯，你不用覺得你自己做錯了。”
“就算我曾經做過惡。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我因此丟了命，還被鎮壓了幾百年，也夠贖清罪孽的。”
我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麵，平靜道：“你把我叫過來幹什麽？”
秦魘笑了笑說：“當然是談合作的事兒了，不然難道是叫你來喝酒嗎？”
我握著骨刀，冷著臉說：“你打算怎麽合作？”
秦魘平淡道：“當然是一人負責一半兒，你除掉族長，鐵星和古嬌嬌。”
“我除掉另外三個。”
我不由地挑了一下眉頭，覺得這家夥真的很精明，他給我挑的這三個都不好對付。
靈媒族長無疑是整個靈媒組織裏最厲害的人，甚至連叫他的名字都會被發現，被鎖定，被追蹤。
而鐵星雖然是個女流之輩，還是個瞎子，但她的命運牽引術我可是深有體會，差點兒把我弄死，她的占卜數可是天下一流。
古嬌嬌就不用說了，她本身就是個靈媒，而且和地府牽扯得很深，甚至就是個鬼差，說不定卷王鬼差都沒有她職位高，而且此人一定極富心計。
反觀他給自己選擇的那三個，藥鬼王不用說了，專攻醫藥的。
隻要找到克製他的方法很容易就能對付他，前提是要能找到他，但這對秦魘來說應該根本不是個問題。
白擎是個冥示部的瘋子，秦魘想要將他搞崩潰了也不難。
唯一比較難對付的就是屍桀，這家夥是靈媒族長的弟弟，在幽冥有一定的勢力，想要對付他絕對不容易，因為想要靠近他都難。
於是我直接笑著說：“你這麽分不公平吧？你把難的都推給我，容易的都留給自己，你就不怕我搞不定掛了？”
“還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隻要我能拚盡全力解決掉一個，那你就算減少了威脅，可以放手去解決另外兩個，無論如何你都不吃虧。”
秦魘摸索了一下酒杯說：“我雖然不能提族長的事，但我可以告訴你鐵星和古嬌嬌在什麽地方？”
“隻要你有膽子把她們倆殺了，那你要對付的就隻有靈媒組長一個人，鐵星和古嬌嬌都是善用人心的人，她們並不擅長打架。”
我略想了一下，直接問：“她們兩個在什麽地方。”
等我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兩天一夜之後了，窗外夕陽西斜，我的心情也跟著低落下來。
從前我連靈媒組織總部核心的邊兒都摸不到，現在因為秦魘，我知道了兩個靈媒組織長老的藏身之處。
但現在我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因為殺他們中任何一個都不容易。
陶喬走到我身邊，將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快入秋了，你小心點兒別著涼。”
我不由得有些恍惚，從家離開時就是一個秋季。
轉眼快過去一年了，我的確有不少成長，但距離能夠殺死靈媒組織的長老，除掉靈媒組織，還有不小的距離。
我簡單將剛才秦魘和我商量的事兒和他說了一遍。
陶喬疑惑道：“就算靈媒組織沒救他，也不至於這麽記恨靈媒組織，一定要讓靈媒組織徹底毀掉，他畢竟也是靈媒組織的創始人之一，你有沒有問他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
我扯了扯身上的外套指了一下自己的背包，說：“你知道秦魘和白淩雪是什麽關係嗎？”
陶喬微微搖頭，隨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他們是情侶。”
我知道陶喬又想歪了，於是連忙說道：“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一同創辦靈媒組織的初衷隻是在當年那個到處以正道為尊的時代，謀求一條生路。”
“說白了就是將一群正道人眼中的邪門歪道結成聯盟，避免他們在外麵被欺負，而這個組織中當年隻有一個靈媒，也不叫靈媒組織。”
“後來這個靈媒為了讓自己的實力壯大，開始絞殺另外五個一同創辦靈媒組織的人。”
“秦魘和白淩雪是最先被絞殺的，白淩雪的腦殼後來被他們利用充作法器，隻不過這法器沒用多久就被暗夜組織弄走了，繼續用。”
陶喬聽後微微張大了嘴，冷靜下來後問道：“你確定秦魘沒撒謊嗎？”